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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2章 他没事(1 / 1)


宁远伯的哭声一顿。

不仅是他,宁远伯府的其他人,也都一脸愕然。

关门了?就这么关门了?

“武安侯!你开门!”

宁远伯一脸怒气,冲着大门喊道。

这么不要脸的吗?惹上人命官司,竟然关门不见?

里面,武安侯早就带着儿子儿媳走远了。

就算听到他的叫喊声,也不会放在心上。

“父亲?”严玉树上前道。

“老爷?”黄氏也上前。

宁远伯看着纹丝不动的大门,眼前一阵阵发黑,胸口闷得喘不上气。

“哭!”他指着大门,说道:“给我狠狠哭!”

就不信他们哭得这么惨,里面能坐得住!

“是。”严玉树应声,低头退回去。

站在街道内侧,避开人群视线,低头哭了起来:“二弟!你死的好惨!”

黄氏亦退回去,抬起袖子,遮住面庞,哀哀哭道:“靖文,你死的好冤枉。”

其他人,也都张开口,呜呜哭起来。

好一阵子。

武安侯府的大门仍是纹丝不动。

而路边围观的人,摇摇头,陆续转身走了。

看着周围的人越来越少,宁远伯不禁愕然。

“父亲?”严玉树上前请示。

“喊什么!我看见了!”宁远伯没好气地说。

真是人心不古!

这些人,全都是没有同情心的人!

“继续哭!”他看了看天色,发狠道:“我就不信,他们不出来!”

众人哭声顿了顿,继而又强打精神,哭了起来。

“大声哭!”宁远伯喝道。

众人便放大声音:“二弟啊!”

“二哥啊!”

“你死的好惨啊!”

嚎啕的声音,在武安侯府的门口响起,经久不绝。

然而,周围驻足的人,越来越少。

有什么意思?一个讹人的,一个不理会的,没劲透了。

天快黑了。

黄氏等人哭不动了,哪怕是假哭,嗓子也要冒烟了。

宁远伯早就闭上嘴,脸色漆黑。

他想不明白。来之前,他明明想的是,让武安侯付出代价。

只要他咬死,那孽子是在武安侯府受的伤,放声大哭,不给武安侯解释的机会,这个罪名他不背也得背!

可是,现在的情形,让宁远伯想不明白,一张脸阴沉如水。

天渐渐黑了。

众人哭不动了。

声音越来越小,终于最后一声抽噎也停下来,彻底归于寂静。

所有人都没说话,只抬眼悄悄看向宁远伯。

宁远伯黑着脸,烦透了。

打道回府?这个脸,就白丢了!

可是不回去,继续在这哭,有用吗?武安侯府连门都不开!

“谢贼!”他骂道,一甩袖子,“明日再来!”

他非要将这顶帽子给武安侯府扣上不可!

“干什么?”他看着下人们抬棺材,一脸嫌恶地挥袖子,“就放着!”

反正明天他们还来。

带这么个东西回去,晦气!

想起找到严靖文时,他身上腐烂得连脸都看不清,宁远伯就一阵恶心。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后退两步,离这棺材远些。

严玉树瞧了眼棺材,抿着唇后退两步,然后转身,跟上宁远伯。

墙头上,一个小厮爬下去,快步跑向主院。

“侯爷,太太。”小厮进了院子,禀报道:“他们把棺材留下,人走了。”

武安侯听了,骂道:“混账!”

把棺材扔别人家门口,是人干的事?

“没完没了。”侯夫人怒道,一拍桌子,“他们不抬走,咱们帮他们的忙,送去顺天府!”

严靖文肯定不是他们害的。

侯夫人叫了谢不辞,问过他。他下手没往死处去,不会伤及性命。

当初守院子的小厮也说了,给他用药时,他好好着呢。

况且,就如侯爷所说,如果严靖文当真是在他们府上受的致命伤,为何等人死了才来闹?这么长时间,做什么去了?

“给脸不要脸的东西!”侯夫人气得骂道。

看在康太妃的面上,看在严靖文已经死了的份上,他们没说出当初的详情。

但宁远伯非要闹,就别怪他们不留情面了!

小厮领命退下。

叫了人,抬着棺材往顺天府去了。

这时候,自然是不能升堂的,小厮把棺材往顺天府门口一放,就回去了。

空旷的街道上,一副昂贵的棺材静静躺在路边,细密的纹理反射出淡淡月光。

谁也不知道,这样贵重的木材里面,躺着一具极度腐烂的尸体。

*

夜深了。

沈清芙洗漱过,爬上床,准备睡觉。

谢无忧已经在里面躺好了。

帐幔放下来,外面的蜡烛已经熄了大半,只留了一两盏。

夏季换了青纱帐,透气。

沈清芙平躺着,闭上眼睛。

窸窸窣窣的声音在旁边响起。随即,一只手伸过来,捉住了她的。

沈清芙见怪不怪。

一动不动,听着他要说什么。

从外面回来后,他一句都没有说起。

这会儿,躺在床上,夜深人静,没有了外人。

黑暗令人产生安全感,沈清芙觉着,他可能想说些什么。

“芙儿。”果然,他开口了,“多谢你。”

沈清芙道:“谢我什么?”

“多谢你带我出去。”男人说道。

听到这里,沈清芙就有些好奇,她睁开眼睛,往身旁看去:“如果我不带你出去,你会出去吗?”

微弱的光线中,男人的轮廓看不清,只有一双眸子微微发亮:“会。”

当时,父亲不在,弟弟也不在府中,没有人能出面。

他是家中男丁,又是本该挑大梁的长子,让他如何坐得安稳?

“哦。”沈清芙点点头,转回头,“那就不用谢我。”

反正他本来就会出去。

“要谢。”谢无忧认真说道,轻轻捏了捏她的手指。

不一样。

怎么能一样?她拦着他,不许他去。与拉着他的手,带着他去。

后来陈大夫到府上,给他把了脉,说他什么事都没有。

他没有被气到,因为她懂他,支持他,给他力量。

“芙儿。”他轻轻念着她的名字,“多谢你。”多谢你来到我身边。

沈清芙闭上眼睛,打了个哈欠:“不客气。”

悄悄挠了挠耳朵。

真是的,一个名字而已,被他念的百转千回的。

腻歪。

腻歪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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