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两日月挽一直处在昏迷中,尘渊也不急,他知道月挽在慢慢恢复,每日都会熬好汤药喂月挽喝下。
月挽倒是配合,不比前两日喂她丹药时怎么都不肯吃。
第三日一早,尘渊照常给月挽喂下汤药后便离开,他这几日除了要照顾月挽,还会去浮云巷找祁惊蛰。
那日他们走后,祁惊蛰凭一己之力伤了赫连今宴一众人,虽脱身,但也受了伤,虽然不是特别严重,但怎么说也是授他的意保护月挽才受了伤,如今赫连今宴在浮云巷内到处搜查,祁惊蛰不敢带着伤出门寻药。
说来他与祁惊蛰认识当属巧合,他当时受了伤误闯祁惊蛰的禁锢之地,祁惊蛰以疗伤做条件,替他解开禁锢结界,此后祁惊蛰能在浮云巷内正常行动,以至于后来他送月挽来此,都是祁惊蛰在暗中替他看着月挽,时不时告诉他月挽的情况。
亭澜水榭地下有个酒窖,是尘渊当时为月挽准备的,因为月挽老是喜欢把酒埋入后院,他便挖了一个地窖出来,存放月挽喜欢的酒。
如今倒是成了祁惊蛰的避难所。
“伤可好些了?”尘渊带了些吃的和伤药一并放到木桌上。
祁惊蛰歪歪斜斜的侧躺在床榻上,姿势不要太潇洒。
“差不多了,过两日应该就能痊愈。”祁惊蛰活动了一下手臂,没什么大碍,他受的几乎都是皮外伤,内伤已经痊愈。
“赫连今宴的人还在搜查,你若是出去小心些。”尘渊倒了一杯茶,递到唇边喝了一口。
“月挽没事了吧?”祁惊蛰坐起身,穿上鞋,走到木桌前坐下。
“还未醒过来,不过应是这两日便会醒了,我来时替她瞧过,恢复得还算不错。”也幸亏了那颗丹药,否则他还真束手无策。
“都怪我去晚了。”他收到月挽给的信号时也在等尘渊的信号,他纠结了一下轻重缓急,最后给尘渊留了个字条他才赶去救月挽。
毕竟月挽要是没了指不定尘渊的计划会发生改变呢!
到时筹谋的一切不就白费了嘛!
“怪我,临走时对她说了气话。”走前他无意讲那样的话刺激她,却不知那句话顺着他的嘴就吐露了出去。
“既然你没事了我就先走了。”尘渊站起身。
“我多句嘴啊!月挽她是个很好的姑娘,也是真的喜欢你,但你要真的没那个心思就跟她说清楚,小姑娘喜欢直接的,我一把年纪了最见不得小姑娘因为情爱哭哭啼啼的,你要喜欢就直接一点,既然两情相悦又何必遮遮掩掩。”
尘渊看了祁惊蛰一眼,眼中充满了复杂的色彩。
最终尘渊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酒窖。
尘渊回到竹屋,他站在月挽屋外,久久不敢推门进去,心里纠结万千,不知该不该进去。
最后他干脆在屋外徘徊,闪电趴在院子里,不解的看着尘渊来来回回踱步。
不知过了多久,尘渊又看了看紧闭的房门,最终还是走上前,打开门。
可当他进屋,却见床榻上空无一人!
被子叠得整整齐齐,月挽却不见了踪影。
“月挽!月挽!”尘渊在竹屋找了一圈,没发现月挽,心底开始涌现出一股前所未有的慌乱,
月挽受了那么重的伤,走不远的。
尘渊出了竹屋,往竹林外走去。
温泉池,月挽将整个身体泡在水里,紧闭双眼,运气调息。
她醒来发现自己竟然躺在尘渊床榻上,可她明明记得昏迷之前看见来救她的不是祁惊蛰吗?
之前还说不会对她负责,不要再见,他这又是做什么。
月挽想不通,也不想去想,她现在浑身疼得很,右手更是没有任何力气,虽然经脉修复了,但若是不好生休养,恐怕跟废了也无任何差别。
可她一闭上眼,脑子里又想起赫连今宴那张脸,好熟悉的脸,似乎存在于她遗忘的记忆里。
尘渊赶来时就只见月挽露了个脑袋在水面,双眸紧闭,额头鬓角满是汗珠。
察觉有人靠近,月挽猛地睁开眼。
也就一瞬间,两人的视线就这样毫无征兆的对视上。
那一瞬间,仿佛时间都静止了一般,周围听不见任何声音,只能听见自己的心跳。
尘渊向她走近,眉头微皱,眼里是月挽看不懂的复杂。
看着月挽脸色依旧苍白,尘渊想说些什么,但话到嘴边却是怎么都不敢发出声音,心口的大石在见到月挽的那一刻消散,她没有走,没有离开他。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两人僵持不下间,到底还是尘渊先开口。
听见熟悉的声音,月挽犹豫了一下,收起心底的哀伤,想着她现在是不是应该笑一下呢?
“你可是还在怪我?”尘渊又出声询问。
月挽看着他,过了一会儿扶着石壁摇摇晃晃的站起身,三千青丝如瀑布般散在身后,月挽只穿了一件薄衫,如今被水侵湿,勾勒出完美的曲线,令人看了不禁心动不已。
月挽伸出左手,尘渊以为月挽是想他拉她上来,便也伸出手去。
骨节分明,洁白修长的手掌紧紧的握住月挽纤细的手。
月挽勾唇笑了笑,下一刻,她比尘渊先用力,往后拉拽,尘渊重心不稳,张皇失措间往月挽的方向扑过去。
两人落入水中,溅起一片水花。
尘渊下意识的将月挽往自己怀里带,他始终记得月挽还受了伤,他得保护她。
尘渊一手扶着石壁,一手搂着月挽盈盈一握的细腰,将她托举出水里,此时呛水她会很难受。
月挽伸出右手抱住尘渊的脖子,左手扶着他的脸颊,她没有一丝犹豫,想都不想,低头吻了下去!
感受到温热的触感,尘渊瞪大了眼睛,他惊讶于月挽的行动,可短暂惊讶后,尘渊也紧紧的搂住月挽,回应她的吻。
月挽睫毛轻颤,闭上眼全身心投入这个吻,在满是情意的吻里,尘渊贪婪的索取着属于她的气息,这一瞬间的悸动,使彼此忘记了周围的一切。
这个吻漫长且炽热,月挽好不容易清醒过来,因为这个吻,再次脱力靠进尘渊怀里。
“月挽。”尘渊紧紧的搂住月挽,下巴抵住她的发顶。
月挽半眯着眼,浓密的睫毛颤了颤,不疾不徐的抬头。
这世间诸多诱惑,她却只被他一人迷了心智,失了魂。
“你是我的。”月挽伸手大拇指摩挲着尘渊的脸颊。
“你只能是我的阿渊。”
“你累了。”尘渊低头,又在月挽额头亲了亲。
月挽勾唇笑了笑,闭上眼安心的睡了过去。
尘渊抱着月挽回竹屋的路上运用术法将两人的衣物烘干,看着月挽在他怀里毫无防备的熟睡,他的眼里充满了柔情,眼底浓重的情意不加掩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