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依然瘦,但是已经是正常的那种,不像以前,一看就皮包骨营养不良,个子也长高了不少,该发育的地方全都开始了发育。
只是顾向晚时常还是忍不住担忧,她发育的这么晚,会不会耽误了长,拉低了上限……
她不求多大,有C就行……
两个女子完全不一样的风格,一个热情似火,一个淡雅如月,江离本就如月孤冷寂寥,自然会被完全相反性格的顾向晚所吸引。
尤其是在晚霞的映照下,顾向晚的脸好像被打了一层光,那一点皮肤的劣势在这一刻全都消失了。
站在江离的角度,刚好可以将她这美丽的一幕尽收眼底。
叫他怎么舍得离开。
只可惜小姑娘的脸上并没有笑意,不然美丽的晚霞配上灿烂的笑容,真不知道会有多美好。
而此时,两个姑娘正在谈张清贺的事。
大妮干完活去了伯父家一问大娘才知道,小妮儿他们上山去了,这才等在山脚下。
“小妮儿,你的人带回来了什么消息吗?清贺哥在什么地方做活?”
该来的终究是要来的,顾向晚也没打算瞒大妮,反正亲事已经退了一半了,张清贺不是他们家的大姑爷。
“羸刹没有看到他们到底进了哪一家,但是可以确定他去了全县闻名的烟花柳巷之地。”
此言一出,大妮脸色一变,漂亮的柳叶眉不可置信地蹙起。
那种地方,不管是去干活还是去消费,都不是好事啊!
“清贺哥……竟然是这种人……”
大妮简直要怀疑人生了。
从早些年定下了亲事,张清贺就是大妮心目中的丈夫,觉得他正直,俊秀,体贴,温柔,是个十足的好男人。
即便在逃荒路上张清贺收留其他女人让她失望了,她也只觉得对方是因为心地善良滥发了好心,做事没有分寸,从来没有质疑过对方的人品。
可是现在……他怎么可能会是去这种地方的人?!
“倒也不一定是他品性有问题。”
公道话顾向晚还是要说一下的,她觉得相比之下,张清贺被强迫的可能性更高。
“你没看到那个车夫对张清贺的态度吗,我觉得他可能是进了什么不好的地方做工,图对方给的钱多,却没有想到时间一长对方本性暴露,直接控制了他的人身自由,甚至逼他做了一些常人无法想象的事。”
顾向晚这话有道理,大妮冷静了一些,想想确实更可能是如此,她就是同样感觉到了危险,才会来找妹妹帮忙的啊。
“那他,会不会有性命危险?”大妮有些忐忑。
对于她们来说,那种地方是混乱的代名词,神秘,又充满危险,长这么大她连那种地方的门口都没敢去过,张清贺到底怎么想的,竟然去那种地方做工。
“我也不知道,这样吧,待会吃了饭我们就要去县城,明天如果有时间,我们就去那条街上找找看,也许可以了解到他做的到底是什么活。”
顾向晚提议道,大妮一听不由担心,“这样好吗?如果那个地方有危险,你们去了会不会也……”
“放心吧,我们人多,不会有事的,再说我们也只是在门口看看,就算是青楼赌坊,也不会把大街上的路人抓回去杀掉吧?”
这倒也是……
大妮想说要不要她也跟着一起去,可转念一想,她好像也帮不上什么忙。
看到她脸上的犹豫,顾向晚就知道她在想什么,笑着揽住了她的臂弯,“阿姐,你就放心交给我们好了,跟咱们自家人总不用见外,至于你,就踏踏实实的在家里等着,你不适合出面,免得让张清贺觉得你担心他,是因为心里还有他,既然决定等确定他没事就正式退亲了,就不要再给他希望。”
这话提醒了大妮。
是啊,她一旦亲自跟着去找张清贺,一定会让他觉得她是放不下,在担心他。
虽说她确实担心,可这无关男女情感,只是念着旧情不想看他出事而已。
“那……只好拜托你了。”
“没问题,咱们姐妹之间哪还用得着说这个。”
姐妹俩环着胳膊嬉笑着,转身想要往回走,就看到远处墙角下站立的江离。
走近了几步,顾向晚随口问道:“江大哥,怎么还没回去?”
“要回了。”
“那我们先走了。”
江离点了点头,看着两个女子离去的背影远了一些,抬步跟上。
直到远远看见她们进了家门,江离才回了家。
晚饭张根、张马氏和张浩生也过来一起吃的,有玉米面粥,葱炒鸟蛋,煮鸡蛋,炒野菜,和一大盆蒸土豆。
这是他们今天上山的时候找到的,一大片,挖了半天,刚才还给村长家和张四叔家各送过去了一些。
张马氏和张祥生家也都有,待会拿着。
这座山好东西是真的多,又没什么危险,很多村民偶尔也会组队进山,抓几只野鸡什么的。
不过他们一般只在下半部分转悠,山顶除了打水是不会去的,因为山顶植被茂密,什么蛇蝎虫蚁也多。
这些土豆才能便宜了他们。
张马氏他们原本晚上不吃饭,不过儿子今晚就又要走了,下次再见又得十天半个月,便聚在一起好好吃了顿晚饭。
饭后张友生和顾氏进屋说了会话,又陪着张马氏聊了几句,顾向晚他们准备好了,一行人便往外走去。
这次去县城的有顾向晚、张浩生、大郎、羸刹和千城,看铺子不需要这么多人,可既然打算去看看张清贺,人还是多几个比较安全。
和家里人告了别,在一众叮嘱声中,一行六人坐着马车奔驰而去。
羸刹和千城负责赶马车,顾向晚他们在车厢内坐着,还能顺便讨论讨论张清贺的事。
从今天张清贺回来之后,村子里大家聊得最多的就是他了,都很好奇他如此反常是为了什么。
眼光毒辣的全能看出来张清贺受了什么打击,所以张友生也不反对他们去找张清贺。
只不过,他得和县令说一声,随时准备带着县令去支援。
那种地方,大部分都是府城里开过来的分店,背后东家来头大着呢,要是真有什么事,捕快捕头这种身份去了对方一点面子都不会给。
县令,倒还能让人掂量掂量。
赶回县城之后,张友生先去了衙门一趟,说明他已经回来。
一行人这才回了他们的店铺。
改造已经完成了,从外面来看只能看到窗户上多了窗口,门上的牌匾空着,门框窗框红漆焕然一新。
门的两边还一左一右挂着一对灯笼,散发着暖意的光芒。
顾向晚和张浩生笑的开怀,按捺不住直接跳下马车,拿着钥匙就去开门。
张友生已经趁着空闲时间,把门钥匙多配了几个,到时候凡是在县城的自家人,就可以人手一个。
门一打开,张友生先进去燃起了火烛,屋内的陈设才映入眼帘。
较之以前,现在的变化其实也没有多大,毕竟摆放布匹和摆放食物,都是要用木制货架。
但他们又增加了一些货架,和柜台,门在左侧,一进门就能看到整个房间三面环绕的商品,右边是留着窗口的窗户,那里是售卖豆浆的地方。
整个店铺变化最大的,只有装修风格。
以前的成熟稳重,偏暗沉,现在的色彩靓丽,看着就心里敞亮。
顾向晚还是很满意的,左不过一个卖吃食的店铺罢了,这样就可以了。
以后要是开酒楼,她再好好搞搞设计,定要与众不同。
“明天咱们就去给人家结了尾金吧。”
店铺改装完,她就该为开业做准备了。
众人自然没有异议,一群人绕过柜台,去往后院。
后院的门正面向门口,用一块好看的布帘子挡住,看不清后面风景。
一出小门,入目就是一个小院子,左边是厨房,门前有一口井,右边是茅房,正对面是三间正房。
中间的是厅堂,待客用的,不过他们今晚人多,要用来睡觉。
大家都让着顾向晚,只有她一个小姑娘,便让她自己睡一间卧房,张友生和张浩生是长辈,住另一间卧房,剩下大郎和羸刹、千城,三人在厅堂打地铺。
一夜无梦。
第二天一早,顾向晚他们给工人们送去了尾金,又去找了木匠,要打造一块牌匾。
县令大人上次请吃饭的时候说过,他们的店铺由他来题字,便只等着牌匾打好,拿去给县令题字就万事大吉了。
趁着这些日子,顾向晚还能好好想想中意的名字。
叫张记?
是不是有点看不出来做什么的。
叫食记?
这个倒不错,很形象~
张友生去了县衙,留下他们几人面面相觑。
“事情都办的差不多了,要不咱们现在就去那条街看看?”
就是不知道这大早上的,青楼啥的营不营业?
毕竟这种地方,不都是~夜里最热闹~
“走吧。”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不如去看看。
五人随着羸刹的脚步,去了与自家店铺所在的街道隔了三条街的地方。
这边真是热闹多了,除了小贩们叫卖的声音,最清晰传入耳中的,就是女子们妖娆娇媚的笑声。
放眼望去,好几家青楼都有妖艳的女子扭着腰肢,被男人搂着走出来,口中一个劲娇声喊着:“爷~要想奴家啊,下回再来玩~”
啧啧啧,这里果然是男人的天堂。
“你们有没有谁心动了?”
顾向晚露出了一抹坏笑,盯着身边几个男人。
“切~我们才不是那种人呢,娶个身家清白的姑娘不好吗?这些人也不怕染上病?”
张浩生当即鄙视地说道,一看他那掩饰不住厌恶的眼神,就知道这番话肯定是发自真心的。
莫名的,就有点好笑,顾向晚给他比了一个大拇哥:“小叔觉悟不错啊!”
“那是,以后你小婶婶跟着我肯定幸福!”
他一句还喘上了。
“那请问小叔,我的小婶婶在哪儿呢?”
正所谓哪壶不开提哪壶,洋洋得意的张浩生顿时蔫了,敷衍道:“……缘分到了自然会出现!着啥急!”
一旁的大郎忍俊不禁。
几人一边聊天打屁一边走着,倒也没有特意进哪家店去找人。
渐渐的,两边店里出现的客人越来越少,顾向晚忙拦住了身边几人的脚步。
“这边的店铺都不忙了,应该不会是吧,咱们再回去转一……”
话还没说完,她忽然看着某个方向不动弹了。
“那走啊,你怎么不走了?”
张浩生满脸莫名其妙。
大郎似乎意识到了什么,猛然转头顺着顾向晚的视线望过去。
然后,同样僵在了原地。
看着他们一个两个脸色扭曲,张浩生一脸懵,羸刹好心地拍了拍他的肩膀,指了指他的身后,示意他往后看。
后者立刻转身,然后瞬间陷入了呆滞,愣了还没两秒,他虎躯一颤,啊!了一声。
吓得身边几人全部回神。
羸刹一把捂住他嘴,带着他身形一闪,躲在了一个摊位后面。
顾向晚若无其事跨上了自家哥哥的臂弯,两人好像在等人。
而那看过来的人仔细瞅了瞅,没发现什么异常,耸了耸肩,还以为是自己幻听了。
几人松了口气,才重新聚回到一起。
“小叔,你嚎啥?差点就把咱们暴露了。’”
张浩生满脸复杂。
他也不想叫啊,主要是那一幕……太一言难尽了,简直让人想自戳双目。
刚才他清清楚楚看到了,张清贺被一个肥头大耳的男人抱在怀里狂吻!
!!!!!!!
一回忆起那个画面,他就又想喊了!
这是什么情况!他是疯了还是傻了?怎么会出现幻觉呢?幻想出男人亲男人啊!!!
“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变成这样?”
大郎虽然没有像张浩生一样控制不住失声喊出来,可也同样整个人都惊呆了。
他们幻想了很多张清贺可能会有的处境,唯独没有想到这一个……
让他们严重感觉心理生理双重不适。
羸刹没有说什么,可从他紧皱着的眉头,也能看出来他心中的不平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