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安知道这么多也就够了,有些事还是不对,她得亲自去查没必要给安安徒添烦恼。
“玲姐儿,在家吗?”
听到声音的玲珑回神,精神力散开,同时松开有些脸红气喘的子安,将他放到床上,抬手整理了一下他的衣衫,轻声开口:“乖乖待在屋里。”
她可不希望子安这副诱人的样子,让人看到。
子安乖巧的坐在玲珑的床上,迷蒙的点头:“哦。”
玲珑转身收好桌上的玉佩和黄布,出了房间,看着院外站着的两人,迈步朝着院门走去。
温善初见到玲珑时,对着身旁人低声说了几句话,在人走了之后,玲珑也将院门打开了。
“温府女,进来吧。”
语罢,南妤陌转身朝着厨房廊下的小桌走去。
这是早上她从空间拿出来的小叶紫檀木制成的小桌和椅子,子安怕晒坏了,将其又放到了阴凉处。
温善初打量着周围的环境,越看心越凉,她的母亲也是寒门,从小她也见过这样破败的环境,可堂堂皇女要是生活在这样的地方,能斗过陵都或是暗处那些牛鬼蛇神的算计吗?
“温府女,坐。”
清疏的声音,将思绪翻飞的温善初唤回神,垂眸,就见王玲珑倒了一杯茶,放到了她的对面。
温善初没有坐,而是撩袍就要跪。
“温府女,你要是还想在南陵找到我,就跪下去。”
疏淡的一句话,让温善初额头布满冷汗,这可不行啊,要是陛下来找她要人?
这么想的温善初,霎时觉得脖颈凉飕飕的,膝盖下意识的捋直了。
玲珑抿了一口茶,借袖子的遮挡,将温善初给她的信件,放在桌上。
“温府女应当是送错人了。”
温善初刚坐下,就听到这话,看着桌上的信件,她有想过信封会还回来,但这样的几率很小。
抬眸,看着对面慵懒矜贵的女子,问:“王娘子,我能知道原因吗?”
玲珑转动指尖的杯盏,淡语:“你将这信件返还,背后之人自然就知道其中缘由。”
温善初眼瞳放大,难道这其中,还有什么她不知道的吗?
想问什么,但在对上玲珑疏冷的目光时,喉头所有的话语都咽了下去。
这会儿,她才觉得她的担忧就是在自寻烦恼,女皇选中的太女,又怎么会是简单人物。
皇与皇之间的斗争,他们这些随时都可以去死的人,还是识相一些的好。
想此,抬起眼前的茶盏,仰头一饮而尽,接着就是诧异。
这里,居然有如此甘甜醇香的茶叶。
不过现在不是问这些的时候,想到刚刚的那几具尸骸,放下茶盏看着对面清冷疏离的女子,问:“王娘子,可认识蛊虫?”
玲珑放下茶杯,平静道:“自然。”
提起桌上的紫砂茶壶,又倒了一杯给温善初。
想到丹栩公子,温善初倒也不奇怪王玲珑是怎么知道的。
“那王娘子可知,令亲王萍,是被方天之和宋德青害死的。”
咔嚓……
上好的紫砂茶盏应声而碎,煞气不自觉从玲珑周身迸发。
此时此景,温善初只觉后背一阵发寒,心脏就似此刻王玲珑手中的茶盏一样,慌得七零八落。
玲珑抛开碎掉的茶杯,不急不缓的拿出手帕,仔细的擦尽指尖的水渍。
“温府女,在怀疑我?”
抬眸,凉薄的视线,定定看着满头大汗的温善初,继续道:“只要,你能拿出证据,随时可抓我。”
语罢,将帕子扔到桌上。
不自知的上位者威压,朝着温善初压去。
此刻,她真想死一死!确实放在王玲珑虚弱不堪时,她定不会怀疑,可王玲珑展现的实力,并不是一个久病之人能有的,为了南陵,为了女皇她必须试探。
温善初咽了咽口水:“王娘子,误会了,我只是关心你。”
玲珑懒倦的往后一靠,右手指尖摩挲左手戒指上的紫钻,淡语:“误会与否,我自己有判断。”
清冷平静的一句话,让温善初的膝盖又软了,没来得及说什么,耳边又响起了王玲珑疏冷的声音。
“温府女,从今往后,我只想过平静的日子。”
这句话还不算严重的,只见王玲珑手掌一拍桌子,桌子未晃动,上面的茶盏碎片却腾空而起,纤长的手掌轻轻一挥,碎片向着四周极速飞出。
温善初瞳孔收缩的瞬间,隐蔽处,响起了闷哼声和肉体倒地的声音。
这次温善初是真慌了,想跪,但想到王玲珑有那个本事不让自己找到,又不敢了。
最终,她不得不站起身,对着玲珑一拱手,急声道:“还请王娘子手下留情,暗处这些人是为保护您,才留下的。”
玲珑平静的看着温善初:“我需要你的人,保护?”
温善初一噎!
确实,现在王玲珑所展示的功夫,可不是一个只懂皮毛的修武者。
“温府女,这次看在你的面上,我留暗处人一命!”
话语微停,语气越发的疏冷了:“只要她不是仇人,那么,你南陵会平静。寒舍简陋,就不留府女了。”
只要那所谓的女皇,不是当初追杀阿婆和她的人之一,她会考虑饶她一命。
音落抬眸,就这么平静的看着温善初。
对上玲珑没有感情的双眸,温善初一凛,王玲珑对她越发的疏离了,她现在真的想去死了。
怕王玲珑在动怒,对着她再度揖礼:“是,王娘子。”
语罢,不敢多言,拿起桌上的信封朝外走去。
玲珑转动戒指,静静看着温善初离去的背影。
“姐姐,会有麻烦吗?”
两肩的拿捏和少年温软的担忧话语,让玲珑眉宇间的寒霜散了很多。
抬手握住正给自己按肩的手掌,侧身巧劲一拉,将其抱进怀中,低头在少年软软的唇上碾磨。
直到心中的暴戾降了下去,这才松开全身发软的少年,将头埋在少年的脖颈,隐藏住了她眼底浓烈的肃杀,哑声开口:“麻烦与被动,我选择麻烦。”
算计是她最不能容忍的,尤其是这样有血缘的算计,除非是她心甘情愿,否则,就算是死也难消她心中的暴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