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孙舞和钱曼太过震惊,没有推辞,便恍惚收下了。
秋白和拓跋锐则都不愿意收。
见两人都拒绝,明朗道:“放心,我师尊样样精通,他动动手指,我就能拿丹药当饭吃。”
“收着吧,不要白不要。”明朗说着,将丹药塞到了秋白手里。
秋白这才收下,她抱拳道谢,“多谢。”
“跟我客气什么。”明朗笑着说着,又看向拓跋锐,“秋白都收下了,你也收下吧。”
拓跋锐没有去看那价值不菲的丹药,而是低头看着明朗。
“明朗,我,”他有些无地自容,几次话到嘴边都没能说出口。
“过去的就让它们都过去吧。”明朗笑着看着他,“我是很有心机的,以后,我们见面的时间可能会很少。”
“你们收了我的丹药,得记着我这个朋友。”明朗转头看向钱曼几人,玩笑的语气尽是认真,“等我学成归来,你们可不准疏远我,不要让我一个人孤零零的。”
汪勇上前勾住明朗的肩膀,“说这么呢,无论分别多久,你都是我的好兄弟。”
汪勇拍了拍他的肩膀,笑道:“小祖宗,好好跟着老祖宗修行吧,我等你带我飞。”
钱曼三人也笑着点头。
明朗这才真正开怀大笑,“好!等我学成归来,我带你们横着走!”
几人笑作一团。
脸上都是笑,眼底却都是不舍。
虽然同在玄天宗,但相隔却甚远,下次见面,还不知道要等到什么时候。
就怕,到时,物是人非,不复从前。
笑完,明朗将留给牛宏的那份丹药交给汪勇保管,又忍不住叮嘱:“给你们的补灵丹是玄品的,你们可千万别直接服用,会出大问题的。”
钱曼温柔笑着点头,“放心吧,我们虽然没见过玄品补灵丹,但还是有点常识的。”
公孙舞和秋白还有汪勇也都点头。
明明还有千般不舍,但是相顾却无言。
“时间不早了,你们先回去吧。”明朗看向汪勇三人,“新的带班执事应该挺好的吧?你们记得帮牛宏请个假。”
闻言,几人才点头。
钱曼道:“挺好的,放心吧。”
“那我们先回去了。”公孙舞依依不舍说。
“嗯。我送你们。”明朗说着,送他们出门。
一路,除了汪勇和明朗,没有人说话。
走出小药谷的大门,公孙舞和钱曼还有秋白肩并肩走了,汪勇也跟在身侧。
唯有拓跋锐,慢了一步。
明朗假装没看到,说了拜拜,就要转身进屋。
“明朗。”
拓跋锐还是叫住了他。
莫名尴尬,但明朗还是挤出朋友之前的笑容笑着回头,“又不是见不到了,有什么话,下次再说吧。”
拓跋锐摇头,踌躇着,终于下定决心,上前就要抓住明朗的手。
明朗一惊,连忙后退两步。
拓跋锐抓了个空,异常窘迫。明朗尴尬不已,恨不得立刻就逃。
但拓跋锐再一次开口。
“我昨天去找了我在执法堂的太上曾祖父的,但是……抱歉,没能帮到你。”
听完拓跋锐的话,明朗不知该作何反应。
他只是带着笑,“没事,我现在不是没事了吗,还因祸得福,被我师尊这个大佬收为徒弟。”
明朗看着眼神复杂、还欲再说的拓跋锐,连忙打断道:“我们是朋友,还有的是机会见面,你先回去吧,下次见面再聊。”
一句‘朋友’,斩断了拓跋锐大半的念想。
拓跋锐勉强笑着,“好,我先回去了,下次见面再聊。”
说罢,他笑着转身离开。
他转头的瞬间,明朗脸上的笑容散去,他也一样。
只是,比起明朗,拓跋锐脸上多了一些难过。
目送拓跋锐远去,明朗吐出一口浊气。
好了,今日起,拓跋锐对他那莫名的感情算是彻底斩断了。
下次见面,应该就是单纯的朋友了,和牛宏秋白他们一样的朋友。
明朗有种没债一身轻的感觉,悠哉悠哉转身进屋。
院子里,贺宛在摆弄灵植。
明朗笑着上前帮忙,和贺宛有的没的聊了起来。
不再是带班执事的贺宛温柔不少,既是良师也是益友,和她相处,明朗感觉很放松。
或许是因为他跟着贺宛处理灵植太过专心,两个时辰很快过去。
*
“明朗!”
听着牛宏欣喜的叫喊,明朗抬头转身,便看到已经摆脱拐杖的牛宏。
明朗最先注意到牛宏不再空荡荡的左腿,而后便是他身后的景行之。
和景行之四目相对,明朗露出乖巧的笑容,这才看向牛宏。
“牛宏哥,恭喜!劫后重生,必有后福!”
牛宏笑着跑向他,想给明朗来个熊抱,但又碍于景行之他们在场,不敢太放肆。
最终,他只抓着明朗的肩膀,激动说:“谢谢你!”又说:“这条腿,比我原本的还强劲。”
明朗伸手拍了拍牛宏那腿,呲着大白牙笑着说,“不客气,都是我师尊的功劳。”
听到景行之,牛宏连忙转身,再一次鞠躬行礼,“多谢老祖宗大恩。”
景行之摆手,“你应得的。”
说罢,他瞬移到明朗身后,对明朗道:“走吧,该回去了。”
明朗也不觉不舍,乖巧点头,又对几人道别,“庄老、贺老师、牛宏哥,我们先回去了,你们照顾好自己,下次再见!”
庄老和贺宛学着明朗的手势挥手,牛宏眼含热泪,十分不舍。
铁汉柔情,应该就是如此吧。
认识这么一个不是哥哥胜似哥哥的朋友,明朗很开心。
只可惜,景行之没给他依依惜别的机会,手一挥,直接带着他飞向云巅。
至此,明朗的外门生活彻底结束,他乏味且枯燥、但偶尔又鸡飞狗跳的修行之路,也真正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