巨石之下,依稀能见到一个奔跑的人影。
待人稍稍靠近,眼神好的人一下子就分辨出来了。
来人正是李长寿,李道长!
李长寿手托一块小山般的巨石,正朝着这边大跨步的走来。
那感觉,就好似天神下凡。
威风凛凛。
相貌堂堂。
让人视之不敢与之对视。
骇人如斯!
恐怖如斯!
大帝如斯!
呼!
李长寿掠过众人,最终在山谷的最深处停了下来。
气沉丹田,缓缓的将巨石放下。
轰隆!
哪怕放的再轻,光凭巨石本身的重量,便足以让大地地动山摇了。
“李道长,这是何物?”
早早收到消息的老村长拄着拐杖,颤颤巍巍的走了过来。
“哦,秘籍。”
“这不是大山深处没纸嘛?”
“又没笔又没纸的,我干脆将功法凿在了石头上。”
“也正好,让你们全村人都能一起学习,省的你借我也借,效率就慢了。”
李长寿非常随意的说道。
“功……功法!!!”
老村长朝着巨石上望去,只见整块巨石上密密麻麻的刻满了文字。
虽然文字连起来晦涩难懂,但看上去和他们祖传的功法一样,确实是一本武学功法。
“对,另外,这是你们那本祖传秘籍,现在物归原主。”
李长寿掏出那本破破烂烂的秘籍。
这东西他拿回去试过了。
基本上可以确定没什么隐藏内容了。
还了就还了吧。
反正东西已经全被他拓刻在石壁上了。
“这……这!”老村长激动的是老泪纵横,稍稍缓了缓,他朝着众人招呼到:“来,都过来集合!”
大量的村民本就围观在附近看热闹。
被老村长这么一招呼,纷纷围了过来。
“全部跪下!”
“道长帮助我们良多,又传授神功。”
“小老头无以为报,只能带着全村老少给道长磕一个了!”
老村长在村里的威望显然是非常高的。
他一声令下,村民们就呼啦啦的跪成了一片。
“村长太客气了。”
“快快请起,快快请起。”
李长寿连忙扶起老村长。
被年长的人跪容易折寿,折寿他不怕。
但被可以当自己爷爷的人跪,心理上还是有点接受不了。
“行了,散了吧。”
“道长,我……”
老村长挥了挥手,驱散了村民。
还想和李长寿说点客套话。
“多余的话就不多说了。”
“我呢就是来送下秘籍,在下还有要紧事,就先走了。”
秘籍之情已还。
李长寿直接开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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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复一年
日复一日
谷山村的人来到山谷的第二个年头
李长寿终于将整本御虫秘籍给研究的差不多了。
算了算时间,一晃七年已经过去了。
想必,当年驸马的风波也平息的差不多了。
曹六叔应该以为自己已经死了吧。
也罢,是时候再一次重出江湖了。
这两年的时光。
古山村并不是完全与外界不接触。
偶尔,也会派人出去打探打探外面的消息。
或者买点铁锅、种子之类的东西。
据外面回来的人的说法。
现在方蜡大军正在节节败退。
朝廷大军正在缓慢的收复失地。
同时,有大量的流民被安置在了各个地方。
各个省府县衙的工作正在火热的恢复中。
可以说,现在混入地方大牢是最好的选择。
一来身份基本上已经查不到了。
二来嘛,由于流动性,各地的机构正在重组。
正是缺人的时候。
挥一挥衣袖,带走了一些毒药。
李长寿结束了自己闭关长达七年的深山生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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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庆府府衙大牢
大牢给人的感觉总是阴森森的,让人不寒而栗。
安庆府的大牢也不例外。
昏暗的煤油灯。
潮湿而又浑浊的空气。
外加屎、尿、屁、血腥味、汗味、霉味、米饭馊了的味道,混合而成了一种难以明说的味道。
让刚进来的人,感觉就是一种非常不舒服的感觉。
哪怕长时间呆在此处也会变得阴冷戾气。
让人看了就感觉到不舒服。
呆在里面时间长了,更有可能得不知名的怪病。
所以,狱卒一般都不得善终。
安庆府,作为刚刚被大颂王朝收复不到三个月的地盘。
府衙机构的正常运转才刚刚开始。
自然,大牢里面也不会有太多的人咯。
偶尔有几个牢房里,躺着几个喘息的犯人。
那也大多是被摩尼教派过来细作。
有的是煽动群众被抓。
也有的是被同行出卖。
总之,落到了大牢里,自然也就没几块好肉了。
老虎凳、皮鞭、辣椒水一灌。
人基本上就不行了。
没办法,安庆府沦陷。
府衙大牢里的狱卒也换了一茬。
新招来的人不是没有经验,就是不怎么会刑讯。
要是搁以前,刑讯高手一出。
光折腾人,下手的分寸拿捏的却是极为的精准。
保管让犯人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浑身上下都是痛感,偏偏气喘的还賊匀乎。
就一个词,虐而不死!
现在嘛…………就只会用粗暴的办法折腾了。
疼是疼了。
人也差不多快要没气了。
好在不是什么重要的人物,就当给大家伙练手的了。
哐当哐当,寂静的大牢里响起了铁链和地面碰撞的声音。
哗啦啦。
嘎吱
监狱的大门被打了开来。
“呦,两位大人辛苦了。”
“我来,我来就好。”
一位守在大牢门口的年轻人忙不迭的接过犯人。
“小曹,你可真是勤快。”
“又是登记、又是送饭。”
“还帮忙押送犯人,感觉这监狱里的活都被你包圆了。”
两名送犯人过来的衙役打着哈哈说道。
“呦呦呦,二位大人可别这么说。”
“我这不是年轻嘛,需要多锻炼。”
“这可是我像几位大人争取过来的机会,你们可别挑拨离间,破坏我们大牢里的和谐氛围啊!”
小曹也就是在深山中闭关了七年之久的李长寿。
现在化名曹愧,蹲在大牢里。
“哈哈哈,我们也就开个玩笑。”
“还有,别叫什么大人不大人的,我们都是衙役,都是平级的。”
“怎么感觉,就比你长了一辈的感觉呢?”
“虽然听起来怪舒服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