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长寿满口瞎咧咧。
反正他不想结婚,不想生孩子。
女帝?
公主?
她们能看得上一个小小的解差?
看看这些天的相亲对象就知道了。
寒门都看不上他。
哪怕穷死,也没有上门过。
更别提,什么豪门大户,皇亲贵族了。
阶级之间,泾渭分明。
想娶公主?
李长寿感觉下辈子都不可能了。
“原来你小子想娶公主啊…………”
曹六叔说完这句话,陷入了沉思。
???
???
这是什么表情。
怎么感觉好像是在盘算着该去找哪个公主提亲的表情呢?
“曹六叔,你该不会真想去哪里劫个公主回来吧?”
“我可跟你说,这事做不得。”
“哪怕你是先天,甚至宗师级的高手,那也抵不过庞大的国家机器。”
“更别提,大颂王朝还有大宗师的存在。”
“我这还想多活两年呢。”
李长寿有些忐忑不安,生怕被这个一时冲动。
想孩子想疯了的义父给坑死。
大颂朝固然有大宗师,王府可不一定有啊。
尤其是公主的府邸。
一个弄不好,还真有可能被人得手。
“哪能呢?”
“公主岂是那么好惹的?”
“除了公主和女帝,你真就没什么其他的想法了?”
“其实,有些丫头长得也还算可以,培养培养不比李师师差的。”
曹六叔一度开始试探起了底线。
“没了,咱就好这一口。”
“除非,什么时候能遇到真爱。”
“否则这婚,我还就…………还是要结的。”
“但咱这不还是年轻吗?想多玩两年。”
李长寿见曹六的眼神仿佛嗜血的猛兽,连忙改了口。
他现在的实力不过内劲后期,还没法跟曹六掰掰腕子。
再者说,曹六对他也挺好的。
除了,想要个干孙子。
其他的方面,比亲爹做的还要亲。
大还丹也给了。
花魁也叫了。
钱要多少还真就能给多少。
人就想要个孩子。
有错吗?
这错就错在找错了人。
换个人,早就感动的去造一屋子的人了。
还打什么工,赚什么钱?
躺平不好吗?
奈何遇上了寿元无尽,又不想有牵挂的李长寿。
他可没法躺平。
毕竟寿元无限,躺倒最后。
钱总是不可能够花的。
“ε=(′ο`*)))唉,早点休息吧。”
曹六叔拍了拍李长寿的肩膀,有些落寞的走了出去。
看的李长寿那叫一个心酸。
差点就想立马娶妻,生一个孩子下来了。
好在,意志力坚定的他忍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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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秋已过
原本满满当当的大牢也空了下来。
仙都府犯斩首罪的并不算太多。
甚至都轮不到李长寿这个解差押送奔赴刑场。
刺皇案的影响大是大,拉下马的官员也不在少数。
可到底,仙都不是京都。
关系是能扯上的。
但能扯上的不多。
大多数还是八竿子外的关系。
除了涉及到站队问题的。
大多数官员坐了几天牢就被放出去了。
无非是被降了职。
再严重点的就是流放。
甚至连个斩首的都没有。
牢房一空,狱卒们就更闲了。
该打牌的打牌。该喝酒的喝酒,玩的不亦乐乎。
和外面那些饱受风霜劳苦的百姓完全形成了两个极端。
这天,李长寿正蹲坑呢。
叮铃哐啷,叮铃哐啷。
一阵脚镣的声音大作。
奇怪,今天没人被押出去审问啊。
难道又来了新人。
李长寿抬起头。
只见一种不该存在在牢房里的人出现在了这里。
进来的人衣衫褴褛,灰头土面。
打一眼过去就知道,不是坐得起牢的人。
这年头坐牢也是要有资本的。
穷人还想进牢房?
做梦呢吧!
要真那么简单,外面不知道多少人挤着想进来。
毕竟,饭都吃不饱了。
快要饿死的人。
谁还在意坐不坐牢?
能活着就是万幸了。
“长寿,去登记下。”
身为少有的知识分子。
登记员懒得登记的时候,就会让李长寿代劳。
谁让他识字呢?
“姓名?”
“张二狗。”
“犯了什么事?”
“宰了卢老爷家的一条狗,煮了吃了,被判了七年。”
???
李长寿忍不住抬头看了一眼:“什么狗那么精贵?”
“小人也不知道啊,说起来还是他先过来咬的我呢。”
“我只是在人群中多看了它一眼,它就扑上来咬了我。”
“一直咬,不松口,没法子,我也只能把它给打死了。”
“我真傻,真的。我单知道野狗才会到处乱跑,到处咬人;我不知道有主人的狗也会……”
“当时我也不知道这是卢老爷家的狗,只以为是上天垂怜,给我送狗肉来了。”
“后来我在家里吃着火锅,唱着歌,突然官差就来了。”
“卢老爷说那是外邦的狗,可金贵了。”
“让我赔,这我哪赔的起啊,就被送到这来了。”
张二狗的声音似乎也没什么害怕,反倒有些许的兴奋。
李长寿看了看那破布般的裤子,确实有一口深深的牙印。
看上去,倒像是大型犬干的。
“打疫苗了吗?”
李长寿随口问道。
“啊?”
“疫苗是啥?”
张二狗不知所措。
“被狗咬了都得打狂犬…………我的意思是,换了囚服进去吧。”
差点忘了,这地界没狂犬疫苗。
也不知道这人会不会得狂犬病。
李长寿有点发憷的摆了摆手,把人丢进了一个牢房。
打张二狗进来后,大牢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
原本以为,那狗可能真的精贵。
卢老爷会派人来折磨张二狗。
哪知道,从头至尾,那什么叫卢老爷的都没有反应。
把人丢进来,完全就是为了泄愤。
可能他能想到的最痛苦的惩罚莫过于此了吧。
看着在牢里吃着糟糠、泔水,依旧心满意足的张二狗。
李长寿不禁产生了一种人不如狗的错觉。
大牢里的伙食自然不会太好。
虽说上头有拨款,但这笔钱层层剥扣,到犯人口中早就没什么东西了。
每天两顿米糠煮成的稀粥,或者干脆就是吃剩的泔水。
饿肯定是饿不死的。
但即便是这样的伙食,也不能让人填饱肚子。
只能混个半饱。
维持饿不死的状态。
要想吃好的。
也有。
给钱呗。
只要钱管够。
仙都任何一家酒楼的菜肴都能给你打包进来。
只不过,那个中间商赚的差价,一般人可吃不消。
“这玩意真那么好吃?”
有一次李长寿分饭的时候,好奇的问了一句。
“我在外面家里又没地,又没什么本事。”
“饿的都吃土了,你说好不好吃?”
张二狗抬起头,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眼前的这个狱卒。
似乎对他的这个问题同样感觉奇怪。
人不如狗。
ε=(′ο`*)))唉
人不如狗。
张二狗有泔水吃就已经很满足了。
再看看隔壁的石嗔吃烧鸡,喝着烧酒,还嫌这嫌那的。
简直就不像是活在同一个世界的人。
不过,也却是马上就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人了。
李长寿看了一眼流囚录,上面石嗔的寿命已经不多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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几天后
石嗔死了。
死的很自然。
正吃着烧鸡,喝着小酒,唱着小曲呢。
就这样睡了过去,一睡不起。
前来送饭的狱卒看到这幅场景,还以为石嗔是被毒死了。
吓得连忙去找牢头。
牢头又请来了仵作。
最后经过鉴定,是年纪到了,寿终正寝。
只是,这个年纪和该死的年纪似乎有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