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友生心中一惊,默默抽出了刀,“你离我远一点!”
小倌脸上的笑容顿时僵住:“……”
同时脚步下意识往后退了一点,看的一旁身着白衣的小倌不由嗤笑出声,嘲讽道:“真有意思,你当你是美人呢?自己断袖还以为别人也不正常!”
这话简直太羞辱人了,粉面小倌恼羞成怒,立刻回怼:“你得意什么!再正常也被一群男人睡过了!”
“你!”
白衣小倌要气死了。
“都给老子闭嘴!”
张友生忍无可忍,“吵吵什么吵吵?给你们脸了!”
果然有的人就是上赶着被粗鲁对待,温柔了不行。
两名小倌立马老实了。
就在这时,楼上忽然传来惊恐的呼喊。
“老大!”
这是新捕快们给他取的爱称。
张友生是拒绝他们这么叫的,搞得好像他拉帮结派似的,等捕头伤好了回来听到,指定得误会。
这群臭小子不听话,又这么叫他,不过现在这个不是重点。
一听他们震惊的声音,就知道是发现了什么,难不成是那个老鸨子逃跑了?
张友生顾不得理会这几个小倌,大步往楼上跑去。
而这些小倌也好奇的很,爹爹和那些打手从刚才到现在就没出现过,这都闹出这么大的动静也没见他们露面,肯定有隐情。
好奇心作祟的小倌们,便干脆互相推搡着,往楼上走去。
一旁看守的捕快默默跟着,咳咳,他也想看热闹……
一行人快步上了楼梯,转过拐角,就见一间房间门口围了一群捕快,满脸想看又不敢看的模样。
有的人还捂着嘴,快吐出来了。
奇了怪了。
见到张友生过来,捕快们纷纷让开了一条路。
站到门口,一眼望去……
……只见屋里十好几个赤条条的男人,乱作一团。
混乱污秽,不堪入目。
“天呐!”
小倌们惊呼,爹爹不愧是爹爹!独战群雄啊!
张友生脸色都黑了,无语到说不出话来。
这些人竟然玩的这么疯狂!!
难道听不到有官差来了吗!
“都给我住手!穿好衣服滚出来!”
一声怒吼之后,却发现那些人恍若未闻,依然沉醉其中。
张友生心中一动,想到了什么。
这不会是他闺女的杰作吧?
不……不可能……他闺女才没这么恶趣味!
郁结转身,不看那恶心的画面,张友生对着捕快们挥手:“把他们拉开!裹上布带走!”
捕快们领命,冒着长针眼的风险进了满是怪味的房间。
男老鸨被拖出来的时候,还往下滴着血。
整个人神智都有些不清了,满眼都是恐惧。
小倌们看着他的样子,有一半以上都露出了畅快的神色。
而那些打手,因为中了药,十分不老实,最初的两位经过了这么长时间还稍微清醒了一些,可以控制自己的行为,可刚中药没多久的,差点抱着捕快蹭起来。
吓得捕快们手起刀落!敲晕了……
这下就老实多了。
衣衫不整的一群人被带出南风楼,围在外面看热闹的客人们惊呆了。
咋,寻欢作乐也违背律法?居然惊动官差来抓?
他们都是各家店里的客人,会不会把他们也……
人群忽然就散了,这热闹看不得,有风险。
张友生带着一群人回到县衙。
一路招摇过市,浑身只裹着一层布的男人们格外吸引人眼球。
越来越多围了过来,想要一看究竟。
而那些人被丢在地上,连县令都惊到了。
试探问道:“这……这是在做什么?”
张友生不卑不亢,淡定从容:“回大人!这就是南风楼的老鸨和他身边的一群打手,属下带人过去的时候,他们正颠鸾倒凤玩的不亦乐乎呢。”
“……”
县令懵了,继而怒气冲天:“真是岂有此理!光天化日之下居然做出此等疯狂龌龊之事!当真令人作呕!”
县令大人发怒,堂下顿时一片寂静,连与事无关的百姓都不敢出声了,地上的男老鸨却哭的稀里哗啦。
他疼,好疼,浑身都疼,呜呜呜!
他现在满脑子只剩下铺天盖地的疼和迫切的想要逃离的欲望,压根没从被折磨的恐惧中回过味来,更不知道眼前站立的人是县令。
男老鸨模样生的好,现在看起来就有种可怜的感觉,让人于心不忍。
但是在清楚他做了什么的百姓眼里,这可怜的做派无异于是鳄鱼的眼泪,每一滴都夹杂着别人的血。
在人人都不敢触县令霉头的时候,张友生抱了抱拳,安抚道:“大人息怒,属下已经把那些小倌都带来了,只等大人与卖身契对证。”
男老鸨现在明显精神不正常,审问他只能是白费口舌,若是有了人证物证,就可以直接给他刑罚。
县令压了压怒气,沉声道:“带上来!”
门外的捕快带着一众小倌进了场,十几个小倌神色各不相同,有的惊慌失措,有的茫然麻木,还有的带着无所谓的痞笑,但不论怎样,都个个英俊潇洒,各具特色。
啧,还别说,这个男老鸨虽然缺德又恶毒,可这眼光确实好。
从哪挖掘出来这么多帅哥。
只可惜,全让他糟蹋了。
小倌们跪下行礼,县令虽没让他们起身,可对他们态度还是很宽容的。
“堂下何人?报上名来。”
小倌们一个接一个报上名讳,直到现在仍然不知官差们把他们带过来是为什么。
县令抖了抖手上的卖身契,示意他们看顾向晚,“此人顾项,状告南风楼老鸨对尔等威逼利诱,强迫尔等接客,可有此事?”
小倌们浑身一震,不敢相信自己听到了什么。
有人替他们出头鸣冤了?
他们向着一旁看去,猛然瞳孔一缩。
眼前的竟然是刚离开南风楼不久的客人!
原来……这些人不是真的客人!
那爹爹成了那个样子,是不是也是他们的杰作?
麻木的眼睛里迸射出了希望,就在顾向晚张浩生他们以为这些人会立刻说出真相指控男老鸨时,却听一道声音忽然响起。
“大人!不是这样的!这一切都是子虚乌有!他们是要陷害我们爹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