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老镇国公是从钟离明暄处出来,就准备带着自己这几个儿孙回府的。但是,欧阳如意带着南宫灿歌和二公主亲自来了前厅,说两个孩子投缘,难得见面,还想多说一会儿话,想留他们在府中用过饭再走。
老镇国公还没有开口拒绝,裴浩然倒是抢着应承了下来,反而对着他劝说:“祖父,这一别您与国公爷再见面,还不知道是何年何月,反正我们今日已经多有叨扰了,不如干脆就麻烦到底吧。”
看着自己这个孙子,老镇国公也没有再拒绝,心中才想着这小子又打着什么鬼主意,便也笑呵呵地应承下来了。
“老国公爷算是长辈,府中也没有外人,不必拘着那些规矩,管家你干脆命人就在前厅摆一大桌吧,把孩子们都喊过来,”定国公见夫人和女儿难得遇到投缘的人,大手一挥直接吩咐道。
“哇哈,爹爹真是太帅了!爹爹是世上最好的爹爹。”躲在门外,等着欧阳如意给她送消息的南宫灿歌,在南宫昌虹话音刚落的时候,直接迈开小腿儿,冲到定国公跟前,仰起头,用她那双亮晶晶的大眼睛,毫不吝啬地夸赞自家老爹。
偏偏南宫昌虹最吃这一套,弯腰伸手就把小女儿捞起来抱在怀中,显摆地对着镇国公介绍:“这是我家小女,国公爷还没有见过吧?”那满脸的得意劲儿,好像抱着什么稀世珍宝,到处显摆似的。
“裴爷爷好!小女南宫灿歌有礼了。”南宫灿歌轻拍定国公的手臂,示意爹爹把自己放下来后,恭恭敬敬地冲着老镇国公行了一礼。
镇国公眼神微眯,这小丫头这礼行得,即便是宫里的专门负责教导宫廷礼仪的嬷嬷在,也挑不出一丝毛病,倒是比自己那个从小在宫里长大的二公主外孙女,还要更为标准一些。
气度也好,不卑不亢,进退得体,小小年纪浑身就透着一股与生俱来的贵气,想到自己听到的各种关于小丫头的事情,心中的欣赏倒是更多了一分:“哦,小丫头,你怎么知道老夫姓裴呢?”
南宫灿歌粲然一笑,老镇国公看着心头瞬间觉得轻快了不少,心想:难怪南宫昌虹显摆呢,若是托生在自己家中,只怕他能比这个定国公更宠上天去。
“小女之前随娘亲都宫中为太后娘娘致哀,德妃娘娘对娘亲多有照顾,二公主姐姐待灿灿也是极好的,二皇子哥哥和世子哥哥对小女也多有照顾。爷爷是世子哥哥的亲爷爷,那自然就是跟世子哥哥一样姓裴了。”
四岁的小女童,说话不仅口齿伶俐,而且表达清晰,可见她的思路是明了透彻的。别说同龄的小女娃了,即便是再大几岁的,也都未必能做到如此程度。
老镇国公想着仰头笑得爽朗:“哈哈哈,眼见为实,耳听为虚,传言果然不可全信,我看你这个小丫头,倒是比传闻中更加聪慧一些呢!”
“是吧,我家灿灿就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小女娃。”南宫昌虹得意地抢着接话,只是话还没说完,站在他身旁的欧阳如意就伸手戳了戳他的后腰,示意他有些失态了。
定国公瞬间收敛了脸上的神情,看着走进来的二公主,一本正经地说道:“嗯,老国公爷家的外孙女也是全天下最可爱的女儿,咱们两家并列第一。”
一句话,引得众人哄堂大笑,二公主不好意思地说道:“国公爷谬赞了,灿灿妹妹聪慧又可爱,的确很招人喜欢,外祖所言并无夸张,妹妹比传闻中更加优秀,本公主真是恨不得日日都能看到她呢。”
“那还不简单,公主姐姐做灿灿的家人就好了!灿灿有两个哥哥,都很优秀呢,公主可以随便选哦。”说完,还冲着二公主做了一个鬼脸儿。
二公主一听,更是羞愧地不行,又不好跟一个孩童计较,只能嗔怪道:“好啊,灿灿,姐姐那么夸奖你,你倒是开始戏弄姐姐了,我可不陪你玩了。”说完,便转身装作离开,实则是尴尬得不行,想出去透口气缓解一下尴尬。
“公主姐姐莫走,灿灿就是喜欢公主姐姐,才想把你留下的啊。我们有家规,南宫家的儿郎终身只能娶一人哦……”南宫灿歌不仅没有停下,还卖力地推销起自己的两个哥哥。
本来只是一句玩笑话,但是她现在倒是有些认真了,哥哥们总是要娶妻成家的,与其跟陌生人相处,倒不如找个自己喜欢的,让哥哥娶进门给自己做嫂嫂,那她就不用费力去了解、去相处了。
二公主见小丫头满嘴胡沁,加快脚步低头走得更急了,欧阳如意也在后面出声制止,自家女儿还小,胡乱说话可以说是童言无忌的。但是,做大人的不制止,那就是府里没规矩了。
老镇国公和定国公对视一眼,都从对方眼中读出了一丝赞同:妙啊,若当真如此,倒是给二公主这孩子找了一个好人家,比被皇帝送出去和亲或者拉拢下臣,倒是一个更好的结果。
两府私下的交情不说,但是南宫家人口简单这一项来说,就是太多高门女子择婿的理想之家。裴浩然和钟离桓虽然心中不爽,但是却又莫名觉得这个主意好像也不错。
二公主不知道身后众人的想法,只想赶紧出去透口气,自己脸颊只怕已经红得不像样子了,不用伸手去摸也能感觉到那里传来的火热。
心中想着还要快些离去才好,脚下便加快了脚步,却只能不好意思地低着头,根本没有注意到前面的情况,刚跨出门槛,便和扶着定国公世子而来的兄弟俩撞在了一起。
猝不及防,三人便撞在了一起,南宫华松本就腿脚不便,一个失衡便直接摔倒在地。二公主和南宫华柏因为想躲开对方,没有站稳,也摔到在地。
厅内,众人只听几声“哎呦”声响,还有一个少年的闷哼之身,急忙跑出来一看,就看到三人已经在廊下摔作一团,下人们都忙着上前,想把三人搀扶起来。
一时之间,场面倒是有些混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