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挽回了房间,满脑子想着要怎么出气才满意,自从亭澜水榭建立,她月挽还从未被谁如此挑衅过!今日倒是来了位硬的!
“掌柜的!”屋外传来老张的声音。
“何事?”月挽起身走到房门口,打开门,却见老张手里拿着一只钱袋子。
“方才有人送来了这个,说是给掌柜的赔不是,我数过了,整整一万两呢!”老张那高兴的神色,仿佛是他中奖了一般。
“是吗?”一听老张说一万两,月挽拿过钱袋,打开一看,嚯!
“看来不用我亲自上门找茬了。”月挽勾唇笑了笑,收好钱袋,又递给老张。
“拿去,闭店,把亭澜水榭上上下下都给我翻修一遍。”有钱不拿就不是她月挽的做事风格了。
“是。”老张拿着钱,一颠一颠的离开了。
闭店后月挽就有大把时间休息了,不用再酿酒,傍晚时月挽出门买了些下酒菜回来,在院子里的石桌上摆了满满一桌。
月挽斜斜的躺在躺椅上,手里拎着一瓶白玉瓶子,里面是她酿造的梅子酒。
“可惜,那个木头就不会如我这般快活。”
这样悠闲的日子月挽很享受。
以至于最后她醉醺醺回到房间时都没发现多了一个人。
尘渊端坐在床边,眸光幽暗,他看着月挽扶着门框摇摇晃晃的走进来,然后往他这边走来。
“咦~”月挽歪着脑袋,小脸通红,她的错觉吗?她床上怎么有个男人啊?
月挽想上前查看清楚些,谁料一个台阶没注意,月挽踉踉跄跄就要往地上扑去,就在月挽闭眼准备接受事实的时候,她后知后觉自己没有摔在地上,疼痛感也没有传来。
她落入了一个结实宽阔的怀抱里,鼻间围绕着丝丝缕缕的茶香气,令她的醉意减轻了几分。
“尘渊……”月挽眯着眼,偏头看去,只能看见一个后脑勺。
“尘渊,你不是不想见我嘛!”
尘渊闭了闭眼,将月挽从地上扶起来,扶回床边坐好。
“以后少喝点酒,伤身体。”尘渊拉了把椅子坐到月挽跟前。
月挽甩了甩晕乎乎的脑袋,看清尘渊的模样后,不知怎的,心里那股酸酸的感觉一下子涌了上来。
“阿渊,你怎么才来呀!你知不知道我今天被人给欺负了,他们砸了我的酒坊,你给我的酒坊,他们还打我,打我的手,好大的伤口,流了好多好多血,我好疼,阿渊,你快帮我吹吹,快痛死我了!”
月挽的眼泪毫无征兆的流了下来,看得尘渊一愣,接着月挽就将受伤的手递到尘渊眼前让他看。
伤口已经没有流血了,可月挽没有做任何处理,整个手背血肉模糊的,到处都是已干裂的血迹。
尘渊顿时心头一跳。
“谁伤的你?”尘渊忽的捉住月挽受伤的手,若月挽是清醒的定能发现尘渊此刻脸上多了一种叫关心的表情。
“我不知道,他们可凶了,还说要告诉西冀国王,要治我的罪,阿渊,我以后都听你的,你不想见我那就不见,你去帮我收拾他们,好不好?”
月挽再次载进尘渊怀里,脑袋埋在尘渊肩膀压低声音哭泣着。
她觉得自己好委屈,尘渊不要她了,随随便便来个人都可以欺负她了,越想越委屈,月挽干脆也不憋着了,敞开了声音大哭。
抱着的人始终没给她回应,月挽就抱得更紧了。
“你快答应我,答应我。”月挽手握成拳,捶打尘渊的后背。
“我答应你。”耳畔传来男人摄人心魄的声音,尘渊一直搭在双膝上的手这下终于有所行动,他缓缓的搂住月挽,轻轻的抚摸她的后背,给她安抚情绪。
“你如此恳求,我怎会舍得不答应呢?”
月挽就这样被尘渊抱着睡着了,等尘渊察觉人已经睡熟了,便轻手轻脚将人扶着躺回床上,替她脱去鞋袜,盖好被子。
尘渊没急着离开,他将月挽受伤的手捧在手里,拿出随身携带的药膏替她抹上,这是他自己做的,比一般的伤药效果要好。
等做好一切,尘渊将剩下的药膏放置在床头又坐回了原位。
已是深夜,尘渊看向窗外,夜风带着寒气吹动一地的黑影。
尘渊起身去将窗户关上,避免月挽着凉,又觉屋内烛光太刺眼,他又将烛光熄灭,借着月光走到床边坐下。
月挽睡得并不安稳,她嘴里嘀嘀咕咕念叨着什么,尘渊听不见。
只是睡着的人忽然伸手无意识的将他的衣袖扯入怀中,抱着继续睡觉。
第二天上午十分,月挽扶着还有些头疼的脑袋醒来,脑子里不知怎的有一些零碎的画面,大大小小的人,还有些房屋,她只觉得陌生,便以为是梦。
抬手时一片布料滑落,月挽捡起来瞧得仔细,又放到鼻间嗅了嗅。
尘渊的味道。
她又看了看手背已结痂的伤口,勾唇笑了笑,眼眸里闪着一抹狡黠。
想起昨晚尘渊抱着她允诺的话,月挽心情大好。
她就知道,在尘渊心里她还是有一席之地的!
吃过午饭,月挽出了门。
她已经许久未逛街了,上一次许是半月前,月挽手里拎着钱袋,进了一家零嘴铺子买了点果干,拿在手里边吃边玩。
“又吃独食。”身旁,祁惊蛰一身青衣,他幻化了容貌,一头乌黑的头发,仪表堂堂却失了原来的魅惑。
但只听声音月挽便知道是他。
祁惊蛰很不客气的抢走月挽手里的果干,往自己嘴里送了一个。
“这么好吃也不早点拿来孝敬孝敬我。”
“老狐狸。”月挽暗骂了一句,停下脚步朝隔壁卖糖人的摊贩走去,选了个兔子糖人,付了钱,月挽才重新走了回来。
“还给我,你吃这个。”月挽将糖人递到祁惊蛰面前,拿回果干。
祁惊蛰勾唇笑了笑,眉眼弯弯,他将糖人接过,放到唇边尝了一口。
虽没有果干香甜,但也还不错。
“几日不见你怎么又受伤了?”上次两人在屋顶喝完酒已过去几日,再见面,祁惊蛰眼尖的看见月挽手背结痂的伤口。
“最近浮云巷来了一群陌生人,你小心些。”月挽低头看了看自己的手背,转念想到什么,又抬头认真的看着祁惊蛰说道。
“连你都这么说,那确实是有些危险了。”祁惊蛰又笑了笑,却是一副满不在意的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