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找几个小妖来,给司柏宣找点麻烦。”龙苍把玩着手里的魔戒,心里还在想着自己的宝贝椅子。
“是。”付柳面对龙苍已经不再像从前那么害怕,他知道是龙苍给了他重生的机会,他自从取代了章程的位子就有不少人向他大献殷勤,可他全都看不上眼,一一回绝。
“等等,我也去。”龙姬一身红衣,腰上的珠链勾勒出她纤细的腰肢,她懒懒的伸了个懒腰,腰间的肌肤展露无疑。
付柳极其不自然的低下了头,指尖在衣摆处缠绕,他还是第一次看见如此美丽的女子,他不由的有些心跳加速,他大口的喘着粗气努力平衡情绪。
龙苍不悦的看了一眼龙姬:“你去做什么?”
“去会会我的老朋友。”龙姬笑的阳光明媚,好似真的如她所说的会见老朋友。
“我怎么不知道你有那么多朋友?”龙苍抿了抿嘴,这丫头指定是想看看司柏宣在不在,即便不是那个人,那张脸都够她欣赏好久了。
“师傅陪我一起去不就知道了。”龙姬拉着龙苍的胳膊就要往外走。
龙苍见拗不过只好半推半就的跟着去了。
—竹林苑
“师傅真厉害,这么快就找到他们的位置了。”龙姬坐在树上,俯瞰着不远处的小竹屋。
“也不看看我是谁。”龙苍扭转了手中的魔戒,刚刚还是空荡荡的平地上赫然出现了几个还带有动物特征的小妖。
“就派这几个小妖上去怕不是一下子就被打的屁滚尿流了。”龙姬撅了噘嘴,还不如自己主动请缨上阵,就这点实力哪能等到司柏宣啊!
“他们的身上都带着魔戒的力量,只是小小麻烦何须大动干戈?”龙苍学着小鸟的声音低鸣,婉转的音调像是藏匿于竹林深处的鸟鸣。
“你看那是什么?”眼尖的阿芙发现竹林丛中正在缓缓向他们靠近的一群小妖,他们张牙舞爪的带着目的性走来,一看就是受人指使。
“这里妖气好重,阿芙,保护好师妹。”巫慕棠率先发起攻击,手中的木扇化为莲花,每一片花瓣都在发射暗箭,暗箭上的剧毒足以击杀一个小妖。
可是那群小妖却像是早已摸透巫慕棠的招式,纷纷散开,而莲花宝扇也因为小妖不断的分身而有些应付不及,即便倒了一大半可是他们还在不断的分裂生成,可以说是越杀越多。
“让我来,废物。”白琬琰脚踩佩剑,一个转身翻手一掌拍向了一众小妖,那一掌下去平坦的地面形成一个巨大的坑洞,她还沾沾自喜的欣赏着化为精魂的小妖却不料身后还有小妖偷袭。
“小心!”巫慕棠将悬于半空之中的莲花用手掌一劈为二,那一半的莲花在他的手中转换为莲花剑刺向白琬琰身后的小妖。
黑绿色的血喷溅在巫慕棠的脸上,发出浓烈的腐臭味。
白琬琰看见巫慕棠的行为不由得有些感动,毕竟他在那一刻是真心来救自己的。
“你身后!”巫慕棠见白琬琰呆愣在原地还以为她被吓到了,只能用最大的声音竭力告知她。
“师哥!”君暮雪的浑天鞭比她的声音更快,她一鞭子打向巫慕棠身后的小妖,刚刚还活生生存在的生灵就在那一瞬间魂飞魄散。
“噗...”躺在树上的龙苍忽然感觉心口有一阵剧烈的疼痛,一股腥甜占据了他的味觉。
“师傅,你怎么了?”龙姬见龙苍神色不佳,伸手抚上龙苍的胸口,她感应到龙苍的魔眼正在遭受攻击。
“你的魔眼?”
“先撤。”龙苍扭动魔戒竹林苑前的小妖一瞬间化为一阵青烟消失不见,就连残存的精魂也一并被带走。
“这小妖的来历绝对不简单。”巫慕棠俯蹲下身子查看地面上留下的不明粉尘,靠近鼻子却什么也没闻出来,除了这点粉尘一点蛛丝马迹都没有留下来,他有些懊恼的吹散,早知道留个活口逼问一番。
“是谁在外面结仇了自己承认,别害了大家。”白琬琰坐在摇椅上,扭了扭手腕,刚刚那战她还没发挥三成功力就结束了,不过还是可惜了那些精魂,若是炼化成丹又能助自己的功力更上一层楼。
“他的目标是大家何来私人恩怨?”巫慕棠拍了拍手上的尘土,迟缓的站起身,语气冰冷的像是寒冬里的夜风让人战栗。
“既然你要一心袒护,那我无话可说了。”白琬琰干笑了几声,索性将全身的力气都压向了摇椅,闭着眼睛感受着习习微风。
“这人说话真难听。”阿芙在君暮雪的耳边抱怨,而君暮雪也只是拉了拉她的手摇头说道:“你被狗咬了一口你会咬回去吗?”
“不会。”阿芙的回答也是君暮雪的答案,既然知道她是条疯狗那就将她视作空气,不管不问便可,若是总有回应她也总有话说。
—东海
“阿景,你年纪也不小了,可有相中的女子,为父好替你上门提亲。”时丰再次提起这件老生常谈的话题,每每提起时景总要跟他闹脾气,可他年事已高若是再不帮时景早日定下来怕是
来不及了。
“父亲,我没有心仪的姑娘,也不要试图说服我了。”时景翘着二郎腿,脸上依旧带着笑。
“阿景,看你成婚是我和你母亲最大的心愿,你为何总是这么执拗呢?”时丰手中的茶杯被他在桌面上连连敲击了好几下,滚烫的茶水洒在手上也都没了感觉。
“阿景,母亲什么都不求,只求你早日安定下来。”文芳的眼泪早已无声落下,她拿着手帕轻轻点拭眼底的湿润,微微浑浊的眼眸有说不清道不明的清晰。
时景不忍再看,只是偏过头去抿了一口茶水:“今天这茶怎么这么涩?似乎没有之前的好喝。”
“时景!”时丰知道时景在装傻,可是他的病不能在拖延下去了,若是自己还有年月肯定不会这般催促时景,可是眼下他若没有成婚,那这龙王之位又得掀起一番腥风血雨。
“父亲,我真的没有心仪的姑娘,总不能大街上随便拉一个吧,我得对人家负责。”时景将茶水在口腔中来回翻腾,迟迟不能下咽。
就像他明知道父亲的病愈加恶劣他却无能为力。
“无论是谁,你必须在我元神俱灭之前完婚!”时丰语气激动,以至于咳嗽的停不下来直至憋红了脸才平静下来。
“父亲,你的病又不是没得救了!为何如此丧气!”时景忽然站起身子怒吼道。
“我这身子骨我还不清楚吗?等我走了这龙王之位便是你的,你爱怎么样就怎么样,但是完婚这件事你绝对不可以敷衍了事。”时丰手中的茶杯像是警钟一般不断的敲击着时景的神经。
“龙王之位我不稀罕,谁要谁拿走。”时景向往不被束缚的自由自在,而不是为了继承王位随便找个女子禁锢自己的一生。
这样的折磨是他不能接受的。
“阿景,你怎么可以这样对父亲说话!给我跪下!”文芳红着眼睛死死的盯着时景,这是时景印象里母亲第一次发火,也是第一次让他跪下。
时景愣在原地不过几秒便屈膝跪在了冰冷的地面。
“若你迟迟不完婚,父亲怎会瞑目,这亲手打下的东海你是想要让给谁?谁比你更有资格继承父亲的位子?”文芳的每一个字都说的格外重,生怕时景漏听了。
时景低垂着头,鼻子酸酸的。
“阿景,父亲时日不多了,唯一的愿望就是看着你完婚,你就答应他吧。好吗?我的孩子。”文芳的语气突然放软,她知道自己刚刚话说重了,但是时丰实在不能等下去了。
“母亲….”时景抬起头看向哭的泣不成声的文芳,沉重的内心获得了永久的枷锁。
“我考虑一下。”时景自顾自的站了起来,他的脸上也再也没有那种灿烂的笑容,取而代之的只有满面愁容。
他只身来到一处潭水旁,耳边又响起他孩童般稚嫩的声音,他靠着木头柱子闭着眼睛又能看到他从前和父亲母亲采摘水仙的模样。
那时候的他无忧无虑,父亲身体康健,母亲也总是眉开眼笑的看着他。
他只需要坐在那就能被夸奖,可现在却要担负起整个东海的责任,他忽然觉得那些美好都只是一场美梦,做完这场美梦他也该醒了。
“小景?你怎么哭了”时景闻到了熟悉的香味,立马将脸藏了起来不停的用袖子擦拭着泪珠。
可这泪珠怎么像断了线的珠子,越擦越多…直到袖子湿了大半都没能擦干净。
“你有什么心事吗?”龙姬将怀中的手帕递至时景的面前。
时景缓缓抬起头,龙姬看到了他发红的眼尾,不停流着鼻涕的大红鼻子,她不由得笑出了声:“有什么难事跟我说我帮你。”
龙姬拍了拍自己的胸脯一副自信满满的模样。
“我…没事。”时景的话刚到嘴边就被理智挡了回来。
龙姬拿起手帕粗鲁的擦了擦时景满是泪痕的小脸,指尖掩藏不住的芬芳让时景倍感温暖。
他抬手握住龙姬的手腕,炙热的肌肤触感与热切眼神相互碰撞。
“可以抱一下吗?”时景小心翼翼的问道。
龙姬没有回答,只是将手腕从时景的手里扭动了出来。
时景看着空落落的手有些失落的垂眸说道:“冒犯了我的好姐姐,等我心情好点再去找你玩。”
“可以。”龙姬软软糯糯的声音从时景的身后传来,他还没来得及转身就被龙姬的双臂从腰间环绕。
她的身姿实在太过娇小,以至于时景的那么窄的腰她也能只能堪堪围上半圈。
“你在想什么?”龙姬埋在时景后背发出闷闷的声音。
“我在做一个很重要的决定。”时景十分贪恋此刻的氛围,他一动不动的站在那里就为了和龙姬保持这样的动作多待几秒。
“很重要的决定?”龙姬的双臂倏然松开,时景转过身轻柔的将龙姬揽在怀里。
他的头安放在龙姬的头顶上,懒洋洋的赖了几秒钟才不依不舍的放开。
“我的终身大事。”时景说这话时都忍不住笑了出来,没想到他这个年纪居然还有被催婚的风险。
“那你..可有打算?”龙姬也有听说东海的一些风言风语,她一直都没当真,但是此刻看来应该都是真的,否则时景也不会如此苦恼。
东海素来有成婚之人才可继承龙位的传统,历代如此,这样才能表明龙位继承者的责任心以及对家族的凝聚力的积极展现。
“今日他们逼我无论如何都得找个人成婚。”时景通过龙姬的引导慢慢将自己的心事说了出来。
“那你怎么想?”龙姬坐在长椅上望着深不可测的潭水,这还是她第一次和时景谈论到这么深刻的话题。
她有些不知所措,毕竟她没有这方面的经验。
“我真的要找个不爱的人和我共度余生吗?”时景坐在龙姬的身旁,思绪万千。
两人一同叹了口气,依旧默契十足。
“你叹气做什么难道师傅也会催婚?”时景此时的状态比刚刚好多了,现在甚至会开开玩笑活跃气氛。
“师傅才不会管我呢!”龙姬一听到龙苍的名字就想起错过的天尊,若是自己真能见上一面或许就能找到与公孙珏相匹配的那种感觉。
时景一直都知道龙姬的心里还藏着一个人,那人就是她在凡间第一个爱上的人。
“不会管你还不好?不然你先帮我解解燃眉之急?”时景的语气忽然开始不正经了起来。
他试探性的口吻让龙姬忍不住翻了个白眼。
“难不成你让姐姐我当你的新娘啊?这不是禁忌之恋吗?有违伦理道德。”
“胡说八道什么呢!我父亲母亲就我一个孩子那里有违伦理道德了!”时景气的牙齿直哆嗦,叫她一声姐姐她还真把自己当成亲姐姐了!
“姐姐这不是怕影响你声誉吗?”龙姬捏了捏时景的肩膀一副大义凛然的模样。
“我才不怕…”
“你说什么我没听清?”
“没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