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明蓉先提出了自己的想法。
“要不,还是先推动关系?上周小鱼儿就不再去古筝班代课了,再这样下去,她们都没什么机会见面了。”
陈汉升摇了摇头:“以现在的情况,她们的关系能到这一步已经是极限了,再相处如果出点意外,还会有反作用。”
“那要不就直接下猛药?”聂小雨想起自己准备的那几个计划,就心虚的不行。
小鱼儿,幼楚,你们可别怪我啊。
“现在……还是有点急。”陈汉升有些犹豫,他还没有做好心理准备。
“但是,我们的时间可不多了。”聂小雨在一旁提示道。
陈汉升烦躁的挠了挠头,这他自然清楚,小鱼儿父母也好,莫珂也好,全都在催促着他给个选择。
“那,要不就直接开始?”陈汉升有些不确定的说道。
“直接开始也有个情况。”聂小雨走到一旁的书柜,拿出一个文件夹。
“容升律所那边,吴亦敏的案子一直没什么进展,现在终于要有结果了,这也可以做一个契机”。
陈汉升眼前一亮:“拿来给我看看。”
接过文件夹后,陈汉升看着官司的材料,忍不住皱起眉头:“这么复杂?州法院还要提前开听证会?”
“是。”聂小雨点了点头,果壳没有自己的法务,她还特意找了一个律所咨询了一下:“这个听证会很重要,在加州,这种官司很多时候只需要听证会就可以调解完成。”
“这不是一个影响很大的官司吗?”陈汉升有些不解,之前热度很高的啊:
“就这么调解一下就完事了?”
“那是在国内。”聂小雨解释道:“在加州,这种跨国官司并不罕见,比这复杂的还有很多。”
说着,聂小雨又从一旁拿过来另一个文件夹,是她之前在咨询的时候偶然得到了。
“这个案子更离谱,在弗洛里达州,一个男人强奸了他邻居的狗,但是在他强奸行为的前五分钟,这个狗主人去世了,按遗嘱这只狗在主人去世的瞬间,继承了全部的财产和主人在南爱尔兰的世袭爵位。”
“现在爱尔兰主张,这个男子侮辱的狗是他们国家的世袭伯爵,要求把人移交给他们处以绞刑。”
包括陈汉升在内,所有人都张大了嘴巴,还有这种事?
聂小雨摊了摊手:“所以这种案子真的不大,对州法院来说只是普通案件,如果能调解成功,他们应该也会很高兴。”
“那就先把这个案子弄完吧。”陈汉升点了点头,总得让小鱼儿轻装上阵,律所那边压力小一些的话,他的计划也能更顺畅。
“那小陈,我们最近还要做什么吗?”王梓博问道。
“你想办法和边诗诗。”陈汉升比了一个贴近的手势:“把关系再拉进加深一些,计划开始的时候有大用。”
王子博有些搞不懂,自己和诗诗的关系,对小陈的计划能有什么大用?
“好了,到时候你就知道了。”陈汉升起身拍了拍王梓博的肩膀:
“明蓉你和小雨这段时间处理好三星接待的问题,搞完这事我们就陪小鱼儿去美国。”
两人点了点头,离开了房间。
王梓博见状,就想下楼打车回宿舍,陈汉升见状急忙叫住:“你好像傻,这么晚了你回去能干啥?”
王梓博一脸迷茫:“我留在这我也干不了啥啊。”
陈汉升气的恨不得直接打断王梓博的腿,真是朽木不可雕也:“我不是让你和诗诗打好关系吗?这今晚多好的机会啊。”
“今晚?”王梓博闻言一愣:“诗诗都去睡觉了啊,还是和小鱼儿一起。”
陈汉升微微一笑,道:“你看,机会就在其中,你就没有发现。”
说着,陈汉升掏出手机,给小鱼儿发了条QQ。
“看着吧。”陈汉升得意的拿起手机晃了晃:“一会儿小鱼儿就过来敲门了,到时候你记得躲好。”
王梓博吓得急忙摇头:“我,我可不敢看你们那什么。”
“废话!”陈汉升一巴掌直接扇在了王梓博头上:“你敢看我就把你埋陈岚广场底下!”
“说正事,她一进来,我直接带她进卧室,我这有他们宿舍的备用钥匙,你拿着去她们宿舍。”
陈汉升露出一个意味深长的笑容:“然后,这深更半夜,边诗诗看到自己亲爱的闺蜜抛弃了自己,去找男朋友恩爱了。”
“就在他寂寞,难过,无助的时候,你出现了。
”陈汉升猛地一攥拳,胜券在握的样子:
“这想做点什么,不是手到擒来?”
王梓博听得一愣一愣的,忍不住开口道:“可是我不敢啊,万一诗诗生气了怎么办?”
“你相信我。”陈汉升严肃的搂住王梓博:“我跟你讲,女生说不要,那就是要。”
“你要是说要呢?”
“那就是很想要。”
……
好不容易劝住了王梓博,陈汉升心满意足的拿出手机。
“看着吧。”陈汉升得意一笑:“一会儿小鱼儿就过来了。”
……
五分钟过去了。
“她估计有点不太好意思了。”陈汉升表情有些尴尬的解释道:“也可能是去洗澡了,再等会儿吧。”
三十分钟过去了。
陈汉升崩溃的拿起手机,又给小鱼儿发了条QQ。
这次倒是很快有了回复。
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委屈屈)小陈,我们改天再一起好不好啊?
陈英俊:不好!!!
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可是诗诗现在就躺在我旁边啊,我真的不好意思跟她说我要去找你。
陈英俊:有啥不好意思的,你过来就行了。
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我不敢说啊,要不等她睡着了?
陈英俊:不行,你现在过来。
躲在海底吐泡泡的鱼:……那我再准备一下。
陈汉升看着聊天记录叹了口气,看这架势,小鱼儿是不太敢出来了。
而此时,萧容鱼和边诗诗的房间里,两个人都是十分纠结。
萧容鱼:诗诗怎么还不睡啊!我还想等她睡了以后偷偷溜出去呢。
边诗诗:小鱼儿为什么还不去找陈汉升啊?他们是不是又闹什么矛盾了啊?
两个人各怀鬼胎,背对着谁都没有开口。
“诗诗,你睡着了吗?”
“没有啊。”
“是温度太冷了吗?要不我去开空调?”
“不用,就这样挺合适的。”
直到一阵细微的开门声传来。
“什么声音?”萧容鱼被吓得直接从床上蹦了起来。
“怎么了?”边诗诗也被吓了一跳,不过她是被小鱼儿吓得:“小鱼儿,你听到什么声音了?”
“有人开门。”萧容鱼被吓得脸都白了,下意识在床上爬了几下,和边诗诗紧紧搂在了一起。
边诗诗见状也是心里一惊,搂住小鱼儿,鼓起勇气道:“没事,没事,这是果壳宿舍里,能有什么人。”
这时,客厅里传来地板的咯吱声,很明显的是脚步踩在上面发出的声响。
这下两个女孩彻底吓坏了。
萧容鱼手忙脚乱的翻找着手机,边诗诗壮着胆子,颤颤巍巍的下床,准备把卧室门反锁上。
这时客厅里传来声音:“你们俩还没睡呢?”
“小陈?”萧容鱼对这个声音可是再熟悉不过了,愣了一下以后,紧绷着的身体顿时一松,瘫软在床上。
手已经搭在门边的边诗诗一愣,也是没好气的一把打开了房门:“你要死啊?大半夜的偷偷跑过来。”
“我是光明正大过来的。”陈汉升蹭了下鼻子,厚着脸皮问道:“我就是来看看你们两个一起睡,挤不挤,要不我再给你们找一个房间吧?”
“滚滚滚。”边诗诗刚才是真的要被吓死了,爬回床上抓住小鱼儿一把推了下去:“赶紧领着你家小鱼儿走吧,别打扰我睡觉。”
萧容鱼红着脸被推下了床,原本还想再争辩几句,不过看着已经躺在床上的边诗诗,便没再说什么,走过去拿起手机,借坡下驴的,乖乖跟着陈汉升回房了。
边诗诗听到关门声响起后,长舒了一口气。
真是的,想一起睡就直说嘛,还不好意思,大半夜跑过来吓死她了。
边诗诗想起刚才的情景,越想越害怕,这幸亏是陈汉升,要是换了其他的不法分子,她和小鱼儿两个小姑娘,还不是任人宰割?
这么想着,边诗诗小心翼翼的起床穿上拖鞋,蹑手蹑脚的走到门口把卧室门紧紧的反锁上了。
和陈汉升一起走出房间后,萧容鱼在走廊里一声不吭的跟在他身后。
直到两人回到房间,她才涨红着脸不停的打在了陈汉升身上:“小陈你好讨厌!吓死我了。”
“谁让你不来的。”陈汉升觉得自己十分冤枉:“下午都说好了的,你一直磨蹭不过来。”
“不好意思嘛。”萧容鱼也知道自己理亏,轻哼了一声,没有再说什么,扫视了一圈:“他们都走了吗?”
“嗯。”陈汉升下意识看了一眼旁边的书房,不过还是点了点头。
萧容鱼红着脸沉默了一会儿,站起身小声嘀咕道:“那我先去洗澡了。”
走出两步后,萧容鱼又回过头,投来询问的眼神。
“嗯?”陈汉升装傻道:“怎么了?缺什么东西吗?”
萧容鱼深呼吸了几下,有些憋气的跺了跺脚,什么都没说就转头进了浴室。
小陈果然很讨厌,还要她自己说吗?
见小鱼儿进了浴室,陈汉升这才松了口气,急忙敲了敲一边书房的门。
王梓博蹑手蹑脚的打开门,有些心虚的看着陈汉升。
“快快快,赶紧。”
陈汉升不住的催促着,小鱼儿刚才明摆着是邀请他一起去洗澡,他刚才装傻的时候,心都在滴血啊。
“小陈,我……”
“你走不走?”
陈汉升这会儿可是一点耐心都没有,不耐烦的看着王梓博:
“不去那屋就直接滚回宿舍去,快快快,别在这烦我。”
王梓博就这样被轰出了房间。
不过他也确实为难,他虽然不敢去找诗诗,但更不敢留在小陈和小鱼儿的房间里啊!
一个人站在空荡荡的走廊里,王梓博心里不免有些迷茫。
怎么办,现在要不要去诗诗的房间?
两个人现在牵手拥抱之类的接触,已经可以很自然的进行了,虽然还是会有点脸红,心跳加速,但总不至于像之前一样,近乎柏拉图式的恋爱了。
即便是接吻,约会到高潮的时候,也可以很自然的进行。
可现在就不同了,这么晚,他要是去诗诗的房间里,意义可就截然不同了。
怎么办?
王梓博又一次站在了命运的十字路口。
回小陈的房间里肯定不现实,估计会立刻被二炮三炮打个半死,埋在陈岚广场下面。
所以要么勇往直前,冲进边诗诗的房间,要么做缩头乌龟,灰溜溜的打车回到宿舍。
这一刻,王梓博忽然回想起了自己的一生。
他好像从来没有勇敢过,也没有当即立断的做出过任何选择。
他这辈子做的最胆大妄为的事,应该就是那次“亮剑”,但其实更多的也是靠陈汉升的鞭策和酒精的鼓舞。
现在想起来,王梓博还有些郁闷。
他严重怀疑,小陈让他那次“亮剑”,就是为了拿他的软肋。
现在小陈为所欲为,他都只能帮着遮掩。
不过其实他也只是偶尔开个玩笑,不管有没有那件事,他都是愿意支持小陈的。
这一次,他是清醒的,陈汉升也给他留了其他的选择。
王梓博深吸一口气,走进了边诗诗的房间里。
他决定了,这一次,他要勇往直前。
房间里的边诗诗快要吓死了。
惊魂未定的她送走小鱼儿后,好不容易情绪渐渐稳定下来,忽然就听到外面又响起了开门声。
怎么办,怎么办?
边诗诗下意识的就想拿电话找小鱼儿求救,可转念一想,闺蜜这会儿肯定在和男朋友……亲热呢吧?
自己这个时候打电话过去,小鱼儿虽然不会说什么,但肯定会不开心的。
想到这,边诗诗没有急着打电话,而是壮着胆子喊了一声:“谁?”
……
门外没有传来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