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门食堂,趁着吃饭的功夫,拓跋锐、牛宏等一行人聚在一个偏僻角落。
“在这之前,明朗有和你们说过什么吗?”拓跋锐问牛宏几人。
几人都无声摇头。
见氛围尴尬,还是李艺笑着说:“你们干瞪眼看对方干什么?”
她又笑道:“不管之前如何,明朗能活着离开神田湾,这就是好事。”
“我可听我的师姐说,神田湾是用来囚禁惩罚那些罪大恶极的奸恶之人的,还好明朗只在那里待了一天半,要是待上个十天八天的,那后果不堪设想。”
听李艺这么说,几人终于反应过来。
钱曼笑着点头,“嗯,明朗没事就好。”她看向众人,“先吃饭吧,以后总有机会还能见到明朗的。”
话音未落,秋白已经拿起筷子,冲钱曼点了点头,而后自顾自吃了起来。
见状,忧心忡忡的几人虽然欲言又止,但都拿起筷子,端着碗筷吃了起来。
饭还没吃几口,几个男男女女端着空着手朝他们这边走来。
牛宏最先察觉到,还不等他提醒众人,为首的男人已经大步上前,开口笑问:“你们都是明朗的朋友?”
还不等他们说话,他又上前一步,勾住拓跋锐的肩膀,轻声笑问:“都说一人得道鸡犬升天,明朗得到老祖宗的青睐,你们作为明朗的朋友,也得到了不少好处吧?”
“老祖宗给的东西不小,你们这小胃口,怕是吞不太下吧。”
“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拓跋锐不悦说着,甩开了男人的手。
男人有些恼怒,笑着用舌头顶腮,他看向拓跋锐,“北辰国的殿下,倒也不必这么高傲吧。”
“我虽然不是皇族出身,但也不比你差多少。”
他身后一个狗腿子适时道:“我们嘉修可是天元国宰相的嫡亲幼子,天元国如今的太子都得喊他一声舅舅。”
“管你是谁的舅舅,关我们屁事!”牛宏撑着桌子站起来,看向中间的男人,不悦看向男人。
见牛宏满脸不耐烦,还要说话,挨着牛宏的公孙舞连忙按住牛宏。
牛宏另一边的汪勇也终于反应过来,伸手扶住撑着桌子艰难站着的牛宏。
钱曼看向几人,“这里是食堂,你们不吃饭就走。”
李艺也站了起来,“听闻万兽峰野兽遍地,杂役们每天都有捡不完的粪便,怎么,你们也想去捡捡?”
此话一出,几人的脸色瞬间变得难看,特别是为首的男人。
他顶腮皱眉看着李艺,“你是谁?敢这么和我说话,胆子不小。”
李艺差点被他恶心吐了。
牛宏也终于还是忍不住了,“你到底想做什么?”
牛宏怒声又说:“沈玉杰的下场还不够给你们这些狼豺虎豹一个教训吗?”
见牛宏直接把他们阴暗的心思摆到明面上,几人脸上挂不住,但也不再伪装,直接露出了真面目。
罗嘉修讥笑出声,“教训,什么教训?像你这样断腿残废吗?”
见牛宏被怼得语塞,他又说:“明朗这么厉害,怎么不见他求老祖宗帮你把断腿接好?”
“明朗是挺厉害,但是你们这些蝼蚁,狗一样处处讨好他,怎么,还真的企图跟着他一起升天?”
几人都被气得不轻。
连秋白和一直坐着和空气无二的万林也站了起来。
拓跋锐顶着罗嘉修指着他们的手,上前两步,厉声道:“不管你是谁,说话别太过分!”
“这就过分了?”罗嘉修凑上前几分,极其恶劣笑道,“不过是几句实话,怎么,戳到殿下你的心窝子了?”
拓跋锐被他挑衅得都握紧了拳头。
罗嘉修却不依不饶,“看你们这架势,难道是还没能从明朗手中得到好处?”
他大笑又说:“早说嘛,装什么衣冠楚楚的君子,早说你们还没能从明朗手中得到好处,我就帮你们出谋划策了嘛。”
“殿下,得佳人欢心,这种事,你可以请教我的。就算是男人,我也能帮你驯服。”
“你……”
拓跋锐咬牙切齿,拳头已经攥紧了。
突然,一阵掌声从安静的人群中响起。
伴随着掌声的还有一道少年清朗的笑声,“罗公子可真是会开玩笑。”
钱曼几人一愣,闻声看去,在看到路黎那张脸时,都是一愣。
特别是牛宏和汪勇。
两人和路黎做室友两天了,但是路黎没有主动和他们说过一句话,牛宏虽然和他是同组,但是也几乎没有交流。
沈玉杰在时,他也是凭借矮小的身形隐匿在人群后面,存在感极低。
如今看到路黎站出来,几人还真摸不清头脑。
同时,还有些担心路黎背后捅刀。
虽然他们和路黎没有交集,但是从今早老祖宗当着全宗门的面说要收明朗为徒后,其他人看他们的眼神就怪怪的。
路黎面色冷清,和转过身来的罗嘉修眼神对视也丝毫不慌乱。
罗嘉修讥笑问:“你又是谁?明朗的又一条走狗?”
“我是谁不重要,重要的是,你再继续开玩笑,必定会惊动执法堂。”
路黎不急不缓说:“宗规入门篇第三条便是‘弟子互殴乃大罪,寻衅滋事罪加一等’。”
他道:“你激怒他与你动手,你说,执法堂在经过老祖宗的整顿后,会如何判罚?”
此言一出,罗嘉修瞬间没了气势。
罗嘉修踌躇半天,最终,还是气冲冲对着拓跋锐放狠话,“今日算你走运。”
说罢,便带着人挤出围观的人群,大步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