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东俯身捡起地上的食物,走向人群中自己刚经过的地方,在一位坐在地上,抱着孩子的母亲身边,把食物和水放下后。转身走了回来。
秃鹰的眼睛一直没有离开过阿东。见到他如此做。侧头问向身边的两位族长,“他是谁,抱孩子的女人和他什么关系?”一位老者摇头说:“没有见过,都不认识。”另一位也摇头说到:“男的没见过。女的倒是认得的。她的丈夫被核爆闪瞎了眼,前几天没挺住就死了。”声音不大。但阿东看到老者与秃鹰交头接耳,就已经有种不祥的感觉。再看到秃鹰盯向自己的眼睛,感觉有杀机流露。阿东意识到,自己可能犯了一个大错误,自己的善心救助一个陌生人,与现在自己本身的又饿又渴的混混身份不符了。原本自己想着回来报名,混入对方队伍后再接近秃鹰的想法看来不单要落空,还有可能被对方先下手。
大颗汗珠瞬间在额头上涌出。“怎么办?”阿东站在空地的边缘,大脑在飞速的旋转。自己距离秃鹰还有七八米的距离,自己有心想冲上前搏命,且不论对方的实力如何,单就对方身后的几个弟子,他们有足够的时间上前护住秃鹰。
秃鹰看着僵直地站着的阿东,突然指着阿东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没想到这小子,喜欢奶孩子的女人。”引得周围秃鹰的爪牙一阵哄笑,口哨声也此起彼伏。阿东借着抹脸的机会顺便擦掉了额头上的汗水,也尴尬的咧嘴呵呵笑了两声。
秃鹰等稍微安静点了,对着阿东说道:“你小子叫个啥?”
阿东挠挠头,心里想着,编个啥名字好呢?情急之下,便随口编了一个名字脱口而出:“叫俺大熊好了。”
“大熊,你这名字可不像你的体型,你跟谁学的搏击之术?可有传承?”
“家传的。父母都不在了,也不知道是啥传承。”阿东想起了父母,不禁神色黯然下来。
“熊小子,你又转回来,是干嘛?”离他比较近的乔六呲着大牙问道。
“俺还饿着,俺想再打一个。”阿东急中生智,编了这样一个理由。
“哈哈哈哈”,秃鹰哈哈大笑起来。随后对着阿东说:“大熊,你,想不想做我的徒弟?”
阿东闻言,眼珠一转,故意回道:“做你徒弟有什么好处?”
秃鹰平生还是第一次主动想收个弟子,却被反问,有什么好处。真是上火,正想发作,但一想到这个大熊刚才露的两手,实在是漂亮,是个练武的好坯子。不觉得把火气自己往下压了压。耐着性子一指远处那抱孩子的女人对阿东说:“我可保你和你的女人,吃喝无忧。”在秃鹰看来,这已经是他能给出的最高价码了。其他的徒弟的家人可都没有这待遇。
阿东脑子在飞速的旋转,自己这次来的目的就是为了接近秃鹰,找机会给他致命一击,或者制住对方,当对方的徒弟有可能有近身的机会,但未必是现在。如果不答应对方,对方会怎么样呢?正想着脑瓜子疼的时候,耳边乔六的声音传来:“我们秃爷可是给了你小子,天大的面子。你小子还不谢过?还等什么呢?”
阿东干脆牙关一咬,心一横,干脆直接略一躬身,说道:“秃爷,不是俺不识抬举,俺想跟你过过手,打赢了俺,俺才能拜师。”心里想到,不管是摸摸对方的底,还是靠近对方,或者怎样?当着这么多人,对方一定不愿意丢面子。这样也许有机会完成任务。
秃鹰听到耳朵里,却愈发的对眼前这个叫“大熊”的人,感觉越来越顺眼。不卑不亢,要拜也得拜厉害的人为师。句句听着,就是那么得劲。嘴上说着:“好小子,今天就让你开开眼。”说着秃鹰走进了空场地,距离阿东三米处站定。向后面背着一只手,伸出一只手,做了一个来的手势。好一副宗师的派头。
阿东心里先是一喜,随后又是犯起了嘀咕。喜的是,可以名正言顺的与秃鹰面对面的较量,可以趁机制住他最好。嘀咕的当然是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有机会完成任务。面对比自己高一个半头,肩宽体重的秃鹰。力量上自己明显在下风。自己只能在袭扰对方中,找对方的破绽了。想到此,阿东在众人的期待,与麻木中,围着秃鹰,踩着小碎步,双拳随着上身的重心变化,做上下左右的试探性接近。秃鹰则随着阿东的方向,做着全身角度的微调,眼睛始终保持对阿东的直视。
在即将接近秃鹰的手臂范围时,阿东上身猛地下蹲,双手撑地,单脚弓形,另一条腿朝着秃鹰的双腿横扫过去,这一记扫堂腿,不可谓不迅猛。然而,秃鹰竟然在瞬息之间双脚用力蹬地,然后腾空而起。双足在空中呈抛物线,奔着阿东贴着地面的上身踩踏而来。阿东见对方连防带打一气呵成,明白对方是能够预判了自己的意图。但面对即将踏上自己的双脚,不及细想,直接朝着秃鹰来的方向,一个就地十八滚。一个照面,两人移位。
秃鹰落下后,转身看着阿东,没有直接进攻。眼看着阿东从地上一骨碌站了起来。秃鹰又摆起了宗师的造型。嘴里说道:“不错,再来。”
阿东只觉得一股血气从心头涌出,但见他轻喝一声“好,”然后,弯腰加速,直奔秃鹰而来,直拳,左勾拳,右勾拳,侧踢腿,鞭腿,戳脚,搂腰,,,自己会的招数都全速使了出来。秃鹰开始只用一个手来上下左右的拆挡,随后便被阿东逼的,把身后背着的手也使了出来。然而阿东还是无法攻击到秃鹰的身前,阿东心里已经明了,对方的实力是自己不能撼动的。有力量,有速度,有料敌于先的能力。
当阿东用完了自己最后的一招,凌空飞踢被秃鹰双臂抱拳,交叉于头上给格挡下后,随即,一个鹞子翻身落在远处。
恰在此刻,秃鹰身穿的警服上的对讲声麦传来一声惊叫:“啊,敌袭,是军人”随着就是“扑通”一声,像似跌倒的声音,接着能听到,嗓子尖锐的甄三的声音:“饶命”,脚步声渐进,随即声音归于沉寂。秃鹰顾不得阿东,直接把对讲声麦摘了下来,连喊了几声:“喂,喂,喂。”没有回音。
阿东此刻心里知道,一定是大强和小乙他们在解决去寻找褚秀兰家人的歹徒,唯一遗憾的是还是有活口及时地打开了警服里面的对讲装置。
秃鹰的脸色,变得很难看,他最信任的徒弟,跟着甄三在一起,从传来的对话和声音来看,他的这个徒弟恐怕是凶多吉少了。“军人,”念叨了他徒弟传来最后的话,秃鹰猛的看向阿东,对手下喊道:“来人,把这小子给我抓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