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思州休整了两日,溯浅命拓跋盛和沈惜薇去采购了大量药材,仔细的装好,以备路上不时之需。
同时还在当地请了两位向导。
一切都准备好后,一行人继续前行,出了思州,进入了一望无际的大山之中。
自此,溯浅等人算是踏足了滇国地界。
行走了数日,林间慢慢的被一股雾气弥漫着。
白灿臣警惕道:“阿浅,这应该便是瘴气了,快让大家把东西拿出来!”
有了这声提醒,众人恍然惊觉,纷纷从行李中拿出一块布巾蒙在面上。
这些布巾是特意制作的,里面包着些特殊药物,戴在面上可以保护人不至于因吸入瘴气而陷入昏迷。
很快众人脸上便都戴上了一层面巾。
一行七八十人,在山路间行进,拖成了一个长长的队伍,像一条长蛇一般。
白天他们在山林间行进,夜晚便围在一起劈开一处安全的地方宿营,因着人多,一时间还并没有什么野兽之类的敢对他们发动袭击。
因此众人平安的度过了半个月。
但渐渐的他们也遇到了困难。
这天,山中起了茫茫大雾,众人聚在一起,溯浅拿着手里的地图,一时间发了愁。
“这是个什么地方?”
两名向导上前看了看地图,又望了望四周,露出了苦笑:“大人,非是我二人不中用,实在是这雾气太大了,依我二人的意思,不如在此歇歇,待雾气稍微散了些再继续赶路!”
溯浅皱着眉,心中有些焦急,然而这个情况她也没有更好的办法,因此只得同意。
“情况有些不妙,咱们带来的干粮剩的不多了!”
桑加凑到拓跋盛面前小声说道。
“怎么会没了?咱们不是带了挺多粮食么?”
拓跋盛闻言一怔。
“害,这事先也没想到,这山林中湿气太重,有不少粮食都发霉了,不能吃了!”
桑加摊着手,一脸的无奈。
拓跋盛皱着眉,而后看了看周边参天的大树,顿时有了主意:“活人还能尿憋死?这树林子里还能怕没吃的?这样,你留下保护殿下,我带些人出去找些吃的!”
桑加和拓跋盛两人一合计,斡鲁朵们分作两队,一队留下保护溯浅和白灿臣等人,另一队则由拓跋盛带着出去寻找食物去了。
几个斡鲁朵在树林间砍倒些树木,搭建了个临时的木屋,还挺宽敞,能够容纳七八个人。
溯浅和白灿臣几个女人在木屋里歇息,剩下的卫士们便又动手搭建了两个简易木屋用来轮换着休息。
没过多久,拓跋盛带着人回来了,扛着两头山猪,引得两个向导止不住的夸赞。
“唉哟,几位大人可真厉害,这么大两头山猪,居然叫你们给抓住了!”
拓跋盛淡淡的笑着,他可是白高国精锐铁鹞子统领,打头山猪算什么本事,也值得拿出来夸口?
桑加赞许的跟他碰了碰拳,吩咐着留守的兄弟们去将山猪宰了,同时命人在空地上升起了篝火,在上面架起了大锅。
十来个斡鲁朵分别按住两头挣扎的山猪,白刀子进去,鲜红的血便从脖子喷了出来,没过多久,两头壮硕的山猪一命呜呼了。
听到外面热闹的动静,几个女人纷纷出来看。
“荷,这么大的山猪!”
看着地上被几个人围着退毛的两个大家伙,白灿臣吓了一跳,跟从前见过的家猪不同,这两个黑漆漆的家伙并不肥滚滚的,反而是一身健硕的肌肉,体格十分强壮。
“咦,你手里拿的是什么?”
一个路过的斡鲁朵卫士引起了白灿臣的注意,她好奇的看着那人手里的一堆东西。
那个亲卫将手里的东西铺到白灿臣面前:“拓跋将军说白姑娘说了多次想吃菌子,便吩咐我等捡了些,都是照着那本册子上写的摘的!”
看着地上的一堆各式各样的菌子,白灿臣有些眼花缭乱。
“你确定都是按照那本册子上捡的?”
白灿臣有些不安的问道,这菌子可不兴乱捡啊,没听过有首歌唱的:
“红伞伞,白杆杆,吃完一起躺板板。
躺板板,埋山山,亲朋都来吃饭饭。
饭饭里有红伞伞,吃完全村都来埋山山
来年长满红伞伞”
……
“回白姑娘,属下都是照着书上写的捡的!”
那个亲卫十分确信的回答。
出于对这些斡鲁朵亲卫的信任,白灿臣不再怀疑,拉着溯浅围在锅边,等着他们将这些菌子煮好。
为了确保食品安全,白灿臣特意叮嘱他们一定要煮熟了,于是众人围着锅,硬生生煮了半个时辰,这才揭开锅。
珠儿为溯浅和白灿臣一人盛了一碗菌子猪肉汤,闻着碗里的香气,肚子本来就有些饿的两人食指大动。
没多久,两人便将碗里的猪肉和菌子吃光了,连汤都喝的一干二净。
“殿下、白姑娘,这么香的肉,不来点酒岂不是可惜了?”
拓跋盛红着脸,摇头晃脑的拿着一个酒壶递到溯浅和白灿臣面前。
溯浅和白灿臣面面相觑,但看着外面一种斡鲁朵们都抱着酒壶喝的兴起,想到这些天在山里的日子确实有点苦,于是欣然接过了酒壶,两人你一口我一口的就这菌子和猪肉喝了起来。
酒足饭饱,溯浅和白灿臣搀扶着进了小木屋,珠儿和沈惜薇在外面收拾着满地狼藉。
一张柔软的羊皮铺在简易的床上,溯浅拉着白灿臣蒙头便倒在了上面。
“阿浅~”
“嗯?”
“你怎么……有两个头呀?”白灿臣望着身旁的溯浅,微醺着道。
溯浅笑着去捏她的脸颊:“小灿儿,你喝醉了!”
“嗯?我怎么可能喝醉!”白灿臣面色不愉,不肯承认自己喝醉了,忽然她盯着溯浅的脸看来看去。
“你看什么?”溯浅一脸疑惑。
“阿浅,你这鼻子上怎么有个小人在跳舞?”白灿臣指着溯浅的鼻子道。
“你又说胡话了,我鼻子上哪里来的小人,还会跳舞?”
溯浅拍开白灿臣指着自己鼻子的手,打了个酒嗝,眨了眨眼,眼前却忽然出现了奇妙的场景。
“咦,小灿儿,你好像说的没错,好像真的有小人儿!”
“你看嘛,我没说错吧!”白灿臣闻言咧开嘴笑着,用手在溯浅眼前拍打着。
“看我抓个小人儿给你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