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过晚膳,赫连初月遣退了玉书一群伺候她的婢女,独自出门而去。
义安城中的烟柳巷,多的是风月场所,灯红酒绿的街道,男男女女勾肩搭背从赫连初月身边经过。
“小娘子要去哪儿?”身后,尘渊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手里还握着一瓶酒,像是喝了不少,脸颊有些红红的。
赫连初月转过身,抬眸注视着他。
“找你。”她向他走去。
尘渊出门前她派了一名暗卫跟着他,自然知道他在此处。
尘渊嗤笑一声,随即上前一步揽住赫连初月的肩膀,将她带入怀里。
“那今晚就你陪我。”他伸手隔着面纱挑起赫连初月的下巴,精美绝伦的脸上挂着放荡不羁的笑容。
尘渊带着赫连初月拐弯走进一家风月馆,一路搂着她上了三楼,推开其中一间房门,两人走进去,尘渊一挥手,房门便自动关上。
下一瞬,赫连初月便推开他,与他保持几步的距离,低头整理裙衫。
他真是处处与尘渊不一样,却处处都一样。
尘渊毫不在意,他拍了拍衣袖,走到软榻前坐下,桌前放着酒杯,他将自己手里的酒壶放下,给自己倒了一杯桌上准备好的酒水。
“说吧!这里没有别人,你跟踪我来到这里想要做什么?”他手里握着酒杯,依旧是歪歪斜斜的靠着,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懒散得不行。
“昨晚,到底发生了何事?不许隐瞒我,我要知道真相。”赫连初月也不与他绕弯子,直接开门见山。
“乐正礼看见了不该看的。”他语气淡漠,眼波流转,盯着手里的酒杯。
“所以你打算杀人灭口?”医师说乐正礼伤得很重,有两处是致命的伤。
“我若真想取人性命你觉得他能活到今日吗?我是想他若是死了,有些事情便难办许多,所以对他手下留情了。”尘渊漫不经心的掀了掀眼皮,一双深邃的眼眸含着审视看向赫连初月。
“你是想替他打抱不平吗?”他歪头,脸上是不屑的笑。
“我没那么心善。”赫连初月给他一记白眼,随后走到另一边坐下。
她只是不想招惹不必要的麻烦而已。
“我只是想知道发生了什么,乐正景他们已经在调查,或者等乐正礼醒了,他们也会知道是你做的。”赫连初月将面纱取下,露出瓷白娇艳的小脸。
她拿起桌上一块柚子皮做的蜜饯放入嘴里,细细品味。
“他们不会知道,因为乐正礼是自愿的。”尘渊这句话属实震惊了赫连初月,什么叫乐正礼是自愿的?
“是我理解的那个意思吗?”乐正礼看见他们俩在上面那啥,然后自戕?
“想什么呢!”尘渊探身,在赫连初月脑门敲了一记。
“逗你玩的。”他随后笑道。
“乐正礼确实偷窥了你与我行苟且之事,当时我以为是别人一时失手便伤了他。”他那时被赫连初月缠得意乱情迷,险些忘了身在何处,等反应过来之际却发现阴暗处有人偷窥,他便凝聚了几枚暗器甩过去,谁知道乐正礼那么弱,这都抵挡不住,直接被他击中倒在地上。
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他干脆给所有人都下了迷药,制造了一场混乱蒙混过关。
“我篡改了他的记忆,等他醒来不会记得昨晚之事。”他似乎在回味昨夜那个冲动的吻,说话时不自觉笑了起来。
“你这个人真是奇怪。”说话也那么不正经,跟她怎么就是苟且之事了?她很见不得人吗?
赫连初月又塞进嘴里一块蜜饯,甜滋滋,她喜欢。
“这个好吃,你尝尝。”她又拿了一块递到尘渊面前。
他想也没想低头吃下,冰凉的唇瓣不经意擦碰到她粉色的指尖。
赫连初月一个激灵,收回手,愣愣的看着尘渊。
“你……”
“怎么了?”万俟尘渊不明所以,嘴里的蜜饯确实甜,甜得发腻。
赫连初月摇头不说,垂下眼睫,她觉得自己此刻心跳很快,脸上也有些发烫。
尘渊看她这副样子嗤笑一声,喝下杯中酒。
“帝姬还有别的事吗?”
赫连初月愣了一下,抬头看向尘渊,不解的摇头。
“没了,我只想知道这个。”除此之外她还有别的事吗?
尘渊瞧见她脸颊透着脂粉色,那双勾人的眼睛也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以及粉嫩的双唇真是无一不在挑战他的心理防线。
赫连初月见他一直盯着自己,并且眼里的炙热越发灼人,她不禁回忆起昨夜那个冲动的画面,真是让人脸红心跳。
她赶忙站起身,后退几步远离尘渊。
他太危险了!这个男人真是处处都透露着危险神秘四个字,却又让她忍不住想一探究竟。
尘渊随着赫连初月的身影移动,随即笑开。
“你在害怕?”
“没!没有!”赫连初月一口否决,连连摇头。
“怕我什么?”他站起身,双手放在后背,一点点朝着赫连初月走近。
“我没有害怕你。”赫连初月见他靠近,连忙后退。
“撒谎。”尘渊伸手拉住赫连初月的手臂,一把将她拉到自己跟前。
他俯下身,眼中是迷人的色泽,赫连初月看得迷离,这样一张极为精致,几乎称得上是妖孽的脸就这样在她面前放大都找不出一丝瑕疵。
混蛋,又拿美色撩拨她!
“方才在你眼中我分明看见了恐惧,我很可怕吗?”他牢牢的将她困住,另一只手悄无声息抚上她的脸颊。
“昨夜烛光太暗,我竟未仔细看清这张脸,着实可惜呀!”
肤如凝脂,娇唇红润,一双桃花眼厌世又魅惑,发丝浮动间更添几分风情。
她又何尝不是在撩拨他呢?
“不如以后就跟着我,你与他没有可能,但我可以,你想要什么我都应允你,如何?”他低头,想吻她。
赫连初月看着越来越近的容颜,内心极度挣扎,然而就在他快要触碰到她时,赫连初月后退了。
眼神坚定。
尘渊错愕了一瞬,看着怀里忽然空了,他的手垂下。
“你不是他,替代不了他,也不可能成为他。”她嗤笑一声,似乎是讽刺他不自量力。
不是什么人都能替代尘渊,哪怕是再相似都不行。
她转身要走,尘渊却眼疾手快将她捉住,捞了回来,这次他双手紧紧的搂住她,任凭她如何反抗都逃不开。
“我这个人,就是喜欢有挑战的事物,既然你如此笃定那我偏要做给你看,看看到最后你心底里的那个人还有没有我重要。”他挑眉,挑衅味十足。
“即便我与他不可能,你觉得就只凭这张脸你就能替代他?”赫连初月放弃挣扎,在他怀里笑靥如花,她本就是仰头与他对视,眼波流转间她盯上了他的脖颈,凸起的喉结不自觉上下滚动,可比他的脸更加蛊惑她。
于是她伸手轻抚上他脖颈处,指腹摩挲着喉结,丝丝酥麻令他胸膛起伏不定。
赫连初月得逞的笑,她靠近他,粉唇贴上他的喉结,她故意折磨他,轻咬他,男人的喉结也在不自觉的滚动着。
“别动。”尘渊的声音已经嘶哑,似是极力忍耐着什么,搂着她腰身的双手也越发缩紧,好似要折断她。
可她偏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