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熟悉的声音传来,方同破防了,“赵莉,是你吗?”
电话那头,沉默几秒,“是我,是我。你,还好吗?”寥寥数语,赵莉的声音温柔而关切。
方同眼泪在眼眶里打转,抬抬头强压泪水。深吸一口气平复心情,用镇定的口吻说道,“我还好,只是见不到你,心里空得很。”
“你再忍忍,我这边不用担心。苏灿还是挺照顾我的,虽然还在直播,但是待遇明显比之前好了太多。”
方同知道,苏灿今晚的安排,就是让他服下一颗定心丸。同时让方同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在苏灿的监控下。精明如苏灿,不过苏灿还是说话算话。至少,比那心狠手辣、不择手段的白长水强。
引路人走过来,“长话短说,得回宿舍了。”
方同急忙说完最后一句话,“我还好,等着我。”说完,挂断电话,方同把电话递还给那人。
“走吧。”那人催促方同,两人立马往回走。
路上,方同小声问了一句,“你就是我的接头人?我怎么找到你?”
“不该问的别问,问多了,对你、我都不好。”那人说话,一点都不客气。
方同认同的点点头,苏灿选人眼光果然毒辣,行事干脆,绝不拖泥带水。
回到宿舍,方同一夜没睡好,满脑子想的都是赵莉。第二天一早,整个人昏昏沉沉。系统也照常没有回应,方同到果敢后,第一次出现焦虑、紧张的情绪,不知道是不是受了白长水的影响,耐心在一点一点消耗殆尽。
这白长水的行事极为诡秘,每天来监视方同他们的人,都不是同一批人。方同猜想,这白长水可能是怕大家接触久了,走得太近。在人员管理上,比苏灿更为严谨。这段时间,方同不自觉地,老是把白长水和苏灿进行比较。
吃完早饭,新的一批武装人员开始招呼大家,“念到名字的,站到队伍前面。”
有人拿出花名册,“方同,站到第一排来。后面被我念到的,站在他左边……”
方同没想到,自己居然是第一个被叫出来的人。由于白长水对众人的控制极强,众人根本没有时间互相了解。方同猜测,这个排序有可能是当初个人填报特长,进行的分组。那和方同站在一起的,应该是擅长经济类和管理的人。
方同这一排,只站了两个人。
“下面,各组跟着我们走。”武装人员放下花名册,开始分组带离。
两名武装人员一前一后,把方同二人夹在中间。行进途中,方同才第一次好好看看这园区的环境。园区建在一座小山上,能够清晰地看到周围山下的一切,视野非常好。铁丝网更加密布,隔成了无数个区域。这一路,方同他们已经经过三道关卡,被盘查三次。不知道,白长水给新人还设置了多少关考验。
方同二人被带到一个两层小楼,走进里面,方同有种置身股票工作室的感觉。第一眼吸引方同的,便是那挂在正中墙上,不断滚动数字的大屏幕。一排排电脑,似乎使用的都是同样的界面系统。
接电话和敲击键盘的声音此起彼伏,偶尔有人叫喊着,好像是什么票涨了、还是跌了。
操盘?这是给方同的第二印象。
整个二楼,只有一边拉通的工作室,全落地玻璃窗。一个熟悉的身影,正在上面看着方同。方同跟着那目光望去,心里一紧,怎么又是他?
方同二人顺着楼梯来到二楼,办公室的门打开着。武装人员把二人推了进去。
一个男性的声音传来,“我这环境不错吧。”说话的,正是西装革履、文质彬彬的白长水。
方同还是信奉那条,不主动。偷偷瞄了下一同来的人,身材瘦弱,眼袋很重,看上去经常熬夜那种。手掌有茧,指关节缠着绷带,典型的理工男,说不定和计算机有关系。
方同基本知道,白长水用这个地方干什么了。前世新闻上,各种炒币、炒股之类的诈骗新闻,方同还是看过的。通过猜想,心里大概有数。
理工男生涩地看了看低头不语的方同,怯懦的问了一句,“不错。”
白长水走回办公桌前坐下,扶了下眼镜,看着二人,“今天,就是二位第一天试岗。我这里,不养闲人。要是你对我有价值,有酬劳,有相对自由的特殊待遇。不过,得看你们能给我产生什么样的回报。”
白长水处处都是利益和诱惑,话语背后,却隐藏了不合格的画外音。方同自然是听得明明白白,加上到果敢之后,白长水一路的行为。深知,能否继续活下去,就看下面的一番表现了。
见二人不说话,白长水再次问道,“听明白了吗?”
这次,两人异口同声回答,“明白。”
“啪啪啪”,白长水拍下手掌,“下去吧,出门有人带你们。”
二人出去,一个往左、一个往右。方同猜想,多半是分工不同。一个瘦弱的男子,接待方同,嘴角有颗斗大的痣,上面还有三撮毛,方同心里给他起了个称号,就叫三毛吧。
那人看看方同,“你是叫方同吧。”方同点点头,那人伸出手,“我叫三毛。”
方同心里为自己暗暗鼓掌,我他娘的,真是天才。
三毛把方同带到一个空的位置,电脑、电话应有尽有。三毛用手捋着痣上的毛,“今天,你就在这儿上班了。至于以后,你还能不能继续在这儿上班,看你自己了。”
果然和白长水一个德行,一哄骗、二压迫、三希望。方同心里骂骂咧咧,换句台词要死人啊。
三毛示意,让方同坐在他旁边,“我只讲一遍,你听好了。”方同点点头,一屁股坐下。三毛继续说着,“杀猪盘,你听过吧。”
“嗯。”
三毛捋着毛,“我们这里是升级版,看到墙上的显示屏没?我们这里……”
方同的注意力却被旁边人的电脑屏幕吸引,画面上的人,是赵莉。方同打断三毛,“三哥,那人看的美女是谁?”
三毛停下来,看了看,“这人你都不认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