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家人直接回了后院,南宫华柏先回了自己院子,定国公夫妇抱着南宫灿歌回了主院。
南宫昌虹放下女儿,让府医过来给女儿诊脉过后,确定一切都安然无恙,才嘱咐妻女先休息片刻,自己却起身去了书房。
南宫灿歌猜想,爹爹一定是去了解关于林家的事情了,以父亲暗卫的能力,林家的情况想必已经摸清楚了。否则的话,只怕林家就不是那么简单的了。
“灿灿,灿灿?”欧阳如意温柔地轻唤着女儿,看到女儿发呆的样子,她又忍不住担心地问道:“灿灿,听到了吗?你是不是哪里又不舒服了?”
“娘亲”灿灿懒懒地唤了一声,便歪定国公夫人的怀里,看起来十分柔弱地说道:“娘亲,灿灿困了,你陪灿灿睡一会儿好不好?”
“好,娘亲就在这里守着灿灿。”说完,便放下了放下了帐帘,歪靠在一旁的软枕上,轻轻地拍打着女儿的后背,嘴里还哼唱着哄睡的曲调。
“娘亲,你太善良了,这样会被坏人欺负的。”灿灿望着欧阳如意微笑着的美丽容颜,想起她前世被徐氏害得早早就离世,让自己小小年纪就失去母亲的庇护,让爹爹一蹶不振,远走边关,来逃避事亲娘亲的痛苦,眼中忍不住开始变得湿润起来。
“不会的,娘可是上过战场的女人,跟一般的后宅妇人可不一样。”欧阳如意不知道女儿为什么这么说,但是她感觉到了女儿的不安,便出言安慰着。
“可是,娘亲,灿灿听说后宅妇人之间,阴私算计更多,她们惯坏以弱示人,吃人不吐骨头。”
欧阳如意听了忍不住皱着眉头看向女儿,一脸疑惑地问:“灿灿,这些话,你都是在哪里听来的?”
南宫灿歌自觉失言,便胡乱说道:“哦,府里下人们说话,我偷听的。”
“灿灿不怕,娘亲会保护你的。”欧阳如意信以为真,不禁想着看来要跟田嬷嬷说说了,多留心着些灿灿,别让她再听到这些浑琐的事情。她如今这么小,不该为这些事情操心,就应该无忧无虑地长大。
“好,娘亲,你一定要长命百岁,即使灿灿以后长大了,娘亲也要跟灿灿在一起,永远保护灿灿。”
欧阳如意刮了女儿的鼻头一下,笑着说到:“娘亲刚知道,灿灿这般贪心啊,你长大了,娘亲都该老了,灿灿就该嫌弃娘亲了。”
“娘亲不会老,娘亲永远最漂亮啦。”
“就你嘴甜,每天变着花样哄娘亲开心。”
“灿灿是娘亲的小棉袄啊,灿灿一辈子都要做让娘亲暖心的事情。”
“哈哈哈,我们灿灿最乖了。”
欧阳如意把女儿搂得更紧了,心里被填得满满的:“等你大哥哥回来,我们一家人每天在一起。”
娘俩聊着天,哼着曲,没多久竟然都睡着了。定国公父子回来的时候,看到的就是如此温馨的一幕。
父子俩谁都没有出声,而是默契地同时把脚步放轻,走出了卧房,坐在了隔间的暖榻上,默默地开始对弈。
睡了半个多时辰,母女俩才悠悠地转醒,睡眼朦胧地走了出来,才看到定国公父子正坐在那里对弈。
“既然回来了,怎么也不叫醒我们?”
“看你和女儿睡得香甜,想来是累了。反正也没什么事情,我和柏儿正好下一会儿棋。”
“事情可都处理好了?”
“嗯,也没什么,不过暗卫带回来的消息,却挺有意思的。”定国公也没卖关子,直接说出了暗卫回禀的消息。
原来,这林文恒倒是真有些学识的,不然也不会被沈大人的嫡女看中。但是,大家只知道他出身寒门,寡母养大日子过得不易,却不知道这林文恒竟是个自诩风流,且趋炎附势的。
这林文恒上京赶考之前,就与一个叫徐婉柔的女子暗生情愫。高中之后,他又被沈小姐看中,林文恒便对自己与徐婉柔的事情只字不提,只是做了沈家的乘龙快婿。
直到林文恒带着沈家小姐到江南赴任后,这徐婉柔打听到他的去处,便找了过去,当时徐婉柔已经身怀六甲。见林文恒已经娶妻,还是当朝一品丞相的嫡女,虽心有不甘,但木已成舟,便说要入府为妾。
这林文恒虽然生性风流,但也怕遭沈丞相嫉恨,便谎称是徐婉柔对自己百般勾引,才铸成了大错,求沈小姐原谅他。
沈家小姐虽百般不愿,但也只能接受现实,便抬了徐婉柔进府做了姨娘,就是今天见到的徐姨娘。入府不久,瓜熟蒂落之时,林文恒变得了庶长女,取名林夏尔。
只是这徐婉柔也是个有手腕的,经常以柔弱示人,机缘巧合之下,还得了江南巡抚宠妾的青睐。二人经常往来,林文恒为了巴结自己的上司,对这个徐氏也是宠爱有加。
一度,甚至林文恒的正头夫人还要风光一些。后来,沈小姐又陆续寻了一些女人入府,给林文恒做妾室,徐氏才慢慢不那么得宠。后来,又因着京南巡抚的宠妾犯了事儿,遭了嫌弃,徐氏又慢慢有了一些年岁,这才在林文恒处失了宠。
而且,从暗卫探查的消息来看,林家虽然坏了一辆马车,但也并非真的需要求助,徐氏显然是故意跑出来拦马车的。应该是看见马车华贵,猜测是京中高门世家的,想要以求助为借口,依次机会看能不能攀些关系。
这些话,南宫昌虹并没有瞒着女儿,都是故意当着她的面儿说的。自家后院没有那些糟心事,灿灿自然不必经历这些,但是也应该有所了解,这正好是一个机会,让她也听听,女儿慢慢大了,与人相处若是不懂得防备,终究不是什么好事儿。
“哇,那这位林大人家好热闹啊,每天一院子女人打架斗法呢!他们家的日子过得真是一地鸡毛呢。”灿灿一脸好像错过了好戏的可惜表情。
说完还不忘趁机给自己爹爹刷好感:“娘亲,你好幸运,嫁了爹爹这么好的男人,只爱娘亲一个女人。灿灿以后也要找到像爹爹一样的大英雄。”
说得定国公一脸欣慰,自家女儿就是聪慧,这么小就知道自家爹爹这样的才是好男人。
“不知羞,这么小就想着嫁人啊。”南宫华柏打趣地说道。
欧阳如意虽脸上带着羞怯,却也必须承认,女儿说得都对,自己遇到南宫昌虹的确很幸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