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喜明随即又对赵波说道:
“二哥你派人去这件事通知耿强让他把家给我看好了,要是出了乱子我拿他试问。
通知杨贺立即开始准备出征工作,我们明天一早就去吴山等他们。”
第二日上午,朱喜明在吴山完成了新军三个营的兵马集结,率领这支1500多人的队伍浩浩荡荡向200多里外的莒县疾行军而去。
第三日上午,新军经过日夜兼程终于赶到了吕县县城南门外。
只见城上城下到处都堆满了死尸,城墙上染满了黑红色的血迹,城下未燃尽的火堆还在冒着青烟。
朱喜明随即下达了作战命令:
“王新率领你的三营绕过去占领莒县东城门,见到震天雷发射后就给我冲进城中,将城内所有军队全部缴械看押。
魏建军率领你的四营立即占领这莒县南城门,见到震天雷发射后就给我冲进城中,将城内所有军队全部缴械看押。
战斗中要先下手为强,如遇到抵抗格杀勿论!在保证自身安全的情况下,还是尽可能少杀些人。
杨贺率你的一营随本伯入城。”
朱喜明安排好后就一马当先冲进了莒县南城门。
负责看守城门的明军见来的也同样是穿着红色鸳鸯战袍的明军,都只是惊愕他们横冲直闯的嚣张但并没有人敢出面阻拦。
此时的张雪梅和她父亲已经被官军杀散,城内的战斗也已经变得十分零星。
张雪梅此时正被大批官军包围在了城中一处库房之内顽强抵抗着,尹老四望着站在库房房顶上满身是血的张雪梅,很是关切的和她说着话:
“师妹,都已经到这时候了你这又何必如此固执?
白莲教几百年了,又有哪一次能够造反成功的?
只要你肯下来投降,我保证你和师父还有诸位师兄弟这次都能够平安无事。
杨总兵现在虽有病在身,但对你还是念念不忘,你就……”
张雪梅将手中的砖头向尹老四投去,大声骂道:
“你个欺师灭祖的无耻小人就别再白日做梦了,姑奶奶就算死在这里也不会投降的。
有本事你就杀上来吧!废话少说。”
尹老四这时还是不死心,挤眉弄眼的继续劝说道:
“雪梅你就听四哥的话,只剩下这十多个人了,你何必非要自寻死路呢?
你今日就从了杨总兵,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
以后有四哥护着你,那朱喜明……”
张雪梅又向他抛出一块砖头,横眉立目的怒喝道:
“尹老四,快闭上你那张臭嘴,姑奶奶不想听你在这里王八念经。”
朱喜明此时已经悄悄来到了库房的一角,看到张雪梅一身武装打扮,站在房顶一手提剑一手拿着砖头显得十分英姿飒爽。
见她已经山穷水尽了还毫不屈服怒骂着,鼻子不免一酸暗中庆幸自己没有来迟。
他便走到宽敞的地方向张雪梅开口说道:
“这都自身难保了,你还这么嘴硬,真不愧是我的女人。”
张雪梅突然听到那熟悉的声音忙看向朱喜明站立的方向,见他在新军士兵的簇拥保护下正站在房下空地不免心中一喜,问道:
“你个小冤家来做什么?”
朱喜明见张雪梅竟然当众叫自己“小冤家”,不由开心的哈哈大笑了起来。
“听说娘子在外面又惹祸了,还让人逼的爬上了房顶下不来。
相公不远千里日夜兼程,特意来接你回家。”
张雪梅听朱喜明这时候还在调笑她,假意生气道:
“不许乱说,谁是你的娘子?
见到你我就生气,说罢就蹲下娇躯竟然哭了起来。”
朱喜明见状无奈摇着头,轻声说道:
“女人就是女人,打打杀杀的事还是交给相公吧。”
尹老四见二人竟然视若无人般打情骂笑,不由大怒道:
“这里是朝廷大军剿灭白莲教匪的战场,还请小伯爷能自重!”
朱喜明很是鄙视的望了尹老四一眼,说道:
“一条乱叫乱咬的疯狗,见到本伯在此还不快快过来磕头?”
尹老四见朱喜明竟然敢当众羞辱于他,不觉心头怒起愤然说道;
“厚世伯,你可别欺人太甚了,我尹老四可也是刀口上舔血……”
朱喜明也不等他说完,就命令道:
“尹老四纵兵抢掠屠杀无辜,在莒县城内公然复叛朝廷,新军将士听令,把这个叛徒给本伯杀了。”
他的命令随着冲上天空的震天雷炸响,也向所有新军将士传达到位。
王新的三营和魏建军的四营几乎同时从南门和东门杀入,新军士兵齐声呼喊着:
“伯爷奉旨平叛,跪地不杀!”
随朱喜明入城的一营士兵直接就向尹老四等人举枪射击,一阵一阵排枪声响起后,尹老四被当场打成了马蜂窝。
随行的众多明军兵丁全部跪地投降,半个时辰不到莒县城内的战斗就全部结束。
共俘虏明军兵丁乡勇2500多人,白莲教众100余人趁乱由北门逃走。
朱喜明命令道:
“将俘虏的军官都放回去,告诉他们是尹老四通敌复叛与他们无关。
押着那些兵丁乡勇把这莒县县城内外,给本伯收拾干净后再全部释放。”
他安排完这一切后就爬上了房顶,几名白莲教众拿刀警戒却没有上前阻止。
朱喜明走到张雪梅面前坐下,说道:
“没事儿了,陪娘子看看这莒县县城的风景。”
说完后他回头对跟上来的亲卫和白莲教众说道:
“你们都下去,别把这房顶给压塌了。”
白莲教众在张雪梅的示意下,也跟着新军亲卫一同下去。
“几百年了,为什么非要造反?”
“我们要建立一个属于我们自己的圣教之国,人人自由互爱,平等和谐。”
“那只是一个美好的梦想而已,现实中是永远无法实现的。”
“可你看看这片土地上生活的苦难百姓,天灾人祸,赤地千里,苛政如虎,一片地狱之景。
我们白莲教给百姓送去希望带他们反抗,难道错了吗?”
张雪梅瞪着她那双满含泪水的美目,向朱喜明投去了问询的目光。
朱喜明用手轻轻的为张雪梅试去脸上的泪水,无奈的叹息道:
“雪梅,我建立赣榆特区和你们白莲教造反,所追求的出发点、动机、目标都是一样的。
只不过我是在用与你截然相反的方法,去实现你刚刚所说的那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