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厅出来后的张玉婷一直闷闷不乐,她一把将脖子上戴的项链薅了下来。
林阳上前一把接住,嘴里嘟囔道:“我的小姑奶奶,这可是祖母绿项链,怎么这么粗鲁的对待它呢?”
听到林阳的话,张玉婷的眼睛顿时瞪圆了:“林阳,我真是看透你了,说好的不收贿赂,一见到钱,你连姓什么都不知道了。”
林阳无奈,只好说:“哪有你说的那么夸张,这么好的东西都送到面前了,不收下的话,不就暴殄天物了么?”
“哼,我再也不相信你了,我明天就回梧州,我爸当初那么信任你真是瞎了眼。”张玉婷气鼓鼓的说道。
林阳摇头笑道:“我说玉婷小姐啊,你就不能听我把话说完?”
“说完?有什么好说的,你还有什么话要说的。”张玉婷不耐烦的问道。
“你先别生气啊,听我把话说完好吧?”
张玉婷冷哼一声,没有理会林阳。
林阳笑着摇头:“其实,今晚我之所以答应参加这个宴会,是我早就和付伟峰商量好的,收礼物实际上将计就计,让对方放下戒备心,三天后董事会上出其不意,制胜一击直接拿下。”
听了林阳的解释,张玉婷的脸色缓和了许多。
要是真按照他说的那样,那这真是一个不错的计划,至少对于目前公司处境极为不利的董事会,绝对会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
林阳继续说道:“但是,我没想到你这个丫头,竟然会这么意气用事,完全不能够明白我的计划,在宴会上差点让我下不来台。”
看到张玉婷面色缓和些,林阳趁机数落她几句。
张玉婷气呼呼的说道:“谁叫你骗我来着,我不是不相信你吗?我就是想要惩罚你一下。”
“好,算我有错,这次的事情是我做的欠妥,等回去的时候,我保证一定会好好补偿你,让你消消火。”林阳讨好道。
张玉婷撇了撇嘴:“你能补偿我什么?除非你以身相许。”
林阳哭丧着脸:“你这不是欺负人吗?”
张玉婷哈哈大笑:“这还不是被你气得?”
林阳无语,二人嬉闹着回到了住的地方。
第二天一早,林阳便通过电话和付伟峰将宴会上的情况做了详细沟通。
昨天的宴会上,林阳笑纳了礼物之后,李彦奇立刻抛出了自己的条件。
那就是要求林阳重新做一份股权结构计划,计划里,对于员工的分红进行调整,将他们所有的股权限制在百分之十五以下。
那样,即使付伟峰提出的法案通过,每个股东的股权进行稀释,但李彦奇加上尤守超的股权依旧是全公司最多的。
付伟峰听完林阳的汇报,嘴角不禁翘了起来。
这两个老家伙,这下子算是彻底露出了马脚,自己最初还想给老伙伴留一点颜面,现在来看,完全没有这个必要,这样的毒瘤,应该早点踢出公司董事会。
很快就到了伟峰集团第一届股权结构调整大会的日子。
这一天付伟峰到的很早,但是员工代表们更早,他们希望在会议开始前再见一次总裁,表达一下自己愿意为公司同进退,共患难的决心。
付伟峰站在大厅门口,看着员工代表们,一个个脸上充满了激动与崇拜之情,看着这些人,他觉得很欣慰。
“总裁好!”员工们异口同声道。
这种热烈的气氛让付伟峰很满意,但是他也注意到,他们的眼神中还透露着一丝期待,他明白,这是一种关乎员工以及员工身后众多家庭命运的眼神。
“同事们早上好!”付伟峰索性站定,决定利用这几分钟的时间,做一个小型的动员会。
他清了清嗓子,眼神在每一个员工脸上扫过,亲切地道:“伟峰集团成立二十余年,从一个小作坊到今天的省内明星企业,离不开大家的努力,在此我表示深深的感谢。”
“除此之外,让我更加感动的是,在企业当前面临为难之际,你们没有退缩和倒戈,而是选择放弃个人利益,和公司站在一起共同努力,这让付某人十分欣慰。”
“因此今天的董事会,我会极力为大家争取每个人应得的收益。”
一番话讲完,会议室门口立刻响起轰轰烈烈的掌声,掌声也吸引了刚到公司的李彦奇,他端着一杯咖啡缓缓走了过来,笑着道:“什么事啊这么热闹?”
看到李彦奇走过来,员工代表脸色立刻变得难堪起来。
这个主管人事行政的副总裁,每天就知道生幺蛾子,不是弄什么形式主义的检查,就是搞莫须有的评比,弄得大伙根本不能安心忙生产,全都花在应付这些事情上了。
再就是李彦奇招聘的人,要么是裙带关系,要么就是打扮花枝招展的妖艳贱货,完全脱离了生产组织,在努力劳作的员工面前都是花架子。
大家不约而同的哄地一下散开了,没有人想和这个游手好闲的家伙产生交集。
李彦奇面子有些挂不住的调侃道:“大家这是不欢迎我啊,看来我这个群众工作还得深入。”
付伟峰微微一笑,一副恨铁不成钢语气道:“你啊,有时间真应该下到基层,了解一下群众的水深火热。”
然而这句话到了李彦奇耳朵里,让他觉得完全就是挑衅。
他抿了一口咖啡,端起杯子向上举了举:“不用了,我还是搞战略吧,把握住公司发展方向就好,这种琐碎的事情,我觉的付总更合适。”
放在之前,李彦奇还有所忌惮,今天的他之所以敢这么嚣张,就是觉得一会儿的古董大会上,自己和尤守超可以完胜。
付伟峰懒得理会这个自大狂,遂摇了摇头无奈道:“彦奇啊,你和我公事了这么多年,我怎么也没想到,你最终还是不懂什么叫企业的根本。”
“呵……”李彦奇冷不丁笑了出来,在他眼里,此时的付伟峰就是猪鼻子插葱,在那装象呢。
他想直接告诉付伟峰准备准备卷铺盖走人吧,但又觉得太过无情,索性留在一会儿的大会上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