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洗漱好,景行之准备带着明朗出门。
但是老神侍挡在身前,没有让开。
景行之冷眼看向他,他连忙低下头,迟疑片刻,他看向景行之为难说:“少君,二长老吩咐,让我们拦住明公子,不许他与您同行。您这么带着明公子出去,我们没法交差……”
“这好说啊!”明朗笑道,“让少君一人给你们几下,你们伤痕累累回去,不就能交差了吗?”
见老神侍迟疑,明朗又说:“我记得不错的话,少君成年加冠后,就能挑选一批神侍在身边伺候辅佐了吧。如今神王身边部分神侍,是不是就是从神王还是少君时便追随在神王身边的?”
景行之点头,“是,父王同我提过此事,此行结束后,此事便会提上日程。”
老神侍和另外八个神侍眼珠子都滴溜转。
族老再厉害,也只是族老,而神王是凤凰神族至高无上的存在,并且,族老的话语权高低是由神王强弱决定的。
神王越强硬,族老话语权越小;神王越懦弱无能,相应的,族老也越强大放肆。
如今的凤凰神王算不上强,但也不弱,和族老们差不多是互相约制。
都说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景行之虽是凤凰神王之子,性格却比凤凰神王强硬百倍不止,天赋,也在凤凰神王之上。
就算是景行之的父亲景鸿在成为神王后,他也从来没有表面上忤逆过族老们的意见,更不曾和族老们身边的神侍闹过不愉快。
而凤凰神族内人人不喜明朗,却都默认景行之将明朗形影不离带在身边。
从这点,便可看出景行之与其父景鸿在族老们心目中不同的地位高低。
代飞,也就是老神侍跟在二长老身边二十五年了,景行之跟着族老们学习神法时,他也是都在场的。
他知道景行之天赋卓绝,只是从前景行之没有展露过锋芒,他又得了二长老的示意,这才敢借二长老和神明来打压景行之。
谁料,非但没能成功,还被景行之反将一军,差点死在这。
而如今,景行之和明朗又一唱一和,恩威并施,明显像是要拉拢他们。
代飞还在权衡其中利弊,明朗跟景行之小声嘀咕说:“族老们真奇怪,以你的名义约见淼洁公主的是他们,不要你去见淼洁公主的也是他们。他们明明知道你离不开我,还故意用这种拐弯抹角的方式来阻止你出门,”
“少君,你说,他们该不会是想破坏凤凰神族和龙族的联姻吧?”
话音未落,代飞跪了下去,“少君,”
景行之移开全都在明朗身上的视线,看向面前跪着的老神侍。
代飞一跪,其他神侍也连忙低头跑到代飞身后,都跪了下去。
他们都是一副忠言劝谏的忠臣模样,但代飞抬起头的瞬间,却能看到明晃晃的挤眉弄眼。
同时,明朗和景行之都敏锐察觉到以不急不缓的速度大步朝这边走来的脚步声。
瞬间,景行之明了。
他不悦冷哼:“我要带谁出去,容不得你们质疑。”
话出口的同时,他手一挥,代飞等神侍被强大的神力打飞出去,撞碎了大门。
非常巧合的,代飞等人正好落在二长老和三长老面前。
瞬间,两人都是一顿,四目相对间都是凝重,他们都没想到景行之会在别族的地界这般强硬。
景行之没有留给他们商量对策的时间。
他拉着明朗大步走出大门,他看向两位族老,冷声道:“二位族老来得可真巧,不但算到了我几时清醒,更算到了我几时出门;先以我之名义邀请龙族公主出行,后又干预我左右之人。”
“二位族老为了我凤凰神族当真是呕心沥血,如此劳苦功高,别说是赐予国姓拜为族老受我族供奉,纵使是将凤凰神王之尊位禅让给几位族老也一点不过分,”
如今的七位族老除了大长老和四长老,其余五人都不是景氏王族本家之人。
他们以高深的修为,半是强迫半是温和让当时的凤凰神王赐予他们国姓,并修庙祭坛迎他们为凤凰神族的族老。
若非名不正言不顺,并且有大长老和四长老从中牵制,另外五名外姓族老怕是早就取而代之了。
景行之此话一出,二长老和三长老大惊。
他们成为族老一百余年,历经八代神王,虽然此时被景行之唬到,但也只是片刻的事。
很快,两人反应过来,他们微微躬身,齐声道:“殿下言重了。”
二长老苦心孤诣又道:“不让殿下带明朗同行,也并非我等多管闲事,而是为殿下与公主感情和睦着想……”
这假惺惺的话,听得明朗心中直翻白眼。
景行之也没惯着,他直接打断了二长老,“我倒是不知,我带着明朗出行如何会影响我与公主?”
明朗不关心,景行之却是知道的,他和明朗之间的故事,已经被凤凰神族的子民编出了无数种说法。
直白来说,在凤凰神族子民的眼中,明朗就是景行之的男宠。
他又说:“管理族中大小事务便足够让二位族老操劳了,再让二位族老为我的感情劳累,说出去,岂不让族人耻笑?”
耻笑谁,景行之没有明说,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三长老气急,“你!”
只可惜,他骂人的话没说完,二长老按住了他。
不等景行之追问,二长老拉着三长老退到一边让出路来。
二长老躬身恭敬说:“是我等多虑,少君自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