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挽被带到他们居住的地方,离亭澜水榭有些远,一个在东头一个在西头,但没有亭澜水榭大。
“一会儿公子若是问你什么,你如实回答便是。”进去前司空闲对月挽嘱咐道。
“我没做过,自然不会背莫须有的罪名,你带我去看看是什么状况。”月挽又不傻,就怕一会儿他们强加罪名给她,洗都洗不干净。
司空闲带着月挽来到褚师苒住的卧房门前。
房门是打开的,屋内医师正在诊治,赫连今宴,褚师云昭以及乐正景坐在外间等候。
司空闲迈步走进去,月挽跟在他身后,司空如薇则是恶狠狠的剜了月挽一眼,站到一旁。
“月掌柜来了。”司空闲朝着三人行礼,随后也站到一旁。
“哟!三堂会审啊?”月挽看了一眼三人,又往里间看了一眼。
褚师苒毫无生气的躺着,医师坐在床榻边上诊治。
“你为何要给苒苒下毒。”褚师云昭看着月挽,眼里迸发出一股强烈的压迫感。
“我给她下毒?理由呢?给我理由,我为何要对一个只见过两次的陌生人下毒?”月挽觉得可笑,她挺直了腰板,不卑不亢。
“因为你嫉妒她,因为你喜欢赫连公子,这个理由够不够。”月挽已经当司空如薇不存在了,她却还是发出声音扰乱月挽。
然而她这句话倒是让在场几人小小的震惊了一把。
月挽像是听了一个玩笑,鼻腔里发出一声嗤笑。
“你说我喜欢谁?赫连公子?哪位?你至少说一个我认识的吧?这个什么赫连公子是谁啊?我怎么没听说过?”月挽当然知道赫连公子是谁,但那是祁惊蛰告诉她的,这些人没有。
再看赫连今宴,他看向月挽,惊讶于她竟然不认识他。
一旁的司空闲与乐正景也对视上,眼神交流,现在不嗑瓜子都说不过去。
“你少装,那日上街,故意摔倒让赫连公子扶你,不就是想让公子多瞧你一眼所做的手段吗?像你这样的人我见得多了,你可知你毒害的是何人!西冀帝姬,你死定了!”
按照司空如薇这说法,可不就成了她做的吗?好像确实像她故意摔倒似的。
“说完了吗?该我说了吗?”月挽实在没忍住翻了个白眼。
“我说这位小姐,你是不是有什么妄想症啊?首先,我不认识赫连公子,你方才说扶我的那位公子就是赫连公子,行,我现在记住了,他,就是赫连公子。”月挽说着,伸出手指向赫连今宴。
“其次,我就算知道她就是帝姬,但我怎么会知道她喜欢赫连公子呢?在此之前我与帝姬从未接触过,话都未说一句,我从哪里得知她心仪之人?然后我还要去下毒迫害她。”
“我图什么呢?我下毒害她我就能得到赫连公子了吗?还是说你们也觉得赫连公子对我有意,我下毒赫连公子也知道,否则我有什么底气去下毒,我只有死路一条啊!”
“花言巧语。”司空如薇已经认定毒就是月挽下的,所以不管月挽怎么说,她都认为那只是月挽的推辞。
“今日我与帝姬去你酒坊买酒,当时帝姬让你亲自取来尝一尝,你心中可有不满,临走时你说不用给钱,但我还是付了钱,你可也觉得不满,便心生怨怼,下毒迫害帝姬!”
好一个能说会道的司空小姐。
月挽在心里骂骂咧咧着。
真是死的都能被她说成活的!
“你们都没什么要问我的,就她一人有问题吗?”月挽看向面前三个一言不发的木头们,真是脑阔疼。
“交出解药,饶你不死。”褚师云昭憋了半天也就八个字,月挽气得差点撅过去。
“不是,所以方才我讲了半天你们还是觉得毒是我下的!”她真是高估了这群人。
“我没有证据证明是你下的毒,但你也没有证据证明毒不是你下的,既然没有证据……”
褚师云昭停顿了一下,他转头看了一眼赫连今宴。
“宁可错杀也绝不放过!带下去,上虿盆之刑。”
虿盆之刑,月挽听说过,里面满是毒蝎,毒蛇,甚至毒蜂。
像她这样的弱女子下去了可就上不来了!
“我本有意好商好量,既然各位执意是非不分那我又何必配合。”月挽眸光骤然一变,一抬手,灵力凝聚与手掌间。
“就凭你?”褚师云昭一伸手,一把锋利的剑便被他握在手里,剑身还散发着强大的剑气。
“就凭我。”月挽不再废话,出手迅速。
两人电光火石间缠斗在了一起,月挽起先试探,发觉褚师云昭的灵力不低,她若奋力拼搏也只能险胜,但若是还有其他人加入……
月挽不由多想,大战一触即发,她拉着褚师云昭打到院外,毕竟屋内还有病人,她本就被诬告,若不小心真伤了褚师苒,就是一百张嘴她也说不清楚。
几百个回合过去,两人身上都带着大大小小的伤,月挽没有趁手的武器,她只能化灵力为仞,这样褚师云昭受的内伤会比较重,而月挽也已经被鲜血染透了衣衫。
“月掌柜还是有点能耐的,竟能与云昭打得不相上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乐正景倚靠着门框,双臂环抱胸前。
“她这打法,必死无疑。”赫连今宴不知何时也走了出来,他负手而立,一双幽暗的眼眸一直盯着打斗的两人没挪开视线。
只攻不守,愚蠢至极!
谁知下一秒,众人来不及看清楚,褚师云昭就被月挽集中的十成灵力击中,整个人不受控制飞出去数米远,直到被一棵粗壮的树干挡下,他狼狈的摔在地上,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这边,月挽也没讨得好处,她的一只手估计得废了……
月挽半跪在地上,佝偻着身体,一只手抓着另一只手,整个人脱力的颤抖着,她浑身是血,要多狼狈有多狼狈。
正在月挽以为她可以歇口气的时候,整个人忽然被一股强烈的灵力包裹住,月挽想知道是谁,一抬眸,是赫连今宴!
下一秒,她已经被禁锢着站起身,赫连今宴盯着她,深邃的眼眸透出她看不懂的笑,明明俊美得惊为天人,却冷得让她不由自主产生了恐惧之感!
他开始朝着她走过去,每一步都像走在月挽的神经上,她害怕的神色精准的被赫连今宴捕获。
月挽挣扎着想逃跑,可她已经精疲力尽使不出任何术法,就算可以,她也逃不出赫连今宴的手心。
赫连今宴一点点靠近她,他勾着唇压低嗓音。
“还想往哪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