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为顾遥峰数个时辰的祛毒,白灿臣和溯浅都被饥饿感笼罩,乌灵素得知顾遥峰苏醒后,立即去熬了些清粥,同时还为白灿臣二人做了桌好菜。
苗疆的风味自是与汉地不同,乌灵素为白灿臣二人端上了一桌菌子做的菜肴。
溯浅打了个寒颤,之前曾吃菌子中过毒,如今看到菌子都有些后遗症了。
白灿臣则无所顾忌的用筷子夹起菌子便往嘴里送。
“这么好吃的菌子,阿浅你怎么不动啊?”
白灿臣一连吃了好几口,小脸撑的鼓鼓的,她看溯浅安静的坐着一动不动,好奇的问道。
“不了不了!”
溯浅连连摆手,她可不想再见小人了。
白灿臣见她眼神里的闪躲,顿时猜到了她在顾忌什么,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不会吧不会吧,阿浅你真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不就中了次毒么,何至于不敢再吃了?”
说着她夹了一块嫩滑的菌子递到溯浅面前:“张嘴,啊~”
溯浅下意识的张开了嘴,白灿臣便将那块菌子喂进了她嘴里。
溯浅反应过来,嘴里含着嫩滑的菌子,脸颊染上了红晕。
该死的,已经形成习惯了!
溯浅在心中暗自捶胸,这是当年在太白山时养成的不良习惯,那时她因为习武太过拼命,时常累的动弹不得。
往往便是白灿臣将饭菜端到她面前,一如这般喂她吃下去。
不过嘴里咀嚼着,这菌子是真的好吃。
嘴巴里传来的味蕾享受是骗不得人的,白灿臣这一筷子成功打消了溯浅的疑虑,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哼,明明说着不了,身体却很诚实呢!”白灿臣斜睨了她一眼,眉眼间流转着笑意。
“吃吧,这么多菜都堵不上你的嘴!”
溯浅被她说的有些不好意思,当即夹起一块鸡肉,塞进了白灿臣嘴里。
二人吃完,时间已至黄昏了。
忽然外面传来喧闹声,顿时引起了白灿臣和溯浅的注意。
“发生甚么事了?”
珠儿快步走了进来。
“殿下,听闻苗王公主来了,盘蛇寨的苗民们都在寨门口迎接她呢!”
白灿臣和溯浅正在夕阳下散着步消食,听到珠儿的话,白灿臣散步的兴致全无,转而被这个消息给吸引。
她兴奋的问道:“苗王公主,那不就是挽袂吗?走,快带我去见见她!”
溯浅微微颔首,唇角挂着若有若无的浅笑。
白灿臣和溯浅来到盘蛇寨门口时,只见寨门口已经被村民们围得水泄不通了。
村民们都很高兴,高呼着苗王和公主的尊讳,白灿臣站在外围,左右张望都看不见里面,便找了个高处,站了上去。
白灿臣这才看见,人群中乌合夫与几个看似苗族中颇有地位的长者簇拥着一个浑身银饰的少女,远远的望去,与挽袂颇为神似。
“挽袂!”
白灿臣将手拢在身前做了个简易的扩音器,大声喊道。
人群中的少女身子微微一颤,自打来到苗疆后,除了母亲便在没有人叫过她的名字,都是称她为公主,而今在这盘蛇寨却听到了有人叫她的名字,怎能不让她有些惊讶,况且那声音远远的听着颇为熟悉。
挽袂顺着那声音的方向看去,在人群外的一处树墩上,一个身穿绣锦襦裙的美丽少女吸引力她的目光。
“那是?”
挽袂的目光微微失神,随即反应了过来,快速挤开人群,往白灿臣的方向跑去。
乌合夫等人正一脸热切的跟挽袂做着介绍,却见她忽然有些失神,而后跑了出去,纷纷愣在了原地。
“公主她这是?”
几名族老你看我我看你,最后乌合夫双眼微眯着道:“那不是白姑娘么,看来她与公主颇为熟络!”
挽袂提着裙摆,身上的银饰随着身体的摆动而叮叮作响。
白灿臣站在树墩上,见到挽袂在夕阳下小跑着,身上在阳光的笼罩下显得娇艳无比。
白灿臣快步迎上前,溯浅跟在其身后半步。
“主子!”
挽袂见到白灿臣,眼眶中泪珠儿打着转,就要向她行礼。
白灿臣连忙扶住她:“别!挽袂,你如今是公主了,不再是小丫鬟了,该换做我向你行礼才是!”
说着白灿臣笑盈盈的向挽袂微微屈身:“见过公主殿下!”
挽袂破涕为笑,一把拉住白灿臣:“不管挽袂如今是何身份,始终都记得我是小娘子的贴身侍女!”
“你就跟他们一样叫我阿灿就行了!如今你我之间可用不着这些主仆尊卑!”
白灿臣拉着挽袂的手,十分兴奋。
“屠公子,你怎么和……阿灿来了滇国?”
挽袂又看向溯浅,向她微微点头。
“此事说来话长。”
溯浅淡淡一笑,眸底闪过一抹暗色。
“挽袂你不知道,她呀……”
白灿臣忽的顿住,而后继续说道:“她中了毒,找宋契修了封国书,此行就是要见滇王,请滇王为她解去蛊毒的!”
挽袂闻言有些惊讶,上下打量着溯浅:“不知公子所中的是何种蛊毒?不如说来与我听听,我苗寨中精通蛊毒之人不胜其数,兴许能为公子解蛊!”
“是蚀心蛊!”
听到蚀心蛊这个名字,挽袂脸色一变。
“此蛊乃是我苗疆长老才会的蛊毒,公子为何会中此蛊?下蛊之人是谁?”
她急切的询问,长老在苗族中的地位非同小可,寻常是不会离开滇国的,因此听闻溯浅中了长老才会的蛊毒,她才如此震惊。
此事若是深究,苗族中恐怕会引起一阵不小的骚乱!
“下蛊之人我们也不得而知,据说那人将这蛊虫交给了宋稷之后便不见了踪迹!”
白灿臣将溯浅中蛊的前因后果合盘拖出,挽袂这才得知胤朝发生了这般大的变化。
“什么,胤朝居然发生了宫变,宋稷居然被撵走了,如今官家是宋契?”
她顿了顿,才将这些信息消化了。
“滇国地处南疆,路途遥远,消息极为滞后!按阿灿和屠公子所言,胤朝的宫变已经发生了月余,而我在苗疆竟一无所知!”
片刻后,她神色恢复如常,满脸笑意的道:“这蚀心蛊乃是苗疆蛊术中极为高深的蛊术,若要解蛊十分困难。不过屠公子既然来了我苗疆,挽袂一定想办法为公子解去蛊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