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切平复,看着满是飞溅的焦糊液体的白玉台,明朗直接傻眼。
“师尊,我不是故意的。”明朗的声音都在颤抖。
“我知道。”
出乎意料的,景行之不但语气平缓,脸上也没有要动怒生气的迹象。
他侧身看向明朗,“除非旷世奇才,初次炼丹几乎无人成功。”
明朗松了口气,却听景行之又说:“你对灵力的控制太弱,无论走不走丹药这条路,都得勤加练习。”
说罢,他手一挥,白玉台上的污浊与丹炉碎片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张长腿小方桌。
小方桌上还摆着一支毛笔、一方朱砂砚以及一张黄色的纸条。
景行之瞬移到方桌前面,看向明朗,“过来。”
有了刚刚炸炉那一遭,明朗非常忐忑,但还是快步走过去。
他才走到桌前,景行之便说:“执笔,跟着我画。”
见状,明朗连忙拿起笔,他有些懵,大着胆子抢在景行之演示前,喊道:“师尊,直接在符纸上画吗?”
景行之一顿,定定看了他一眼,看得明朗心慌慌。
“符需一笔画,咒得一气成。”景行之看着他说,“先跟着我学,练熟了,再在符纸上画。”
意识到自己犯了蠢,明朗心虚不已,连连点头。
景行之不再多说,只以手为笔,在空中演示起来。
随着景行之手指的动作,金色灵力一点点勾勒出一个足有明朗高的符咒图案。
明朗连忙跟着比划、记忆。
用了差不多一分钟,明朗记住了不算复杂的图案。
明朗又画了两次,确定自己记住后,才喊景行之:“我记住了,师尊。”
景行之没有说话,只将用灵力化成的符朝着天空打出去。
瞬间,五彩斑斓的烟花在空中炸开,而后,烟花变成火球,如流星般往地上砸来。
明朗大惊,颤抖着喊师尊。
景行之睨了他一眼,只是抬抬手,越滚越大的火球雨停住,而后一点点缩小,直至化为虚无。
景行之这才看向他:“烈焰符画法简单,但威力极强,是最常见的攻击型符咒。”
“画符时以笔为媒介注入灵力,手要快、力要匀,务必一气呵成。”
明朗声音颤抖问:“要是做不到呢?”
“做不到轻则炸裂,重则反噬。”
明朗小心翼翼看着景行之的脸,试探问:“我能不注入灵力,先在纸上练习几遍吗?”
景行之皱眉,忍了再三,脸上还是出现了不耐烦的神色。
明朗尽收眼底,更慌了。
但他的确怕,爆炸倒是不怕,他怕被反噬。
“师尊,我,”明朗害怕得咽了咽唾沫,“我从来没有画过符,我有点害怕,”
见明朗整个人都开始抖,再看着明朗稚嫩的脸,景行之动了恻隐之心。
景行之在心中默念了三遍‘他不是我’,才压下心中的怒气。
“练。”景行之说着,拿出一套普通的笔墨纸砚。
明朗松了口气,发自内心的喜笑颜开,“师尊你最高大帅气了!”
明朗开心说着,展开洁白稠密的宣纸便乖巧练了起来。
明朗小时候跟着爷爷练过毛笔,但是没练出什么名堂,荒废多年,如今,也就还记得怎么拿笔。
宣纸足够大,第一个他也就随意了些。
虽然一气呵成画完,但笔墨力道明显不匀。
明朗讪讪看了眼景行之,见景行之不言语,只继续又练。
景行之全程板着脸,一言不发。
等了差不多一刻钟,明朗快画完了一整张宣纸,终于,景行之还是没压制住内心的怒火。
“达到标准再来找我。”
景行之说罢,抢过明朗手中的毛笔,在宣纸上流下一个标准的答案,把笔往墨上重重一拍,转身气冲冲离开。
看着景行之离去的背影,明朗嘴巴张了又张,还是没喊出口。
他不但没脸见景行之,还越发怀疑自己的是不是真的是个废物。
他真的很认真的在练习了,怎么会把师尊给气走呢?
明朗愁眉苦脸看着景行之的背影叹气。
良久,景行之的背影进入竹屋,并且重重关上了门,明朗才收回视线。
“哎……”明朗又看着景行之留下的标准图案又是一阵叹息。
越看,明朗越不服气。
他拿起被景行之拍在墨上的笔,小声给自己打气,“只要功夫深,铁杵磨成针!十遍不行就百遍,百遍不行就千遍、万遍,我明朗绝不认输!”
而后,他拿起笔,一次次观察景行之画的,一遍遍自己画。
长时间的站立和画画,明朗的手和腿都很酸。
但他没有停下,只跺跺脚、转转手腕,便继续又画。
渐渐的,天黑了,但是有明亮的圆月和洁白透亮的莲花为他照明。
夜深人静,明朗才终于满意。
他放下普通纸笔,摆正黄色符咒,拿起那支黑玉赤毫的毛笔,蘸着朱砂墨。
他还是有些不敢下笔。
但是回头看着景行之还亮着的房间,明朗才下定决心,一咬牙,开始注灵作画。
因为连续过上万次的缘故,明朗无比熟练,整个过程极快。
然而,在明朗看来时间却仿佛被放慢了,全程,他心跳如鼓擂。
知道最后一点提笔收尾,良久,再三确认符咒没有要爆炸的趋势,他才彻底松了口气。
明朗欣喜若狂,顾不得收拾,拿着刚画好的符咒,开心去找景行之。
“师尊,师尊,我画好了!”
看着明朗灿烂的笑容、活泼的身影,隐身站在门前观看了许久的景行之不由得也跟着开心。
直到明朗的身影近了,景行之才反应过来,连忙瞬移到屋里的藤编躺椅上坐下,顺手还拿了本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