尘渊在第二天一早就离开了,说有事,她虽不舍但也不能拦着他不去。
又连着休息了两日,赫连初月也恢复得差不多了,肩胛骨的伤口已经开始结痂,她便整日缠着赫连叶求她放自己出门散散心透透气,她在这憋闷许久实在是向往外面的喧闹。
“你这伤还未痊愈,想去哪儿啊?月月,莫要拿自己身体玩闹,姑姑是不会放你出去的,你就老老实实待在府里,等中元节过了立即启程回南朝。”赫连叶不愿赫连初月再出任何事,最好的办法就是留在身边。
“你父皇也来信让我务必照看好你,所以不管你找什么借口姑姑都听不见,也不会答应,行了!你也别在这打扰我午休,自己一边玩去。”赫连叶不耐烦的摆摆手,随后用手捂住嘴做困倦模样。
赫连初月努嘴不高兴,见赫连叶烦她,只得垂头丧气的离开。
“帝姬,您就听长公主的话乖乖待在府里吧!发生几日前的事再贸然出门确实也不安全,长公主也是担心您的安危嘛!”玉书走在赫连初月身侧苦口婆心劝道。
“这几日就是中元节,出门也不安全。”
“哎呀!好了好了我知道了,我这耳朵都听得起茧子了。”赫连初月捂着耳朵低头往前跑,这玉书越发跟姑姑一样唠叨了。
“啊!”
赫连初月吃痛惊呼一声。
她方才没见着前面有人,一股脑撞入一个结实的怀抱里,头都给她撞晕了。
“谁啊!没看见本殿……”赫连初月正想骂哪个不长眼的,一抬头。
哦豁,赫连今宴。
自她醒后连着两三日没见到赫连今宴,今日倒是这么巧,撞!见了!
“今夜城中放河灯,要不要出去看看?”赫连今宴依旧是板着个脸,像极了赫连初月欠他钱似的。
“姑姑不让我出去。”赫连初月一听,心里盘算着计划,这可是赫连今宴主动的,不是她不愿,是姑姑不让啊!
“我去同姑姑说,在府外等我。”赫连今宴绕过她,往赫连叶的院子走去。
赫连初月见他来真的,嘴角勾起一抹笑,得意的看着玉书。
“你方才也看见了,是我哥哥主动邀请我,可不是我想出去。”那得瑟的表情,似是在与玉书炫耀。
“帝姬您的伤口还没痊愈,应当好好修养。”玉书欲哭无泪,也不知该说什么才好,为何要让她伺候这么个不省心的主啊?
“没事玉书你可以不用跟着,本殿可以帮你放一盏河灯,不必谢。”赫连初月伸手撩头发,欢快的往外一蹦一跳离开。
“帝姬!”玉书好想哭。
奴婢的命也是命啊!这要是出了事赫连叶怪罪下来,第一个就是拿她开刀啊!
义安城中有一条河道,位处繁华的街道中央,夜幕降临,两岸集市张灯结彩,热闹非凡,来往的路人数不胜数,河边也聚集着许多男女老少在放河灯。
河道里已布满了大大小小的河灯,照亮整个河道,有些灯上还附加了祝语。
河中还有一些船只,船上的舞者着盛装载歌载舞,迎接中元节的到来。
赫连初月跟在赫连今宴身旁,好奇的东张西望,看见什么稀奇古怪的东西都会走上前看一眼。
赫连今宴今日出门带了不少侍卫,不过都是乔装打扮混在人群中,只留裴元在他身边。
三人顺着街道一路闲逛,赫连初月有些嘴馋便买了根糖葫芦拿在手里吃。
“少吃点,一会儿有你吃的。”赫连今宴以为赫连初月饿了,但乐正景在义安城最有名的酒楼定了间房,邀请他们前去赏夜景,怕她现在吃饱了一会儿吃不下。
“那给你吃吧!”赫连初月不舍的将自己吃过的上面半颗用手掰下来送入嘴里,将木签上剩下的三颗她没碰过的递到赫连今宴手里。
赫连今宴见此动作有些惊讶,他抬头看向赫连初月,不懂她什么意思。
“你以前不是最喜欢从我手里抢东西吃,还净喜欢骗我说有别的好吃的,喏!现在不用抢,我给你吃。”赫连初月指了指他手里的冰糖葫芦,满意的转过身继续往前走。
殊不知这也是她的小计谋,既然现在强攻不行,那她就打感情牌,所谓感情就是温柔刀,一刀不致命,刀刀入人心。
“殿下,给属下吧!”裴元以为赫连今宴要生气了,赶忙上前想要接过他手里的冰糖葫芦。
“哦,那给你吧。”赫连今宴顺势就交给了裴元,有些嫌弃的拍了拍手,继续跟着赫连初月走。
裴元无奈叹了口气,默默将冰糖葫芦收好,指不定一会儿赫连初月想起来又想吃了。
玉春楼
义安城中地势最好,最有名的酒楼。
乐正景包下顶楼露天层,可赏夜景,观星。
赫连今宴带着赫连初月是最后到的。
“两位,怎么回事啊?离得最近来得最晚,罚酒啊!三杯!”乐正景大大咧咧的端着酒杯走过来,搂住赫连今宴的肩膀。
“行。”赫连今宴淡然一笑,接过酒杯先喝为敬。
“一杯了。”他喝完将空酒杯给乐正景看。
“够意思。”乐正景拍了拍他的肩膀。“初月妹妹,伤可痊愈了?”他又看向一旁的赫连初月,笑容和煦。
“我家帝姬的伤还未痊愈,大殿下可不要为难我家帝姬,长公主出门前嘱咐属下千万照看好帝姬。”裴元在一旁插话,这事赫连今宴不说只能他这个做属下的来了。
“那行,初月妹妹我就不计较了,不过今宴兄,你是哥哥,你替她喝。”乐正景不由分说拉着赫连今宴就往酒桌走去。
赫连今宴也没拒绝,被乐正景连拉带拽的走到酒桌旁坐下。
这一桌除了他俩还有褚师苒与褚师云昭两人。
隔壁一桌是司空如薇,司空闲,司马雨诗三人。
还有一桌是尘渊,公上陵川,乐正礼,以及祁惊蛰。
然后他们就看着赫连初月朝着祁惊蛰的方向走去。
祁惊蛰今日用的真容,只不过变化了发色,穿着他最爱的白色衣衫,有她的血护身,今日倒是敢随着尘渊一同出行了。
“这位公子本殿还未见过,这容貌竟是不比在座的各位逊色。”赫连初月在祁惊蛰身边坐下,这样她的另一边就是尘渊了。
“莫不是初月妹妹看上他了?”尘渊手里端着酒杯,另一只手撑着脑袋,嘴角带着笑,一副看戏的表情看向赫连初月与祁惊蛰。
“三殿下竟会说笑,这世间谁人能有三殿下三分姿色?就是本殿的哥哥与三殿下比也得逊色两分呢!”赫连初月毫不避讳的夸赞,惹得所有人的目光都汇聚到这边。
正在被乐正景灌酒的当事人赫连今宴听了也不免愣住,偏过头看向赫连初月。
“帝姬谬赞了。”他将酒杯递到唇边喝下,眯眼一笑,魅惑慵懒,赫连初月不得不承认,他的每个动作将她一颗心迷得七上八下。
也只有他能让她犯花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