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韵儿?”
秦仲见到秦韵突然出现,脸上露出尴尬的表情:“不是你想的那样,这小子的伤可不是我打的!”
他连连摆手,心头暗自骂着,该死的小子,自己有伤不早说,眼下肯定让韵儿误会是我打的了!
溯浅感觉到心头的蛊虫正在撕咬,面色愈发苍白,捂着心口的手微微颤抖。
秦韵见了一脸的心疼,生气的望着秦仲,眼里水汽弥漫:“爹爹!你说过不为难他的,为何还要下这么重的手!”
“女儿啊,真不是为父下的手啊!”
秦仲愤愤的跺脚,直呼冤枉,自己明明没有下多重的手,是这小子自己没接住哇!
“哼!不理你了!”
秦韵恼恨的瞪了他一眼,上前去扶起溯浅,溯浅暗暗调息,那蚀心的痛楚出现了片刻便消失了,这才长舒了一口气,幸好那蛊虫并未真的发作。
见到秦韵想要搀扶自己,溯浅皱着眉连连婉拒:“秦姑娘,在下并无大碍,你我授受不亲,还望秦姑娘自重!”
秦韵伸出的手僵在了半空,秦仲连忙喊来门外的部下:“来人,送屠公子回房休息!”
两个水匪走了进来,对溯浅做了个请的动作。
溯浅担心身体里的蛊毒会发作,在这秦韵面前恐怕会露出破绽,便跟着那两个水匪回了先前的房间。
溯浅离开后,秦韵哀怨的望着秦仲,秦仲双手摊开,一脸的无可奈何:“女儿啊,你要怎么才肯相信为父,我真没打伤他!”
自从跟秦仲交手之后,溯浅便时常感到心头被噬咬的疼痛,却又不像之前蛊毒发作那般剧烈,常常是不经意间发生持续数个呼吸的疼痛,让她猝不及防。
因此溯浅不得不得困在房间里,默默调息真气,以图缓解那偶然出现的剧痛。
那秦韵以为溯浅是被秦仲伤的太狠,因此常送探望,还带来各种疗伤的药物。
溯浅并不让秦韵进屋,却收下了疗伤药,让秦韵暗自欣喜,以为他并不是不喜欢自己,只是被爹爹打伤,拉不下面子。
秦韵不知道的是,溯浅之所以收下这些药物,是因为白灿臣的缘故。
白灿臣自从知晓了挽袂留下的那块银牌牌的用处,便有了些想法,因着沈惜薇身上所带着的一些解药,水匪们每日送来的饭菜中所下的软筋散并未对她们产生效果。
趁着外面水匪不注意,她轻轻吹响手中的口哨,一只穿云雀便落在窗沿上。
白灿臣轻轻抚摸着穿云雀柔顺的羽毛:“小鸟啊小鸟,快去找阿浅!”
穿云雀一个猛子蹿了出去,很快便悄无声息的落在了溯浅的窗口。
溯浅四下张望,见外面的水匪没有注意这边,这才去捉住那只穿云雀,从脚踝上取下白灿臣的传信。
略略的看完,溯浅将密信在蜡烛上点燃,而后将秦韵送来的疗伤药各自倒出一些粉末,用纸包好,又绑在穿云雀的腿上,将其放飞。
穿云雀几个呼吸就又回到了白灿臣的窗前。
就这样,秦韵送来的那些疗伤药,被溯浅通过穿云雀一点一点的转移到了白灿臣手里。
至于白灿臣为何要这些疗伤药,却是沈惜薇的主意。
“这些疗伤药里,有着麻药的成分,若是配合得当,其药效比下在饭菜里的那些软筋散还要厉害!”
沈惜薇仔细的查看过穿云雀送过来的药粉,十分确定的道。
珠儿警惕的守着外面,见到一切如常,这才进来提醒她:“惜薇你可要仔细了,千万别出了差错,要是没弄好,救不出殿下不说,反而会让局面更加危险!”
沈惜薇自信的道:“放心,麻药这种东西我研究的多了,不会弄错的!”
珠儿白了她一眼:“你这话说的,倒像是个开黑店的,话说当初你是不是还想暗算我们来着?”
沈惜薇嘿嘿一笑,当初她的确有过开黑店的想法,但是心太软了干不了那种害人的勾当,她之所以研究麻药,还是为了应付那些防不胜防的江湖手段。
白灿臣看着沈惜薇在房里对着一堆药粉一通鼓捣,忙叫珠儿去门边守着,而后在纸上将她们的计划写个大概,而后系在穿云雀腿上,让它送去给溯浅。
溯浅很快便知晓了白灿臣的计划,心中大定。
原来白灿臣是叫她虚与委蛇,假意同意与秦韵的婚事,等到成亲之日,那些水匪必然会放松警惕,白灿臣她们便悄悄溜出去给水匪们下药,先将拓跋盛和桑加等人救出,最后再把溯浅救出来。
凭借桑加手底下那几十个斡鲁朵亲卫的战斗力,从白帝城杀出去不成问题。
得了白灿臣的暗信,溯浅很快便调整了对秦韵的态度,面对她的示好慢慢的不再表现的那么抗拒。
溯浅态度上的变化让秦韵心中大喜,也放松了对白灿臣等人的监视。
过了几日,秦仲终是定下了溯浅和秦韵的婚事,溯浅假意推脱了一番,最后装作勉为其难的同意了。
定下婚事的三日后,整个白帝城张灯结彩,挂满了红绸,盘踞在白帝城的水匪们喜气洋洋,各个兴高采烈。
大当家的女儿,白帝城的九公主终于要出嫁了!
说起这“九公主”的名号,秦仲并未称王称帝,却一意让属下叫秦韵为“九公主”,秦韵在他的百般疼爱下长大,倒真以公主自居,生性顽皮,将白帝城的水匪们祸害的叫苦不迭。
如今这位水匪们深恶痛绝的“九公主”终于要嫁人了,不会再祸害他们了,各位深受其害的水匪们纷纷喜极而泣。
一大早,侍女们送来了喜服,溯浅直接将侍女们轰了出去,自己关起门来。
用的理由是既然已经许下亲事,便不会再让别的女人碰他,这婚服他要自己穿。
溯浅这番说辞传到秦韵耳朵里,顿时敢动得热泪盈眶。
而房间里的溯浅穿着一身紧身衣,将婚服穿在了外面,时刻准备开溜。
“小灿儿啊,但愿你的计划能够顺利,不然我可就只能暴露身份了!”溯浅喃喃自语。
穿好婚服的溯浅打开门,在一片欢乐的气氛中被人请了出去。
外面敲敲打打的好不热闹,白灿臣和珠儿、沈惜薇已经悄悄的从房间里溜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