幼稚了一会儿,几人约着去喝酒。
明朗发了个消息问景行之,得到允许后,欣然跟着去了牛宏的院子。
牛宏实力在年轻一辈算是出众的,身为藏金峡掌院的弟子,他自然可以拥有独立的院子。
不过,牛宏他们不像明朗有个无微不至的师尊,辟谷后几乎不进食。
也幸好明朗是个吃货,景行之也深知这一点,是以,明朗的小世界里最不缺的就是食物。
众人一起,用明朗空间里的食材做了一顿烧烤。
在其他人准备食材时,明朗去将李艺和万林也喊了过来。
万林伤在腿上,两条腿被裹得像个木乃伊,但是只要不剧烈走动,问题不大。
何况,明朗这些食物都是景行之给的,灵力充沛,对他也有益。
特别是在得知有青煞兽肉后,李艺欣然带着万林跟他一起前往牛宏的院子。
八人边烤、边吃、边喝酒、边聊天。
聊着聊着,就喝多了,话也越来越多。
特别是汪勇和牛宏,两人拉着万林他们,绘声绘色说着这些年遇到的惊险时刻。
因为上次喝醉后出了岔子,明朗这次并没有喝太多。
见大家喝得畅快,他主动坐在烧烤架前给大家烤肉。
这会儿,见大家吃得差不多了,他也终于收到景行之催他回去的消息了,他准备给景行之烤点肉串,然后就回去。
烤得差不多,他正准备放调料,突然,身边坐下一个人。
是拓跋锐。
明朗神色如常,一边让拓跋锐顺手把蘸酱递给他,一边玩笑问:“怎么,你还没吃够啊?”
不等拓跋锐回答,明朗护食又说:“想吃自己烤啊,这些是给我师尊烤的。”
拓跋锐苦笑摇头,“吃够了。”
明朗注意力都在肉上,景行之嘴很挑,要是把这些青煞兽肉串烤糊了,景行之看到,估计又得说他暴殄天物了。
“那就好,辣椒面给我一下。”明朗自然说着,头也不抬便伸手去接。
等半天,没等到辣椒面,明朗一愣,猛一抬头,就对上拓跋锐欲言又止的复杂神色。
明朗一怔,不由得自恋多想,拓跋锐这模样,该不会还喜欢他吧?
可他已经是有老婆的人了,不管拓跋锐对他是不是还有想法,他当即就要将一切可能斩杀。
但是,不等他开口,拓跋锐先开口说:“我最近经常梦到你。”
!!!明朗大惊。
突然打直球,他反倒不知道该如何是好了。
也就是他愣住的片刻,拓跋锐又说:“梦里发生的事很多,很混乱,但是很真实。”
“在梦里,每一世,你都是高高在上的霸主,你身边总有一个男人,无论他来得有多晚,他总能轻而易举得到你的关注,留在你的身边。而我只是你身边不起眼的奴仆之一。”
“这一世,是我第一次离你这么近,第一次叫你的名字,也是我第一次敢对你说这些大逆不道的话。”
“明朗,我真的非常喜……”
“等等。”
明朗终于反应过来,也安耐不住急切打断了拓跋锐未说完的话。
明朗将手里的肉串往边上的盘子里一放,猛地侧身抓住拓跋锐的手,急切问:“你还记得梦中的情节吗?我身边的男人是不是和我师尊长着一样的脸?你仔细和我说说。”
拓跋锐没说出口的表白被打断。
见明朗焦急的模样,似乎全然没听到他的表白,又或许,他听到了,但却不在意。
拓跋锐心中很是苦涩。
但看着明朗如此着急,他还是不忍心让他着急。
“记得一部分。”
明朗急切催促:“你快说说!”
见拓跋锐明显被他打断,一时不知该如何是好,明朗连忙闭嘴,示意他说。
等他安静下来,拓跋锐也重新组织好话语。
“我记得一部分,但只记得我看到的关于你的,至于那个男人,我从来没有看清过他的脸。”
“我只记得,他很高,或是跟在你身后,或是站在你身边,他的身份和你似乎总是在对立面,但你总是会相信他、亲近他。”
拓跋锐越说越心塞,但明朗全然没注意,只追问:“我是帝尊,你又梦到过相关的吗?”
拓跋锐很是低落,但还是点头。
“梦到过,我记得非常清楚的一段是他为了族人刺伤你,我气愤打伤了他,你却毫不犹豫一掌击飞他,奔向他。”
明朗心中的情绪很是复杂,他很难将眼前的拓跋锐和梦中那个画着烟熏妆的乞丐结合到一起。
不过,他的确想不起那个烟熏妆男人的具体容貌,只记得他那一双大黑眼圈。
拓跋锐又说:“后来,我还是将他带给你的伤害还给了他,但是,却只得到你的一掌。”
“那一掌真的好疼,我能感受到,我浑身的骨头和筋脉都断裂,但是这些痛,远比不上眼睁睁看着他将妖丹逼出来给他续命疼。”
他说:“我宁可死在你那一掌之下,但是我没有死,我始终留着一口气,我看着你因为他的死亡迁怒所有人,因为他的死毁天灭地。”
“直到掉进万丈裂缝,我都始终睁着眼睛。”
明朗一时无言。
其一,是因为拓跋锐说这些,和他不久之前做的梦几乎完全对得上。
他身边的确有一个男人几次想对灏渊下手,他也的确因为灏渊毁天灭地。
其二,在那梦中,那个男人只是他一个手下,还是不听话的手下。
但是现在,拓跋锐却是他的朋友。
拓跋锐平静说着这些,像是在控诉,控诉他的无情。
哪怕他始终没对拓跋锐有过情,更自认为没有做过让拓跋锐误会的事。但是,他还是不知所措。
如今的他和梦中的他是两个极端,一个没有善恶观,没有道德感,一个善恶观分明、道德感强厚。
但是,道德感太强,所带来的的精神内耗,真的是致命的。
明朗一边理智告诉自己他没有对不起拓跋锐分毫,一边又忍不住反思自己是不是不经意间做了什么给了拓跋锐不应该的暗示。
还好,这时,秋白的到来解了他的窘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