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应该也就是聂小雨吧？”
“不一定。”小鱼儿可没那么好糊弄，小陈说是没有工作，按她的了解，十有八九又推给可怜的小雨了。
“小陈出门的话，工作就没人做了，多半会留给小雨。”
“啊？小雨好可怜啊。”边诗诗伸出手拍了拍胸口，还好她的老板是小鱼儿，不会这么压榨员工。
“还好吧。”萧容鱼不知道边诗诗在想什么，随口说道：“听小陈说等公司上市以后，她可能会成为亿万富婆呢。”
边诗诗刚刚松得一口气，瞬间又堵了回去，胸闷的有些说不出话来。
小眼睛偷偷瞄向萧容鱼，有些纠结。
现在换老板还来得及吗？
第二天一大早，萧容鱼和边诗诗从宿舍出来以后，和高雯粟娜在学校门口会合。
去机场自然不能开车去，陈汉升一大早就派车过来等着了。
高雯坐在豪华的大商务车里，有些感慨，还有点窘迫。
当初她还担心陈汉升会不会被小鱼儿嫌弃来着，现在看来，人家俩人完全是郎才女貌，是她杞人忧天了。
就陈汉升这发展速度，如果没有小鱼儿的话，再过几年，她估计就只能天天在电视上看到他了。
粟娜坐在一旁问道：“孙教授她们呢？不需要去接一下吗？”
“小陈去接孙教授了。”萧容鱼自然是提前问过的：“吴阿姨和棠棠不是已经搬出去了，所以小陈派了别的车去接她们俩。”
“陈汉升自己去接孙教授了？”高雯有些惊讶，这种大老板不是应该每天忙得不可开交，分分钟几百万上下吗？居然自己去当司机？
加上这次陈汉升还亲自陪小鱼儿去美国，高雯心里五味杂陈。
为什么好男人都是人家的啊！为什么别人的男朋友可以这么好啊！
萧容鱼不知道高雯在想什么，不然肯定大跌眼镜，小陈是好男人？她自己都不好意思说这话好吧？
另一边的卡宴上，陈汉升拉着孙教授，车厢里的气氛有些凝重。
“找我什么事？”
“唉，我能找您有什么事啊。”陈汉升一脸无辜：“我怕司机毛手毛脚的惹您不高兴，所以这不自己过来一趟吗。”
“我看司机挺好的。”孙教授面无表情地说道：“我就看你不太高兴。”
“没事没事。”陈汉升厚着脸皮说道：“我看您高兴，光是坐在您旁边，我就能感觉到知识随着渗透压在慢慢流向我的脑子。”
“……”
孙教授实在是受不了陈汉升，闭上眼睛没有再说话。
反正陈汉升有事，早晚自己会开口的，大早上特意跑过来接她一个人，说什么事都没有，那她这么多年白活了。
果然刚过一个红绿灯，陈汉升就忍不住开口了。
“孙教授啊，我这有个关于案子的情况，想跟您请教一下？”
“说吧。”孙教授丝毫不意外，陈汉升要是真无事献殷勤，她才会如坐针毡。
陈汉升把李富真介绍的史密斯的情况介绍了一下。
孙教授听到后陷入了沉思，良久后说道：“你是怎么想的？”
“她那个前夫现在不是找了个男朋友吗？”陈汉升解释道：
“我寻思那人那个前夫没什么经济来源，全都依靠这个男朋友，我让史密斯跟他说一声，他得罪不起史密斯，多半会同意调解赔偿的。”
“反正咱们也不缺钱，就是出口气，让他们赔偿就可以了，然后就可以发新闻了。”
孙教授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没什么问题，他男友虽然收入很高，但很多金融行为触及灰色地带，他不会愿意得罪史密斯这种法律界大佬的。”
“行，到时候我去找他。”
“你就是想问我这个？”
陈汉升老脸一红，挠了挠头：“没有，我其实是想跟您打个招呼，怕您到时候看出来什么问题，这事我不打算告诉小鱼儿。”
“不想让她知道？”
“嗯。”陈汉升确实是这么想的。
小鱼儿为了这个案子付出了很多，准备材料，翻阅案例，研究法律条文，这其实也是孙教授后来坚持这个案子的原因之一，不仅仅是为了帮吴亦敏出口气，也是给她们这些年轻人一个学习锻炼的机会。
但如果到最后，解决这一切靠的是陈汉升的人脉和影响力，小鱼儿可能会感谢他，但心里该有多失落？
“她已经做到最好了。”陈汉升手扶着方向盘：“是这个社会的问题，妈的，狗屁的法制。”
“有人的地方就是这样。”孙教授摇了摇头，她在法律界工作这么多年，对这种事也是深恶痛绝，但她不得不承认，这种事就是存在。
就像她已经几乎不会出庭做辩护律师了，她一出庭，法官是她以前的学生，对面的辩护律师是她学生的员工，即便和她没有关系的，也都听说过她的名字，这案子还有什么可打的？
就像某位著名的检察长说的那样，法律条文的解释权在人家手里。
“对了，咱们还得去接个人。”
孙教授没有说话，以为陈汉升是要接自己的秘书。
但转念一想又不太对，哪有老板去接秘书的？这些话又不是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小鱼儿不能知道，聂小雨她们肯定是可以知道的。
直到汽车停在一个中档的小区附近，陈汉升按了两声喇叭，不远处的一个女孩转过头来，快步小跑过来。
陈汉升下车帮叶绮打开后排的车门：“师姐你怎么下来这么早，我还想给你打电话呢。”
“陈师弟的事，哪敢耽误啊。”叶绮兴致勃勃地还想和陈汉升说什么，结果坐进车里，才看到一旁还坐着孙教授。
孙教授很少接受媒体采访，不过之前律所发布会的时候露过面，叶绮看着有些眼熟。
“孙教授，这是电视台的记者叶绮，是我同门的师姐。这是孙教授，法律界大佬。”
“孙教授您好。”叶绮这下想起来孙教授是谁了。
孙教授看了眼叶绮微微点头。
刚刚因为陈汉升为小鱼儿操心，而微微产生的一点好感，顿时又消散无踪。
这小子怎么哪都有认识的女人？
陈汉升要分别接两个人，自然时间会久一些，所以其他两辆车都提前赶到了。
萧容鱼知道陈汉升单独去接孙教授的时候，心里十分感动。
小陈和孙教授联系也不多，还不是看在她的面子上，尊重长辈？毕竟孙教授平日里对她很好，以后还是她的研究生导师，就是正儿八经的师徒关系。
她想着，小陈下车以后，自己一定要热情一点。
昨天睡前她还在纠结，如果小陈到了美国，一定要和她睡在一起，那她该怎么办，毕竟同行的朋友那么多，还有孙教授在，她实在是不太好意思。
但今天早上她又觉得自己这样不太好，小陈对自己这么贴心，这么真诚，让他一个人睡，自己去和诗诗睡，是不是太残忍了啊？
“咳咳，那个，诗诗啊。”
萧容鱼双手背在身后，低着头用鞋子不停地蹭着地面。
“怎么了？”边诗诗正在想王梓博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