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灿臣闻言满脸的紧张:“阿浅……”
水池里两只手紧紧相扣,溯浅灿然一笑:“别担心,没那么严重!”
白灿臣转头看向阿言:“怎么回事,你不是说这温泉能解她的毒吗?”
“咕噜咕噜!”
阿言把小脸埋进了水里,一连串的气泡从水里冒出来,听到白灿臣叫她,这才从水里抬起头来:“啊,你说什么?”
一脸的茫然,满眼的无辜。
白灿臣有些气急:“你说这温泉能解毒,可是阿浅体内的蛊毒有复苏的迹象,你怎么解释?”
阿言哦了一声,游到溯浅身旁,嘻嘻笑道:“溯浅姐姐身材好好哦,真让人羡慕呢!”
说着她一只手抓着溯浅的手腕,片刻后面色变得凝重:“这是?”
松开溯浅的手,阿言的表情数度变幻,而后轻轻一笑:“我倒是什么,不过是虚惊一场罢了!”
白灿臣抓住阿言的手,紧紧捏住其手腕:“是什么?你给我说清楚!”
语气中带着些气愤,阿言这个小丫头看似天真,实际上却满肚子的心思,不知道她脑子里打的什么主意!
阿言皱着眉,呲着牙做出痛苦的表情:“白姐姐你弄疼我了!”
白灿臣松开她的手,阿言抽回了自己的手,轻轻揉着手腕:“白姐姐你怎么这么凶啊,之前可不是这样的!”
“你少给我转移话题,回答我的问题!”白灿臣横眉怒目。
阿言不满的轻哼一声,随后说道:“这温泉的确有着解毒的功效,可溯浅姐姐体内可不只是一种蚀心蛊,我方才发现还有另外一种毒与蚀心蛊并存着,正是这两种毒在她体内交织,这才没有被这温泉给化去。”
白灿臣闻言一怔:“阿浅,你何时又中了另一种毒?”
溯浅也是一脸不解。
“我也仔细寻思,那种毒极为少见,尤其在这滇国,但后来我仔细一想,却发现了一种可能:白姐姐,溯浅姐姐可是曾用过一种阴寒的药物压制她体内的蛊毒?”
白灿臣和溯浅相视一眼,心中咯噔一声,想到了那绽灵花。
“当初阿浅的确用过一味绽灵花……”白灿臣沉吟着,将在盘蛇寨用绽灵花中和赤练蛇胆和奇茸芝一事简短的说了出来。
“原来如此!”阿言微微颔首,轻抚着下巴道:“那就不奇怪了!绽灵花生长在那不见天日的蛇窟之内,本就是极阴寒之物;赤练蛇虽是阴毒之物,但其蛇胆却至阳,奇茸芝更是霸道得很,因此才须绽灵花来中和!不过这三味药的药性并未完全被中和掉,此刻在这温泉内奇异的形成了一种新的毒!”
话到此处,白灿臣斜着脸看向溯浅,脸上写满了担忧,当日眼见着蛊毒要发作,这才不得不采用了乌凤瑶的法子压制蛊毒,谁料在此地竟又让她中了新的毒!
“也许我本该有此一劫……”溯浅微微一叹。
白灿臣鼻子一酸,上前抱住了溯浅,脸紧紧贴着她的胸膛,泪水无声的落下。
“那倒未必,溯浅姐姐,依我看此事非但不是劫难,更是一场机缘哦!”
阿言在一旁笑嘻嘻道,大眼睛弯成了两道细缝。
“你说什么?”
白灿臣惊疑的回头看她,溯浅亦是投以诧异的神色。
阿言一头扎进了水里,而后又钻出来,抹了抹脸上的水渍,将湿漉漉的长发拢在身后。
“我方才仔细确认过,溯浅姐姐体内的两种毒,如今在这温泉的催使下,形成了一种巧妙的平衡,不仅不会再发作,同时这两种毒如今相互制衡,倒成了一味大补之药!”
“你的意思是说,阿浅这是因祸得福了?”
白灿臣目光中带着异色,不敢相信困扰溯浅多日的蛊毒居然就这样被解决了?
“不错!不过这种制衡是在这温泉的催使下形成的,却不知离开了此地是否还能够继续维持……”
说到此处,阿言却是有了几分迟疑。
溯浅靠在水池边,默然无声,不久后出声道:“我能够感觉到,那宿在我心腑间的蛊虫已经没有动静了。”
白灿臣和阿言惊异连连,先后上前为她探查。
片刻后阿言惊叹道:“真是奇了,这蚀心蛊居然还能如此解?”
大眼睛转了转,她面露喜色:“如此一来,以后面对苗族那几个五圣长老,便多了分自保的手段!”
白灿臣半是惊讶半是喜悦:“阿浅,你终于没事了!”
溯浅抿着唇,微微含笑:“是的!”
修长的手臂穿过腋下,环住白灿臣纤细的腰肢,将她揽至身前,额头紧贴着额头。
“这些日子,让你担心了。”
不过短短几个字,却饱含了无尽的情谊。
白灿臣白皙的脸颊一下子变得绯红,而后娇哼道:“我才没有担心你,要不是因为你中了毒,我又怎么会被那蜈蚣咬了一口!”
溯浅眯着眼笑道:“是是,都是我不对!”
哗啦一声,阿言在水里闭了会气,再度钻出水面:“唔,两位姐姐,你们的毒可都解了?这泉水可不能泡久了,闻着那股臭味儿了没?待久了可是要出岔子的!”
白灿臣知晓阿言说的臭味儿是什么,还未穿过来时她曾泡过一次温泉,知晓会有一种硫化气体,只是那时是经过处理的,味道并没有这么大。眼下这处温泉,这股味道虽说不上十分浓郁,却比她曾去过的味道要大很多。
“我中的毒早已经排干净了!”
那奇异的药汁以及鸡心让她不忍回顾,不过那银鱼汤却让她回味无穷。
“既然如此,二位姐姐,我们这便离开吧!我还要忙着回去炮制那段敬轩呢!”
阿言走出水池,快速穿好了衣服。
白灿臣和溯浅也先后出了水池。
热泉谷外,贾布和两个摩梭寨的青年交谈着,神色看上去有些焦急。
“贾布,怎么了?”
阿言开口询问。
贾布见到三人出来,终于松了口气:“言丫头,你们终于出来了!方才信使传来消息,苗族那边似乎出事了!”
什么?
白灿臣低呼一声,面露惊色,溯浅脸色亦是十分凝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