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朗好笑，一时有些哭笑不得。
“胡娇儿女士，在你心里，我就这么调皮捣蛋不靠谱吗？”
胡娇儿没好气说，“你以为你很稳重靠谱吗？”
话虽这么说，胡娇儿和赵锦都松了口气。
明朗也不再故弄玄虚，如实道：“我这次出来是要历练的，暂时都不会回玄天宗了。至于师尊他……”
想了想，明朗还是按照和景行之约定好的说法，说道：“师尊要闭关准备渡劫飞升了。”
“渡劫飞升？！”胡娇儿和赵锦异口同声，都非常震惊。
赵锦更是忧虑说道：“就不能再等一两年吗？你久居玄天宗修行，初次入世历练，没有强大之人暗中保护，如何能行。”
胡娇儿也一脸担忧。
“师尊已经安排好了，他给我准备了几百箱宝贝，”明朗笑着说，“我还有大渊留给我的宝贝，放心吧，我的生命力比蟑螂还顽强，轻易死不了。”
胡娇儿冷哼说：“你最好把老娘从黑名单放出来，不然，那天你被打得没法动弹，老娘想来救你都找不到地方。”
黑名单是景行之加的，都快两百年了，明朗都快忘了。
不过，眼下，他显然是不能把胡娇儿和赵锦从黑名单中放出来的。
说话间，走到了客厅，明朗推开门进去，对黑名单的事避而不谈。
明朗从拿出给她们准备的十箱特产。
他打开其中两个箱子，笑着说：“莲子，干的、新鲜的都在这里了。”
胡娇儿此刻却看也没看莲子一眼，她盯着明朗，上前就要追问，但是却被赵锦拉住了。
赵锦对胡娇儿无声摇头，示意她稍安勿躁，胡娇儿迟疑片刻，才看向明朗狐疑问：“你真的没有被赶出师门？”
明朗哭笑不得，无奈道：“没有。”
“你看这些东西，全部都是有钱也买不到的，我要是被赶出师门了，怎么可能有这些。”
胡娇儿还是不信，盯着他看了会儿，又拿起一个新鲜莲蓬观察了一会儿，才勉强信了他的说法。
明朗拉着胡娇儿坐下，拿起一个新鲜莲蓬，乖巧剥出一颗殷勤递到胡娇儿面前。
胡娇儿接过，脸上还是没有笑容。
“你要去哪里历练，什么时候走？”胡娇儿问。
明朗如实回答：“时间还没确定，去启明国南部一带，具体地点还要看秘境出现在哪里。”
赵锦端着两杯果汁，分别放到他和胡娇儿面前，“先喝杯橙子汁。”
“谢谢赵姨。”
明朗接过橙汁抿了几口，想到此行的意图，还是放下杯子，直接开口。
“娘，赵姨，我师尊预测到我未来命运坎坷、是天煞孤星的命，你们是我最亲近的人……”
话还没说完，胡娇儿大声打断，“什么天煞孤星，你师尊虽然厉害，但不见得算命也准。”
她激动说：“别听这些鬼话，你要真是天煞孤星的命，作为你老娘，我早都死千万次了。”
“我辛苦养你这么大，你别想着和老娘划清界限！”
胡娇儿越说越激动，明朗一时无措，还是赵锦抱住她。
赵锦劝道：“娇儿，你先等朗朗说完。”
赵锦抱着胡娇儿坐在竹条编织的沙发上，又看向明朗，“朗朗，你继续说。”
闻言，明朗终于反应过来。
“娘，我没有要和你划清界限。”明朗看向两人说。
胡娇儿气得瞪眼看着他，要不是赵锦拉着，她估计又要骂明朗两句。
“那你要干什么？”不等明朗说话，她又说，“藏一时可以，你不能让你老娘我藏一世。”
“这样活着还有什么意思。我还不如现在就去死，早死还能早投胎。”
“娇儿，别说胡话。”
“娘……”
明朗无奈叹息，想要的话一句也没能说出口。
他原本，是想让胡娇儿和赵锦先放弃世俗界的事业，去玄天宗内生活。
他也已经和闻人逸说好了，就等胡娇儿和赵锦同意了。
但是，他况且不愿苟且活着，何况是胡娇儿和赵锦。
母子俩一时无言，还是赵锦在中间当缓和剂。
她安慰好胡娇儿，又对明朗道：“朗朗，你先去休息，这件事以后慢慢说。”
看着气得大喘气的胡娇儿，明朗妥协。
“好。”
胡娇儿这才说：“你的房间还是原来那间。”
“嗯。”明朗点头，笑着说，“我睡会儿，吃晚饭记得叫我。”
胡娇儿没好气说：“早都已经辟谷了，还吃什么饭，浪费粮食。”
“吃饭又不只是饱腹。”
明朗嬉笑道，“况且，老娘你那绝世厨艺，荒废多可惜啊！”
“我看你就是嘴馋。”胡娇儿没好气说着，抠出一颗莲子就砸向他。
明朗帅气接住，“就是嘴馋啊，这点随你。”
他说着一溜烟跑到门口，然后开始点菜，“我要吃麻辣兔头、辣子鸡、还有小米椒爆炒兔子肉！”
快速说罢，接住胡娇儿砸过来的另一颗莲子，明朗一溜烟跑了。
看着明朗兔子一样的身影，胡娇儿大声骂道：“专挑辣的吃，辣不死你！”
她嘴上虽然骂得凶，脸上却笑得更灿烂。
赵锦也跟着开心，她说：“时间不早了，现在就开始准备吧？”
“急什么，晚点吃饿不死。”
她话虽这么说，人却已经站了起来。
她笑着晃着手中的莲蓬，“你不是说云巅莲子最滋养美颜吗，我们先熬个的云巅莲子粥再说。”
赵锦笑着点头，“好，都听你的。”
两人有说有笑，清点了明朗带回来的东西，这才一起去厨房做饭。
与此同时，明朗也回到他曾经和大渊住了很久的院子。
这么多年过去，这宅子装修翻新过很多次，布局家具也改变了很多，已经找不到多少曾经的痕迹，但是，明朗却想起很多他和大渊在这里的回忆。
虽然回忆里，大渊大多数都是在看书，但是有大渊陪着，真的很安心。
不可避免的，他又想大渊了。
只是，这一次，他不只想大渊一人，还想景行之。
两人的身影在他的脑海中交错，都用哀怨的眼神看着他，像是在问他究竟最在意谁。
明朗一怔，猛地回神。
他在想些什么？
大渊是他喜欢的人，景行之是他的师尊，二者不一定要分出个高低。
明朗走进屋，鞋一踢，便呈大字躺在香软的大床上。
他盯着天花板，让自己短暂放空，渐渐的，竟然真的睡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