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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0章 薛景识破伪装(1 / 1)


“你的事情我略有耳闻,只是可惜司柏宣对你大不如从前了。”卿竹的话听起来刺耳,灵槐不自在的摸了摸耳朵好似真的被针扎了一下。

“他的心里是从前的灵槐而不是现在的灵槐。”灵槐咬着嘴唇,低垂着头,长长的袖子被她在手心来回揉搓都被揉皱了。

“从前的灵槐是你,你自然也是从前的灵槐,为何不争?”卿竹抬手捏起灵槐的下巴,就像是在欣赏一个物件,那眸子分明就没把她当做一个人。

“争?我性子软弱,从不与人争,不是我的就算努力也无济于事。”灵槐轻摇了摇头,面对卿竹这样强势的人她必须是以一个受害者的角度来叙述,否则,怎么能牵动她的恻隐之心呢?

果然,卿竹被她的这句说辞打动了,她看向她的眼神都柔和了许多。

“你这就认命了?”

“我不想认命,可我在这天宫唯一能说的上话的就是神女殿下,她现在...”

“哎,别这么说,还有我呢。”卿竹扣住灵槐不安的手后轻轻拍了拍。

“可我能做什么呢?”

卿竹沉吟了一会缓缓抬眸说道:“既然你想抢回司柏宣你就得让君暮雪产生误会。”

“误会?可是我...我和她已经有一个误会还没解决,我今天去找君暮雪解释,可是她根本不听我的...”灵槐假模假样的擦了擦眼底根本不存在的眼泪,卿竹作为一个女子看了都心疼。

“听说了,很多人看见了,现在司柏宣貌似不在天宫之中,不然这消息也不会传的这么快。”卿竹拿起手边的茶杯抿了一口,说了这么多她的嘴巴都说干了。

“你也觉得我很丢人吧?我只是想和她好好解释一下,谁成想闹成现在这个局面,我...我不活了。”

卿竹递上一方丝帕柔声说道:“你们之间的第一个误会是什么?”

灵槐接下帕子压了压脸颊的位置:“起先,大帝殿下答应了我一个愿望,让我有空便去找他兑现,后来我一时兴起便准备将这个愿望兑了去,可那日月殿不是我这种无仙阶者能进的,只能在门口候着。”

“候着便候着吧,她对我冷嘲热讽几句也就罢了,后来大帝殿下实在看不下去了就留我和他两个人在里面,然后....”

“然后什么?”卿竹抓住她的手腕情绪一下子热烈了起来。

“然后...他可能把我当做从前的灵槐,他摸了我的脸,还正好被君暮雪看见了...”灵槐越说声音越小,但是卿竹听得一清二楚。

“看来他对你还真是有情。”

“或许只是一时的假象。”

“怎么会呢?能不能自信点?”卿竹暗想,这下子好办了,只要司柏宣还对灵槐有情,那她的用武之地可就多了去了。

“可..可大帝现在一定很讨厌我吧。”

灵槐扭捏的姿态与她那张清纯的脸完全不匹配,换言之,就是她根本配不上这张脸。

—妖界

“阿嚏!”司柏宣毫无征兆的打了个喷嚏,站在他身边的司玉被吓了一跳差点一拳打在司柏宣的身上好在他克制住了。

“吓到了?”司柏宣看着司玉不停拍打胸口的样子忍不住调侃道。

司玉没说话,翻了个白眼,继续忙活着手里的事。

“你到底得溶解多久啊?”司柏宣有些不耐烦的催促着,他站在门口望风望的腿都打不直了。

“马上了!马上了!薛景居然还把这个药丸用妖气包裹了起来。”司玉一边溶解一边碎碎念。

司柏宣长叹一口气,又要忍受着腿麻又要忍受这司玉的念叨,简直就是双倍折磨。

“小牛?你怎么在这?”司柏宣瞳孔微颤,再看清人之前他的手一直都紧紧的握着,直到看清模糊地视线逐渐清晰的呈现出那张脸时他才松懈了下来。

“龟长老。”司柏宣毕恭毕敬的模样深的龟长老欢心,他满意的点了点头拍了拍他的肩膀说道:“小牛啊,你也是个可造之材。”

“龟长老近些日子过得可还好吗?”司柏宣试探性的询问也是为了帮司玉多争取些时间,免得手忙脚乱起来忘了什么东西。

龟长老唇角一顿,像是被提起了什么伤心事,司柏宣忙不迭的接了下一句话:“小牛看龟长老近日有些消沉所以多嘴问了一句,如果冒犯到了还请龟长老恕罪。”

“不冒犯不冒犯,只是常德的事确实给我很大的打击。”龟长老叹了一口气,他每晚都会被常德的那颗血淋淋的头颅惊醒。

可是他又除了在心里缅怀,做不了其他的事情,这妖界上上下下全被薛景打过招呼了,要想斗过他就得搬出比他还厉害的人物。

“节哀顺变吧,这件事无论放到谁的身上都难以接受。”司柏宣认为龟长老会主动和小牛打招呼,他们两人的关系应该差不到哪里去。

龟长老摇了摇头欲言又止只能佝偻着背匆匆离去。

司柏宣看着龟长老摇摇欲坠的身影朝后问去:“好了吗?”

“好了,只不过…好像有点不对劲。”司玉还没说完就听到数道整齐响亮的脚步声正在朝着这里缓缓走来。

司柏宣也察觉到了,他正想拉着司玉往左边走去却发现薛景的脸赫然出现在他们的面前。

“大帝和天尊是见不得人吗,还要以这样的身份示人?”薛景一身一身黑衣,金丝点缀,棱角分明的脸庞犹如雕刻般冷峻,一双幽深至极的黑眸流转着捉摸不透的幽光,在他们两人的身上来回打量。

司柏宣和司玉见伪装暴露立马换成了原来的模样,薛景看着他们模样不禁一阵嗤笑:“天界都是这般做事吗?敢做不敢认?”

司柏轩刚想反驳就看到雪景身后走来的小牛和印忠,原来身份暴露不是因为哪句话没说对,而是因为心不够狠。

要是将他们处理干净就不会留有后患。

“参见天尊殿下。”

“参见大帝殿下。”

小牛和印忠说这话先是抬眼看了司玉停顿了好一会在看向司柏宣。

实则他们都认错了,他们将站在前头的认作司玉,站在后头的认作司柏宣,也是因为实在相似的原因很少有人能分辨出两人的区别。

“看到你的属下能够给你树立知礼节懂进退的榜样我就放心了。”司柏宣挑了挑眉并不觉得自己的伪装太过拙劣,甚至细致复刻了他们的为人处事。

“你们是在说我太不懂事了吗?”薛景往前走了几步,将他们从拐角处逼至中间走廊过道。

“我们可没这么说。”司玉耸了耸肩一脸无所谓的表情。

“那你们乔装打扮来妖界是为何?莫不是找个由头来看我?若是来看我提前打招呼我们肯定好好迎接你们。”薛景的语气让人不适,就像是一种施舍的慷慨。

司柏宣嗤笑一声:“不是你说妖界不欢迎我们的吗?”

“大帝殿下难道只记得这句话?”

“确实,因为其他的没有什么营养。”司柏宣散漫的垂眸就像是在说一件无关紧要的杂事。

“所以天界是欺负我们妖界没有人吗?”薛景脸上的笑意渐退,目光落在司柏宣的脸上久久没有偏移。

“既然误会这么深倒不如看看谁才是六界之首?”司柏宣懒得跟他掰扯,老妖王在的时候就爱和仙界唱反调,现在他死了又换了个新刺头,真是一山更比一山高。

“我可不像老妖王那般霸道,天尊大帝愿意花心思来我这里视察也是我们的荣幸,岂有开战的道理?仙界不是最提倡和平共处吗?”薛景双臂张开豪迈的笑了出来。

好似刚刚咄咄逼人的不是他而是司柏宣。

“和平共处乃是一件幸事,如果有人率先打破了六界平衡是无论如何也和平不了的。”司柏宣擦过薛景的肩膀堂堂正正的走了出去,司玉走在身后淡淡了他一眼便也走了出去。

“妖王,我们就这样放过他们了?”站在薛景身旁的是一个长相阴柔的男子,一眼看过去有几分女相,只不过他的嗓音太过粗旷,否则,还真容易认错性别。

“现在还在养精蓄锐,贸然行动只会破坏了我和龙苍的计划。”薛景挥袖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他虽然生气但一切行动还是要问过龙苍才能进行下一步。

“对了,楚安,薛赟那边怎么样了?”薛景的脚步忽然变慢了下来,也就只有薛赟能缓解他心中的愁绪,虽然她也并不听话,但终归是自己的妹妹。

“薛小姐还是不肯吃药,基本都安静的坐在轮椅上,甚至连尝试站起来这样的欲望都没有。”楚安对于薛赟的情况很是同情,但是她恨的人不应该是薛景而是方墨才对。

“去薛府。”薛景在人间买了一间宅子,薛赟就住在里面,薛赟自小妖气单薄几乎可以说是没有,所以她在人间反而能更快的适应。

毕竟她对妖界的一切都漠不关心甚至是厌恶。

因为方墨就是人,她也想摆脱妖的身份变成人。

—薛府

“你想看到方墨吗?”薛景站在薛赟的面前遮盖了大半风景,她抬眸毫无血色的嘴唇微微张着:“又来骗我?”

薛景听着她气若游丝的声息就知道她的病情又严重了,每当她不吃药不吃饭的时候就会是这副模样。

“你看看你现在什么鬼样子?”薛景的怒火蔓延至胸腔,话音刚落,薛赟呆呆的看着她一口鲜血毫无征兆的喷涌而出。

薛景的白皙的脸上被溅到了几滴,不过他没在意而是惊慌失措的蹲下身子扶着她的脸大喊着:“阿冰!拿布来!”

阿冰的动作很迅速,她急匆匆地拿来了布,薛景一把扯下挡在了薛赟的嘴上。

薛赟的眼尾渐渐地泛红,她心如死灰的看着薛景直到双眼一阖晕厥了过去,耳边都是薛景崩溃的喊叫。

“楚安!把方墨给我找来!”

“是。”

方墨来的很迅速,风尘仆仆的就要冲进去找薛赟,薛景伸手挡在他的面前低声说道:“跟我出来一趟。”

“怎么了?”方墨一边走一边回头看。

“在我面前不用装。”薛景真想撕下他那虚伪的面具。

方墨不理解的摸了摸鼻子:“什么意思?”

“我要你跟薛赟说这是你最后一次来看她,你已有婚配,心有所属了,不会再来了。”薛景眸光一敛,双手摩拳擦掌仿佛他不答应下一秒这拳头就会落到他的脸上。

方墨神色一顿,轻轻摇了摇头:“为何你总是想拆散我们。”

“为什么?你告诉我为什么?”薛景揪起方墨的衣领贴在他的耳边说道:“夏-盼-春。”

方墨的眼中闪过一丝讶异,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平静,果然什么事情都逃不过他的掌控。

“怎么?不敢说话了?”薛景一把推开了方墨,楚安适时递上一张手帕,他拿来用力的在手上擦了擦就算擦红了也没有停下。

那男人实在太脏了!不然他也不会这么不给面子。

方墨看着他的动作镇定自若的拉了拉自己的衣领,原本褶皱的布料被他的手按压抚平。

“方墨呢?”薛赟的声音从屋内传来,方墨看了薛景一眼便走了进去。

略微阴沉的脸在薛赟的眼前展现,她伸出手拉扯着方墨的衣角撒娇的说道:“你终于来看我了?你知道我等你多久了?”

“我….”方墨看着她期待的表情不禁有些愧疚,自己的确已有了心上人,但是薛赟的痴情又让他格外的心疼。

“你怎么了?是我哥又凶你了吗?”薛赟担忧看着他,望眼欲穿。

方墨坐在他的身边轻轻抚上她的发丝,微凉的指尖在触及她的肌肤时颤抖的缩了回来,薛赟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方墨的手认真的问道:“怎么了?你有什么事情可以和我说啊。”

“我没事,不过我想告诉你我以后可能不会来了。”方墨垂下眼眸,纤长的睫毛下是浓郁的阴影。

薛赟先是皱了皱眉,后又舒展开来:“你是不是被威胁了?我可以帮你的!你别不来好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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