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听到可以做菜吃,这简直是天籁之音啊,百姓们不知有多少人许久都没吃过菜了,那手里有点积蓄的隔上五六天忍痛买一点点菜回来炒一盘,大部分人根本不舍得,只能炒炒面粉,放上油盐醋,尝个味道解解馋。
如今小老板说这个可以做菜!哪怕不是绿叶菜也行啊,好歹能吃。
尤其是县令和那位不明身份的大人,极其大手笔地每种买下了十斤,似乎也在向他们证明,这些东西很不错,可以买!
看着百姓们逐渐试探地开始买豆制品,顾向晚深感欣慰,感觉离豆制品站稳脚跟不远了。
售卖的价位定的是腐竹二十文一斤,豆皮十五文,豆腐十文。
至于利润,举个例子,一斤黄豆能出四斤豆腐,而黄豆,不到四文钱一斤。
站在店铺门口,看着整间铺子步上了正轨,每种商品的面前都排起了长长的队伍,负责结账的泉叔和二郎忙的脚手不着地,汗都来不及擦,甚至就连外面试吃的都犹如长龙,顾向晚终于放下心来。
提供给人们吃的瓜子花生和糖果已经在看舞狮的时候分发了出去,那些生意人要做的祭拜也在五更的时候完成,回想一下整个开张的流程没有出现半点差错,这都多亏了大家共同的努力。
轻轻吐出口气,这下就没有什么大事了,只要顺利做完现在这一波生意,日头烈起来之前客人们就会散去,等下午再忙一波,今天也就过去了。
日后便是忙碌,也定然不会再出现今天这种门庭若市的一幕。
只是她以为一片和谐,却不知人群中一双布满阴狠和仇恨的倒三角眼正盯着她。
感性敏锐的她忽然微微皱了皱眉,感觉身上有点发毛,只是打量四周什么都没有,只能归于是自己太紧张引起的。
县令和任有为买完东西就去了后院,吃着粽子喝着豆浆聊天,常雨不喜欢听他们聊国家大事,在前面帮忙。
没过多久,正四处帮忙的顾向晚听到常雨对着门外笑着叫起了叔叔,跟着看过去发现是县丞和邢捕头来了。
眼睛微微一亮,她放下手头的事迎了上去。
正要弯腰行礼,县丞笑着挥手,“今天我们是客人,你是主人,无需多礼!”
甚至邢捕头还反过来给顾向晚抱了抱拳,令她微微吃惊。
这全是因为他们知道羸刹是顾向晚的人,那天是奉顾向晚的命令赶到的,而羸刹救了他们的命,从昏迷中醒来以后便心怀感激,现在自然要好好感谢一番。
他们同样带了贺礼,虽说是买来的,但同样是心意,顾向晚好生谢过。
张友生过来打了声招呼,就继续维持秩序了,由顾向晚带他们买吃食,跟随在一旁细心给他们介绍着。
两人都买了很多粽子,豆腐也都带上了一些,相比之下外形看起来晶莹剔透的豆腐,还是更让人有期待感。
到了泉叔那里结账的时候,就看到站在泉叔身后满脸冷凝的羸刹,他是负责收银这里的安保,避免有人抢银子。
县丞和捕头对视一眼,还是没有上前打扰,掩下心中的激动,决定等羸刹不忙再去道谢。
顾向晚把结完帐的两人带去了后院,和县令两人待在一起,他们伤还未好,不宜长时间站立。
这半天铺子只招待排队的客人,就忙的整整半天没能休息,等天热起来把客人们全都送走,街道渐渐清静没了人影,张家人才得空停手,瘫在椅子上谁也不再动弹。
顾向晚虽然也忙活半天没站脚,但她还有事情做,和张振昊他们一起去对面民宿把张四叔接了回来。
“师父,怎么样?热闹吧!”
她眼睛亮晶晶看着张四叔等待夸奖。
“热闹,这第一场仗打的漂亮,你们全都是好样的。”
人多不稀奇,但人多还那么有条不紊就真的是本事了。
张四叔笑容开怀又慈祥,夸的众人疲惫的脸上也不由再次染上喜色。
村里人无事的都回去了,就剩下他们这些关系近的,等傍晚张祥生等人带着一起走,因为下午还要有人手帮忙。
顾向晚检查了一下货物,柜台上准备的东西多,再加上频繁添补,仍剩下不少,等下午重新补上货就没事了。
江离和泉叔把两边的银钱都给了她,由她中午没事的时候见见数。
假意放回后院房间,实际上收进了自己的空间,顾向晚顺便把等在这里的四人请到了前院。
“你们今天属实辉煌,咱们县城何时有过这样的盛况?说是半个县城的人都来了我都相信!”
县丞一边走进屋子,一边毫不吝啬夸奖,家里人骄傲地对视,憨憨地跟着笑。
“是啊,连我看到都惊讶,可想而知对于百姓们来说,小妮儿丫头的粽子留下的印象还真挺好的。”邢捕头点了点头。
“不止有这一点,开张前几天他们发的宣传单也起到了很大的作用,让百姓们早早的就期待着,吊足了胃口,这么枯燥压抑的日子有了宣泄的机会,难怪人们会激动。”
县令倒是看透了本质。
顾向晚笑眯眯听着他们讨论,最喜欢的就是听着别人夸自己了。
“不管怎么说,照今日上午这形势来看,只要你们的吃食能够被大众接受,张记在县城站稳脚跟就是板上钉钉的事了,小丫头,恭喜啊。”
听着任有为带着笑意的话,顾向晚俏皮道:“日后我就是真正有自己生意的人啦,一切也多亏大人们照拂!”
众人顿时哈哈大笑,店铺内其乐融融。
县丞和邢捕头对视一眼,忽然来到了羸刹面前,众人不由随着看去。
一直背靠着墙独自站在一边的羸刹挑了挑眉,不知他们是要做什么,就见两人同时对着他抱拳行礼。
“多谢英雄当日相救之恩!若是没有英雄及时出手,我们二人怕是早已经和那些捕快兄弟一样,命丧黄泉了。”
他们言语恳切,羸刹却没多大反应,淡淡道:“不必言谢,我也只是听命办事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