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刚毅死了？！”曲川愕然。
“是，死了。”一个男生还算镇定，起码相比于看到他们就慌乱避开眼神的其他人心理素质要好得多。
“怎么就死了？你不是在诓我们吧。”曲川狐疑的盯着回话的男生，长斧上还残留着来时路上斩杀掉的丧尸的血迹。
看起来像个恶贯满盈的杀人狂。
男生咽了口唾沫：“没骗你们，洪刚毅的尸体还在。”
“人怎么死的？”成亮问道。
“肖虎杀的。”
昨天成亮等人离开后，眼看着洪刚毅被打的出气多进气少，肖虎打红了眼，闷头只管胖揍，众人怕这样下去打出人命来，赶紧把两人拉开。
肖虎虎着脸喘着粗气，让洪刚毅解释，洪刚毅被吓破了胆，大着舌头吞吞吐吐的把当年的事掀开。
肖虎出来后，一没学历二有案底，找工作屡屡碰壁，只能靠阿芝做操作工的那点工资养活。
阿芝勤奋肯干，只是流水线工人的薪资还是太低，哪怕她每个月都能达到加班上限，只为了挣那多出来的加班工资，可想支撑两个人生活还是有些艰难。
更让阿芝心疼的，是肖虎的愈发颓丧。
她去找了她当时的组长，也就是洪刚毅，想问问能不能让肖虎来顶她的岗，她可以离开再找别的工作，但她不想让肖虎被生活打磨掉精气神。
原本阿芝想着，要是这条路也走不通，她就辞掉工作，和肖虎一起支个路边摊早餐摊之类的，不求挣多少，只要两个人能安安稳稳的在一起，也挺好。
可洪刚毅却没有一口拒绝，而是让阿芝下工之后再来找他细聊。
傍晚的办公楼没什么人，综合办公室里，其他组长也早就下了班，阿芝很少到办公楼来，除了入职，平时多是在车间，坐在皮质的沙发上有些拘谨。
洪刚毅贴心的给她倒了杯水，喝了点水，阿芝才稍稍放松了些。
讲明了来意，洪刚毅微微沉思：“倒也不是没有办法。”
阿芝眼中漾起希望的光，可洪刚毅却顾左右而言它，先是关怀的问到阿芝工作上有没有遇到什么问题，从工作聊到生活，从生活聊到了阿芝的家乡，也聊到了肖虎。
阿芝满心感激，知无不言，可渐渐的，她感觉头有些晕沉，身上也有些发软。
阿芝想着是不是最近有些着凉，可还是眼前的事更重要，等肖虎的事确定好回家吃点药就好了。
洪刚毅却起身，坐到阿芝旁边，关切道：“怎么了，是身体不舒服么？”
阿芝笑了笑：“我没事的洪组长，你看阿虎的事......”全然不知自己的脸上漫起酡红，水润的眸子微微迷离。
这番惹人怜爱的模样也让洪刚毅跟着笑了起来：“这点事好说，不过，我也不能白帮你对吧。”
阿芝咬着下唇，已经做好大出血的准备了，只要阿虎能得到这份稳定的工作，钱总会再有的：“我知道的，洪组长你要多少钱？”
“钱？不用钱。”洪刚毅的笑容越来越大，那笑容让阿芝感到不适。
洪刚毅愈发凑近阿芝，喷吐出来的气息都洒到了阿芝的脸上：“用你自己来抵，我就给你的阿虎安排工作。”
“不，洪经理不......”未尽的话被洪刚毅堵在了嘴里，阿芝使不上力气，随着洪刚毅的撩拨身体泛起热意。
阿芝再傻也知道这是被洪刚毅下了套，可呼救无门，反抗不成，干净的眼里滴落大颗大颗的泪水。
事后，洪刚毅心满意足的提上裤子，随意的把阿芝的衣服甩到她身上，叼着根烟。
阿芝伏在沙发上，无声的落泪。
“你也别觉得委屈，你老公的工作我给你办咯，甚至你也不用走，但是啊，你可要当心了，今天的事如果被第三个人知道，你和你老公的工作就都不用想了，而且你老公要是知道你被别的男人上了，他还会要你么？”洪刚毅拿起手机，打开摄像头冲着阿芝拍了照，还录了视频。
示威般在阿芝眼前晃了晃手机：“而且，你也不想这些照片传出去吧。”
阿芝的绝望无人知晓，哪怕是肖虎也未曾发觉。
他有了工作，而且和阿芝在一个工厂，虽然一天下来都见不上一面，但肖虎心满意足。
肖虎在牢里蹲了八年，出来后很难再融入社交，他孤僻又沉默，同事们也觉得这人有点独，但这都不影响肖虎内心的欢喜，还有对自己和阿芝未来美好生活的憧憬。
只有在阿芝面前，肖虎才会露出和年少时如出一辙的笑。
可阿芝越来越沉默，也越来越少笑。
后来，阿芝死了。
警察通知肖虎的时候，肖虎正在商城挑金戒指。
他的阿芝还没有一件像样的首饰，钻戒太贵，等以后有钱了再买给她。
肖虎板着脸认真挑选比对每一款戒指的差别，想象着阿芝戴哪个会更好看，就在这时，接起的电话里，一个陌生的声音告诉他去警察局认领尸体。
肖虎不信，一遍又一遍的拨打阿芝的电话，却迟迟没有人接起。
阿芝是在河里被捞起来的，肖虎不知道为什么本该在上班的阿芝会出现在河边，也没有任何证据能确定阿芝是自杀还是他杀。
但阿芝身上完好无损，没有厮打的痕迹，沿路的摄像头也能看到阿芝是一个人逛到河边的，没有其他证据指向，大概率是自杀。
肖虎不信，也不接受这个结果。
可现实不会被他的意志左右，肖虎只能先想办法处理阿芝的后事。
洪刚毅也出席了葬礼，拍着肖虎的肩膀让他节哀。
可原来，造成阿芝悲剧的推手，就是他一直感激的，道貌岸然的洪刚毅！
而且他甚至不止一次的对阿芝出手！
仗着自己手里握着阿芝的照片，洪刚毅食髓知味，他享受这种操控别人的快感，更甚于肉欲带给他的愉悦。
阿芝只能忍气吞声的满足洪刚毅一次又一次的索取，又觉得是自己背叛了肖虎，也担心事情败露阿虎会如何看待她。
心理压力让她崩溃，最后，她选择离开这个这个世界，也留给阿虎一个干干净净的阿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