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玉宁深吸深吸一口气,终于压下了心中的怒火,面色开始恢复平静。然后又歪进了躺椅中,闭上了眼睛,揉了揉自己的眼,似乎很头疼烦躁似的。
徐言刚才因为特别紧张,都忘了眼睛的事儿了。结果看见了她的动作,他的眼睛也觉得不舒服了,闭上眼睛,揉了揉,感觉好点了。
然而,这个动作,却让马玉宁非常不解,“你干嘛学我?”
徐言摇头,“没有,我就是眼睛不舒服。”
马玉宁一脸的鄙夷,“敢做不敢认!”
徐言指了指自己的眼睛,“随便你,爱信不信,我眼睛受伤了,很不舒服。”
马玉宁将信将疑,站了起来,贴近到徐言的眼睛前,与他眼睛相对。
如此近的距离让徐言有些不知所措,少女的幽香让徐言的思绪无法平静下来,血液上涌,脸色变得通红。
而马玉宁由于离得非常近,两只明亮的大眼睛现在几乎要贴到徐言的眼睛上了。她刚才一听到徐言说眼睛受伤,便有些关心则乱,这会儿根本没注意徐言的脸色。注视之下,马玉宁发现了徐言眼睛中的伤势。
发现徐言果然真的是眼睛受了伤,马玉宁一下子慌张起来,伸出芊芊玉手,放在徐言的眼皮上,只见马玉宁手上一阵青光闪过,清凉的气流自马玉宁的指尖落入徐言的眼皮上。
徐言察觉到这股清凉的气流与自己体内的气流很相似,气流经过眼睛之后,让他非常的舒服,忍不住闭上了眼睛。
马玉宁收回了手,皱着眉头,狐疑的眼光看向了徐言,“老徐,你的眼里是什么东西伤的,怎么我看着像是星辰之力?”
徐言犹豫一瞬,接着便点点头,“不错,就是你说的星辰之力。”
“什么!”马玉宁不过是略有怀疑,觉得很像才说了一句,可徐言却告诉她真的是如此。
徐言又接着说道,“前两天,我晚上抬头看月亮的时候,忽然就觉得星月一下子变得非常耀眼,然后我的眼睛就失明了。”
马玉宁抬手,看着自己指尖残留的从徐言眼中引过来的力量。这股力量对马玉宁来说当然不算什么,但对徐言来说却是非常狂暴了。
想了想,马玉宁又将手放在徐言眼皮上,又试了一次,这才停下动作,叹息一声,“可惜了,这股力量不算强,却非常顽强。最主要的是在你眼睛里,我不敢用力。”说完,马玉宁抬手从自己的脖子上取下一个吊坠,递给徐言,“戴上吧,或许这个能帮你解决星辰之力。”
徐言有些不敢相信,马玉宁的行为完全超出了徐言的理解,他没有接吊坠,只是说道,“不用了,这个是你们天星宫的东西吧,我不能拿。不然,你回去也没法交代吧。”
马玉宁直接一把抓住徐言,硬是将吊坠直接套在了徐言的脖子上,没好气地说道,“让你戴上就戴上,别废话。你现在只是眼睛疼,再拖延下去就是眼瞎,再过十几天你就没命了。”
“啊?”徐言没想到问题这么严重,经过刚才马玉宁的帮助,徐言已经觉得眼睛好多了,不怎么痛了,所以才拒绝这个吊坠,免得再惹到什么事情,却没有想到问题居然这么严重。
知道了问题的后果之后,徐言也没有什么好犹豫的了,拿了吊坠可能没事,可能被天星宫算账,最多也不过是一死。但不拿,若真的如马玉宁所说,徐言多半是没有生机了。
戴上了吊坠,徐言心中感慨,居然能从马玉宁手里占到便宜,太不容易了。他忍不住说了一句,“你就这么把东西给我,居然不让我签个什么牛马卖身契。”
马玉宁眼睛一亮,“对啊,你得给我签个卖身契。”
徐言恨不得抽自己一个大嘴巴子,我他X的怎么这么最贱,连忙闭嘴装死。
可是马玉宁却不肯放过他,左右扫了两眼,看到旁边有纸笔,立刻伸出玉手,虚空一抓,纸笔便落入了她手中。往前一伸,要递给徐言,“我说你写!”
徐言赶紧闭上了眼睛,还大喊着,“糟了,我眼睛,坏了,看不见了。”
马玉宁嘴角挂着嘲讽的笑容,手指直接到了徐言的腰间,一捏一提一转,徐言“嗷”地一声,跳的老高。
马玉宁假装关心地问道,“怎么样,好点了吗?用不用我再帮你看看。”
徐言赶紧后撤两步,大摇其头,“不用了,不用了,真是奇怪。刚才忽然眼睛就坏了,忽然又好了,简直了。”
马玉宁做出一个清纯的微笑,“既然好了,那咱们是不是可以继续了。”
徐言郁闷地挠着脑袋,“马玉宁,我到底怎么你了,你为什么不愿意放过我呢?”
马玉宁一脸的忿忿,“哼,臭老徐,以前都叫人家宁宁的,现在吃干抹净了,不认账?”
徐言吓得赶紧摆手,“别别别,那时候我才多大,一个小孩子,不懂事,您大人大量,饶了我吧。”
马玉宁非常严肃地说道,“你什么意思,是不是想不负责任。”
徐言实在是忍不了了,他虽然承认马玉宁才十四岁,就已经生的如此天姿国色,可越是如此,他也越明白,自己不过是一个普通人,可对方却是天星宫中都最受器重的弟子,掌门的心头肉。他哪儿敢有什么想法,匹夫怀璧,幼童抱金的道理他还是懂得的。因此,徐言也非常认真地说道,“其实,马玉宁,我……你来看我,我也很高兴,但我不敢有非分之想,当时我也只是个小孩子,胡言乱语。我们现在,身份悬殊。我只是想,不知道你有没有想过,如果我们的对话,别人听到,你可能被师父训斥。而我,可能明天就变成尸体了。”
马玉宁脸色阴沉,紧紧地盯着徐言。这一次,她也从徐言眼中读到了认真。右手抬起,却又放下,反复两次,终于放下,深吸一口气,马玉宁问道,“徐言,你说的,都是真心话。”
徐言的头仿佛重逾千钧,缓缓点了点头,“不错。”
马玉宁仿佛自嘲地一笑,“看来,是我自作多情了。”
徐言欲言又止,却不知道该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