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凭本宫是这天下最尊贵的女人!凭本宫把儿子扶上了皇位!”
钟离枫显然是触到了太后心底的痛处,知子莫若母,同样的最了解太后的,也非钟离枫莫属。几句话,他就把一贯端庄高贵的太后逼得逐渐癫狂。
“钟离枫,本宫生你养你,你跟本宫是一样的,你根本不屑于南宫灿歌,给你的爱情,否则你不会看着我们一步步弄死南宫灿歌!是你眼看着本宫将她捧杀,让林夏尔把她视做眼中钉,是你把她推进了深渊,看着我们把她弄死……”
“够了!”钟离枫猛然扭头,冲着太后怒吼出声:“你们都是算计!所有人对朕好,不过是想从朕这里得到一些好处罢了,包括母后你!只有她,只有灿灿是真的爱朕,从不想得到什么。她甚至连身边伺候的女侍卫都没有带进宫,只因为她是爱朕的,是全然信任朕的。可惜,这一切,朕终究是明白得太迟了!太迟了……”
“太迟了……”低喃着,钟离枫拖着沉重的脚步走出了内殿,看了一眼站立一旁的保德,说道:“太后凤凤体违和,让人送回宫中吧,一干奴才伺候不力,打发了吧,”
“陛下开恩呐,陛下……”
“闭嘴!”钟离枫怒吼一声,阴郁的眼眸,环顾四周,把食指放在的嘴边,小声说道:“嘘,你们太吵了,贵妃和太子都被你们吵醒了!”
跟着太后来的宫人们,只觉得后背发凉,偷偷打量着夜色中的凤娇宫,只觉得心中一阵阵地发毛。
“你究竟要疯到什么时候?”众人头顶传来一阵怒吼,太后已经走了出来,恢复了往日的端庄和威严。
“疯?疯的是你们!只有朕才是清醒的!可惜的是,朕清醒地太晚了,太晚了……”
“啪!”一声脆响在夜色中,显得那么刺耳,钟离枫被扇得头歪向了一边,让所有人都呆愣在了原地。
“太后娘娘,您……”保德最先回神,却左右为难,不知道如何是好。左看看,右望望,最终走到钟离枫身边,扶住了他好像随时都会摔倒的身体:“皇上,您……”
“给本宫封了这凤娇宫!”太后浑身哆嗦地说道,一半被气的,一半是累得,与钟离枫的争吵,加上刚才的一巴掌,已经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
“谁敢?朕看谁敢!”
“封!听本宫的!本宫倒要看看,谁敢不听本宫的!”
“是!”地上的宫人们为难不已,却也只能起身听从太后的吩咐。他们本就是太后宫里的人,如今,二位神仙打架,他们这些底下的人遭殃,虽然内心也有挣扎,但是皇上历来孝顺,很少违背太后的意愿,他们还是听从太后的为妙!
“不准!不准!朕不准!朕倒要看看谁敢违抗朕的命令!去!你去!让人把太后给朕送回宫里静养,这些奴才全部给朕砍了!砍了!”钟离枫瞬间变得有些癫狂,他不停地推搡着保德说道。
“这~这,唉,奴才遵命!”保德虽然为难,但也不敢违抗钟离枫,只得让伺候的小太监赶快去叫人。
“你,你这个逆子!你这个逆子!”
“太后,太后……”
太后眼睛赤红,怒瞪着钟离枫咒骂了几声,两眼一翻整个人被气得晕了过去。
“保德,把太后送回去,今日起,太后闭宫静养!这些奴才,伺候不力,全部杖毙!”
“皇上,饶了奴才吧,饶了奴才吧……”
“闭嘴,闭嘴,你们吵到贵妃娘娘和太子休息了!给朕闭嘴、闭嘴……”保德还没来得及做什么,钟离枫已经上前,对着一众求饶的奴才,直接上去就是一阵子猛踹。
“闭嘴!不想现在就被打死,就赶紧给杂家闭嘴!”荣禄急忙上去拦腰抱住钟离枫,一边警告跪在地上的众人。
保德命人把太后送回宫里,安排太医过去照顾;又让人把跪在地上的宫人们都拖了下去。一番折腾,四周终于安静了下来,阴郁的钟离枫长舒了一口气,低声对保德说道:“朕进去陪灿灿和太子歇下了。某时,朕起身时,你不要让他们入内殿伺候,会吵到灿灿睡觉的。”
说完,钟离枫整理了一下凌乱的衣袍,抬脚轻轻地走进了内殿。荣禄一脸愁容地看着消失的背影,忍不住摇摇头,又叹了一口气:“陛下,这是又糊涂了吧?您到底什么时候是清醒的?”
南宫灿歌看着眼前的一幕,说不震惊是假的,这帮人是怎么回事?他们联手把自己搞死了,如今是又上演狗咬狗的戏码了吗?
带着一丝疑虑,南宫灿歌走进了内殿,只见钟离枫坐在床边,好像低头看着什么,脸上带着笑意:“灿灿,你看,麟儿对着我笑了,你看到了吗?”
说完,一脸柔情地望着床头,还把手伸向空中,像在深情地轻抚着什么。“灿灿,朕已经写下圣旨,等麟儿周岁,朕就正式封他为太子,你高兴吗?”
“你安心,朕一定会护着你们母子的。你别动,朕来,朕来哄他。”
说完,钟离枫便弯腰俯身像从床上抱起了什么东西,急走两步,冲着店门外喊道:“保德,保德,让乳母过来喂奶,麟儿饿了,快点儿!你听不到麟儿在哭吗?”
保德推门而入,看着钟离枫双手高抬,就像抱着一个孩子似的,轻轻叹了口气,笑着说道:“皇上,把太子给奴才吧,奴才送太子去喂奶,您陪着贵妃娘娘,免得乳母过来吵到娘娘安歇。”
“好好好,你抱去,把麟儿包严实了,比让他受寒!”
“奴才遵命!”保德一脸认真地接过钟离枫手中的“孩子”,钟离枫一脸笑意地才转身走回内殿。
“灿灿,朕跟你说。灿灿?灿灿?你去哪儿了?你别吓朕!你快出来!保德!”
听到一声尖叫,保德冲进了内殿,一把抱着了钟离枫,带着哭腔说道:“陛下,贵妃娘娘,贵妃娘娘她薨了,您快些想起来吧,您别再折磨自己了!”
“死奴才!你胡说!刚才灿灿还在这里跟朕说话,我们还一起照看麟儿,她还谢谢朕封麟儿为太子!大胆!你竟然敢诅咒灿灿!混蛋……”钟离枫对着保德就是一顿捶打怒骂,直到力竭昏了过去。
“陛下陛下……”保德扶着钟离枫下落的身体,有些心疼地说道:“陛下,您这又是何必呢?您是不是也没料到,自己竟然深爱着贵妃娘娘?”
南宫灿歌看着眼前的一幕,只觉得世间的事真是太讽刺了,这就是失去的最珍贵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