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灿臣和空见大师顺着藤蔓软梯向上攀爬,片刻之后便来到了山壁之上。
这上面是一片嶙峋的乱石,上面布满了青苔。
丛生的杂草中,隐约可见有一条人走出的野径,往前不远便被茂盛的草木遮盖了。
这条路十分隐蔽,若是不仔细看,很难发现在这些草木之间居然有一条通向这里的小路。
白灿臣和空见大师一前一后顺着小路往前走,走了约摸一盏茶的功夫,走下了山头,终于看到了一条弯曲的大路。
大路分出了几条岔路,分别穿进树林,不知通向何处。
“阿弥陀佛!”
空见大师双手合十向白灿臣施了一礼:“白施主!贫僧离寺已久,恐寺中不安,在此向施主告辞!”
“大师,我对这边地形不太熟悉,大师可知晓这是哪里?”
白灿臣看着一望无际的茂密树林犯了难,于是向空见大师询问。
空见大师思索片刻,这才说道:“阿弥陀佛,若贫僧没有记错,我们应是在临安城北的谢林山中,此处的树林名传言是数百年前的江南大族谢氏一族所植,因此称为谢氏林,又称谢林!这谢林山便是因此而得名!”
白灿臣哦了一声,这才讪讪的说道:“大师,实不相瞒,我不认识回家的路……”
空见大师一怔,随即失笑道:“原来如此!”
他看着眼前的谢林,沉吟道:“这谢氏林已有数百年,山高林密,其中多有岔路,施主既然不识路,只怕会迷失在其中。也罢,便由贫僧为施主引路,出了这谢林贫僧再离去也不迟!”
白灿臣闻言大喜:“多谢大师!”
两人在谢林中行走,这谢林的确如空见大师所说,树木高大繁茂,密密麻麻的枝叶遮盖了蓝天,阳光只能透过些许间隙落到地面上,留下斑驳的杂影。
白灿臣和空见大师边走边聊天。
“听说大师见多识广,不知道大师是否知道‘穿越’这种说法?”
“穿越?还请施主详细说来!”
白灿臣想了个措辞:“大师,我听闻一个异闻,有一妇人一觉醒来,便认不得了身边的丈夫子女,连今夕是何年月都不知晓,更是连自己姓名家世都记错了。后来经人仔细询问,才知她原是数百年前的某大户人家的女儿,原早就去世,却不知为何还阳,附身到了这女子身上。大师,你说这件事是真有其事,还是子虚乌有?”
空见大师雪白的眉毛微微挑动:“不知白施主是何处听说此事?”
白灿臣眼珠子转了转:“大师,我是在一个话本上看见的,只是好奇世上是否真的有这种事!”
“大千世界无奇不有,真也好假也好,施主又何须执着?可还记得贫僧在石室中所说:一饮一啄,莫非前定,兰因絮果,必有来因。”
空见大师说出的话让白灿臣觉得对方是在忽悠她,可是他脸上神秘的笑容却有让她觉得话里有话。
白灿臣继续追问,空见大师却三缄其口,笑而不语。
两人走着走着,忽然听见了有打斗声。
白灿臣和空见大师对视一眼,随即快步往前走去。
走到一条路转角,白灿臣和空见大师便看到五个黑衣人正在对两个人进行围杀。
被围杀的两人中,其中一人像是受了伤,被另一个背在背上。
白灿臣仔细看去,却发现背上背着人的那人有些面熟。
略微一沉思,忽然想起来这人正是之前屠公子手下那个叫拓跋的车夫。
对方之前出手帮助过自己,眼下他们碰上了麻烦,自己若是坐视不理,实在是良心难安。
被围杀的正是拓跋盛,他背上背着的正是溯浅。
先前与宋契的交手以一种怪异的方式结束了,拓跋盛最初还很纳闷,但溯浅吐血的时候他才明白,自家公主在于宋契的对掌被真气反噬,受了内伤。
“我虽然受了伤,但那宋契也绝对不好过!”
溯浅十分确信,自己与宋契的差距并不大,自己受了这般重的伤,宋契绝不可能安然无恙,否则他也不会那般匆匆离去。
拓跋盛背着溯浅就要回临安城,却不想半路上遇到了几个黑衣人的围攻。
溯浅猜到了这些人是宋契的手下,不由得银牙紧咬,发誓定要杀了宋契。
拓跋盛虽然是沙场宿将,但武艺与溯浅宋契这个层次还差了许多,宋契手下这五个黑衣人武艺单对单也许不如他,但五个人加起来却不是他能够对付的,更何况自己还带着个人。
无奈之下拓跋盛只好背着溯浅一边打一边逃,逃着逃着就到了这山高林密的谢林山。
又巧合的在这里遇到了刚刚脱困的白灿臣和空见和尚。
拓跋盛背上背着人,又被五个人围杀,一时间双拳难敌四手,眼看着就要不支,白灿臣快速冲了上去。
“住手,不要打了!”
白灿臣喊了声,随即运起真气,一掌打向一个黑衣人。
那个黑衣人见她是个女人,并不将她放在心上,然而白灿臣的一掌落在身上,一下子就将他打飞了出去,顿时觉得五脏六腑都火辣辣的疼。
“大黑!”
一个黑衣人叫道,眼睛顿时通红,随即挥着刀向白灿臣砍去。
“臭婊子,我杀了你!”
另一个黑衣人正在围攻拓跋盛,回头一看,正好将白灿臣的相貌看在眼里,随即一怔:这不是主人带走的那个女人吗?
“瘦猴住手!”
他当即大吼:“别伤了她,她是主人的女人!”
瘦猴高高举起的刀瞬间一愣,什么情况?
瘦猴这一愣神,白灿臣却丝毫没有停手。
她没有原主的武功记忆,只能凭借原主练出来的身体记忆跟人打架,尤其是她从空见大师那里学会了真气的运用方法,动起手来虽没有章法,打在人身上却是实打实的厉害!
趁着瘦猴一愣神,白灿臣一记粉拳打在了他胸口,瘦猴只觉得胸前的骨头仿佛都断了一般,整个人飞了一丈远。
剩下的几个黑衣人停手,将地上的大黑和瘦猴扶起,探了探伤势,好在两人只是受了重伤,暂时没有性命之危。
“拓跋大哥,你没事吧?”
白灿臣跑到拓跋盛旁边向他问道,同时也看清了他背上背着的正是那个屠公子。
“屠公子他怎么了?”
“大哥你方才说什么,这娘们儿是主人的女人?”一个黑衣人有些恨恨的望着白灿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