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陈汉升早早地起床，走出房间时，看到罗璇已经梳妆整齐，坐在卧室里写着什么东西。
“你怎么起这么早？”陈汉升有些心虚，但还是硬着头皮到门口打招呼，他起这么早就是想先躲着罗璇跑出去，这样就算罗璇起床，发现自己不在，多半也只会心疼陈师兄工作辛苦。
然后他鸽了半天约会的事情就可以糊弄过去了。
“睡不着啊，陈师兄你这么早起来有事吗？”罗璇自然不会以为陈汉升起这么早是为了和自己约会，虽然她很期待。
“嗯，大多数安排我都推掉了，但这个确实推不掉。”陈汉升歉意地挠了挠头，大脑飞快运转，他现在甚至有想鸽掉那个主任的冲动，毕竟现在罗璇可以说捏着他的命门。“我会尽快回来的。”
“没关系，你先去忙吧，我上午在家写会儿作业。”罗璇有些失落，但也没有要强留陈汉升的意思，尽管她起了个大早打扮，“中午你会回来吧？妈妈今天有事，我提前给你做饭吃。”
“会回来的，不用麻烦了，咱俩直接出去吃就行了。”陈汉升也拿不准中午回来的时间，不过见罗璇确实没有生气的样子，也松了口气。
之后三人一起用了早餐，黄小霞今天似乎很忙，一大早就出门了，饭桌上的气氛显得有些诡异。尤其是张明蓉，几乎一言不发。
往常吃饭时，主要是罗璇找陈汉升聊天，陈汉升一边应付着，一边哄黑着脸“冷落”的黄小霞，然后张明蓉和罗璇搭话。今天这个平衡显然因为各种原因被打破了。
吃完饭后，罗璇收拾桌子洗碗，陈汉升和张明蓉一起下了楼，坐上黑楼的车，出发去郊区的一家会所。
对这样的安排，陈汉升没有丝毫意外，如果这次会面真安排在广播委员会，恐怕事情反而不好办，真想出结果，还是得在这种私人的地方。
到了地方后，陈汉升没有带任何人，只身一人走上了楼上的包厢，这种会面原本不该抛掉中间人，但因为李富真身份敏感不适合出席，所以今天大概只有他们两个人。
黑楼和张明蓉站在车旁，目送着陈汉升上楼，黑楼渐渐的有些无聊，掏出烟盒试探性地看着张明蓉。如果是刚见面的时候，他断然是不会这样做的，不过两人最近工作交流颇多，也算是熟识。相处时很多时候是以前辈和晚辈的身份交流。
张明蓉似乎有些走神，只是点了点头没有说话，她还想着陈汉升和罗璇的事情，想起早餐的氛围，不禁打了个寒颤，自从她知道昨晚自己说的话被罗璇听到后，她现在看到罗璇就愧疚害怕。
她心里也十分委屈，毕竟最近陈汉升总是冷着罗璇，反倒是她和罗璇的关系突飞猛进，这种时候被抓到自己瞒着这么重要的事情，虽然关于陈汉升的事情，因为身份问题一直是两人心照不宣的秘密，但还是十分尴尬。
黑楼惬意地吐出烟圈，看着张明蓉心不在焉的样子，没有搭话，他最近两个月是真的忙坏了，像这样站在空地上，惬意的抽烟，算是难得的放松。
虽然身边站着自己的上司，但如果这位上司是美女后辈的话，虽然已经有家室的他不可能有什么想法，但看着也会舒服很多。
其实虽然张明蓉从来没把自己当领导看，但果壳内部各部门都是把她当聂小雨第二的，毕竟张明蓉跟着陈汉升算是最早的一批，而那一批人里大多数在建厂前就散了，随着聂小雨工作重心转入董事会，公司上下都猜测以后张明蓉会彻底接手陈汉升的日常事务。
所以虽然名义上她只是总经办普通职工，但没人把她当职工看，毕竟秘书派本就是公司里发展前景最好的，果壳目前又基本是陈汉升的一言堂，就算搭不上线，也是绝对得罪不起的。
而此时的张明蓉对自己的地位浑然不觉，她还在苦恼地思索怎么委婉地向刚认识的闺蜜隐晦地道歉。
张明蓉构思一会儿后，始终想不到什么好的办法，主要是罗璇平日里对陈汉升以外的人和事根本没有表现过兴趣，她想送点礼物都无从下手。
她转过头，想向身旁的黑楼求助，转念一想，让黑楼这种已经有家室的中年男人去猜少女的心思，实在是有些难为人。
“怎么了张秘书？”黑楼看着张明蓉欲言又止的样子，心里有些困惑，这些日子接触下来，他也渐渐发现，张明蓉工作能力是很强的，不过似乎是工作时间不久，所以总是缺乏自信。
“没什么，嗯，黑经理……”张明律见黑楼主动发问，便也不再隐瞒，“就是，那个，你知道怎么哄生气的女人开心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