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姨，你想过把衣服化繁为简吗？”
赵锦像是找到知己了一般，开始对明朗吐苦水，“想是想过，但是化繁为简，得从里衣开始，里衣太大，外袍是怎么也简单不了的。”
“但是，里衣大多都是自己做，第一步就被掐住的脖子。”
“我之前倒是给你娘做了一些轻薄的夏装，也卖出了一批长度只到膝盖的下裙，但是后来我看了，穿出来的人少之又少，她们也就只在家里穿穿，白瞎了我精心的设计。”
等她说完，明朗才问：“赵姨想过改进里衣？我能看看赵姨你的设计稿吗？”
赵锦一顿，但还是站起身来，“朗朗你等会，这都是五年前的事了，我得去我房间找找。”
明朗也不急，笑着让她安心去找。
这时，婢女送来了两盘糕点还有两盘水果。
水果是石榴和葡萄，这石榴很红，一个差不多有一个成年男人的拳头大。
明朗是喜欢吃石榴的，只是讨厌自己剥皮，每次吃完石榴，就算带着手套，手指都会变黄，他讨厌这一点。
明朗看着身边正直坐着发呆的大渊，摘了一颗最大最紫的葡萄喂到大渊嘴里。
大渊一愣，睁大眼睛不明所以看着他。
“好吃吗？”明朗露出虎牙笑得眼睛弯弯看着他问。
大渊一怔，点头如实说：“很甜。”
“那再吃一颗。”明朗说着，又喂了他一颗。
大渊一愣，后知后觉反应过来，往后撤了撤，警惕看着他。
“哎呀，你躲什么啊，我又不是什么洪水猛兽。”
说着，明朗又喂了大渊一个。
大渊还没有放下警惕，但却张口接下了葡萄。
看着大渊这全副戒备的模样，明朗没忍住笑出声，“好吧好吧，不绕弯子了。”
明朗拿起一个石榴和搭配的小刀，眨巴着眼睛一双漂亮的瑞凤眼看着大渊说，“大渊哥，帮我剥个石榴吧！”
大渊松了一口气，接过和明朗的脸差不多大小的石榴，又接过小刀，平静说：“以后直说，别搞这种吓人的。”
“吓人？哪里吓人了？”
明朗差点骂人，看到大渊已经在剥石榴了，他才将怒气压下去。
“行行行，你出力，你是大爷，都听你的行了吧。”明朗从桌子上的木盘里拿过一个干净的陶瓷杯，放到大渊面前说，“把石榴籽放这里吧，渊大爷。”
大渊看了他一眼，没说话。
这时，赵锦抱着一个比她大了两倍不止的大木箱出来了。
明朗一惊，连忙上前帮忙。
赵锦却笑呵呵推开他，“不用，你赵姨我天赋虽然不一般，但也是筑基后期的人了，这点东西，还是拿得动的。”
说话间，她将箱子放到了中间的地毯上，虽然上面的灰被擦过，但是打开盖子，还是飞出一些灰尘，味道很不好闻。
正在剥石榴的大渊默默打出一股灵力，将灰尘和味道从中间的大门拂了出去。
赵锦一惊，多看了大渊一眼，欲言又止，但最终还是没说。
明朗的注意力已经被一柜子的设计稿吸引了。
“赵姨，这些都是你的作品吗？”明朗咂舌感慨，“你店里的衣服都是你的原创啊！”
赵锦颇为骄傲点头，“你赵姨我没别的本事，就会做几件衣服。”
“赵姨，这里有权威的公会吗？你这些设计，申请专利了的吧？”
“公会？”赵锦问，“你是说玄天宗的服饰监管会吗？”
赵锦笑呵呵说：“放心，我这些设计，都在玄天宗的服饰监管会记录过的。”
她又说：“不过，我也不介意其他店铺模仿我的设计，我巴不得他们都穿我设计的衣服，这样，谁敢看不起我的时候，我就告诉他，你穿的衣服还是老娘我设计的衣服的盗版呢！”
她哈哈大笑，“怎么样，是不是很爽！”
还别说，是挺爽。
“还是赵姨厉害！”明朗由衷竖起大拇指。
赵锦羞涩笑了笑，谦虚说着‘没有没有，一般般’，而后一头扎进满是设计稿的大箱子里。
找了一会儿，她拿着一张整体是月牙白、但是用金线绣着锦鲤鱼纹的衣服骄傲说：“这是前年，我给玄天宗的老祖宗设计的十二套衣服中的一套。”
明朗接过稿纸，稿纸颜色鲜艳，纹饰精美细致，低调不足，奢华有余。
看到这张图纸，明朗下意识脑补了大渊穿上的模样。
还别说，挺合适。
而后，明朗又笑，一个宗门的老祖宗，混得再怎么差，也不至于像大渊这样失忆流落在这种边陲小城吧。
“赵姨好厉害！”
赵锦难掩得意笑了笑，“还好还好，也就是和玄天宗合作多一些。”
“啊，找到了！”
她翻出七八张图稿递给明朗，“这些就是。”
她惋惜说，“只可惜，过了太久，已经没有实物了。”
“没事，赵姨你的画工扎实，看图也是一样的。”
明朗是真的被赵锦的才华所震撼，用那就流行的话来说，‘赵锦赚钱，他真的是一点都不嫉妒’。
赵锦设计的里衣，也就是内衣全部都是女性的，她不但把原本的肚兜改成了类似二十一世纪的吊带露脐小背心。
还把原本到膝盖的内裤改短缩紧，这内裤，和二十一世纪的安全裤差不多，只不过要更宽松一些，并不是完全紧身的。
就算没有明朗，再有十年，赵锦估计也能设计出文胸和真正的内裤。
赵锦的才华，真的非常了不得。
明朗将内衣那几张拿到表面，让赵锦看着，对赵锦说：“赵姨，或许，这个内衣后背的布料可以再少一些，前面加厚，设计成贴合身形的形状，底下设计一层托底，防止剧烈运动时晃动。”
认识各种内衣和女性用品，并且会挑选合适女生的女性用品也是明朗家的性教育的一个章节。
这一刻，明朗当初学习的时候有多不理解他妈妈，这会儿，就有多感谢他妈妈。
赵锦一怔，接过图纸，不知道从哪里摸出一支铅笔模样的笔，在图纸空白处飞快画起来。
明朗也不打扰她，坐回原位一边吃大渊给他剥的石榴，一边时不时引导赵锦两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