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明明你一直在战车上面,可以随时带走卡芙卡,为什么直到现在才现身?”
对于这一点,铭记祈想不明白。
安宁一路随着战车,和他前往夜城,又在夜的安排下,带着卡芙卡回归梵城,这不是多此一举吗?
“我若现身,安可那孩子会立即解封的,我也是无可奈何啊。”
“梵城其他的两位仲裁者,他们又不擅长隐匿,安可的本能可是时刻警惕着仲裁者,除了我之外呢。”
“一旦被发现,安可就会就带着卡芙卡妹妹跑了或者直接杀了,这可不是我们想要的结局。”
“反正夜主动提出了交易,谅他也不敢反悔,否则的话,就又是一次灭城之战了。”
“毕竟,我这样跟着你们过去,夜城的具体位置在哪里,还不是轻而易举的就知道了?夜他不敢的,他只能把卡芙卡妹妹交给我们。”
“不过,没想到,你居然抢先把手环交到了安可的手上,那事情就好办了啊,我可以直接带着卡芙卡妹妹回去了。”
安宁说出了她在这个时刻现身的原因,这下子,铭记祈总算明白了一切。
从一开始,就是夜和安宁两人的博弈,而他和卡芙卡,是在棋盘上的两枚棋子。
这么一想的话,在梵城里,安宁根本就不在乎他的身份,一切不过只是幌子,只要他来到安宁的面前,只要他不提起卡芙卡,安宁就一定会送他回夜城。
“呼......一路以来,尽是死局,无法破开的囚笼......”
铭记祈重重的叹了口气,夜、安宁,这两人,为他造就了一个近乎无解的局面。
这一切,皆因卡芙卡。
所以,即使无解,他也必须为了卡芙卡,开辟出一条通往晨曦的道路!
“我知道,你现在胜券在握,所以不介意和我多聊一会。”
“确实,这应该算得上是我的谢意吧,是你让卡芙卡这么快的就落入了我的手中,总得给点谢礼不是。”
安宁笑了笑,她的神情活灵活现,仿佛有安可的影子在她的身后一闪而过。
铭记祈的心中有一股锥心的痛,这是他除了对卡芙卡之外,第二次对其他人有这样的感觉。
“你为什么要和夜一起,救出卡芙卡。”
这是铭记祈最后的一个问题,也是他最大的疑惑。
安宁方才说过,是夜和她,两人合力一起将卡芙卡救出来的。
夜这样做,尚且还能理解,因为卡芙卡是人类。
而安宁这样做,不就相当于违逆了她的主人——造物主吗?
“为什么?对啊......为什么呢?”
出乎意料的是,面对铭记祈的这个问题,安宁的眼中露出了些许的迷惑。
好像就连她,也不明白为什么。
“哈......哈哈......”
铭记祈感到有些荒唐的笑了起来,面对安宁这样的表现,他忽然感觉到自己陷入了一个深不可测的计划之中,一环接着一环,环环相扣。
他只能将一切收束到那一个人身上,因为所有的矛头,所有的经过,全部都和那个人有联系。
夜,只有他,他一定明白这一切。
这一刻,铭记祈清晰的意识到了,夜的恐怖。
夜的能力,说句实话,在这些仲裁者面前,不值一提。
仅仅只是不死之身,有千百万种方法,可以让夜置于生不如死的境地。
可是,夜真正厉害的地方,不是他的能力。
而是他算尽一切的谋划,安排布局的手段。
因为,时至今日,整个夜城——都不知晓夜的能力。
而梵城,也仅仅只知道夜拥有不死之身,就连对最亲近的人,他的爱人安宁,夜也从未暴露过自己能力。
甚至,铭记祈有理由怀疑,梵城之所以知晓夜的能力是不死之身,还是因为那次战争,让夜死过一次后,才知道的。
可是,在此之前,安宁一直在夜的身边,她居然没找到机会,可以杀死夜,这才是让铭记祈感到夜恐怖的地方。
因为刚刚安宁说了,她要让安可去杀死夜,为什么身为仲裁者的她不亲自动手,反而要通过同化安可,让安可去杀死夜,这根本就没有道理。
夜能当上夜城的首领,完全不是依靠自己的能力,而是仅凭个人,就让夜城的全部有能力的人信服,心甘情愿的拥簇着他登上了首领的宝座。
可是......
铭记祈看了一眼安宁身边的卡芙卡,不管夜是什么人,他都不可能就这样放弃。
因为卡芙卡还在等他,他也不能让卡芙卡,就这样被夜利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