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戏的人群中钻出来十几个男人,怒声质问着,一个个瞪着眼睛看起来很凶,想来就是这人的同伙了。
可在顾向晚他们看来,不过是虚张声势的一行人,这些人底盘不稳,脚步虚浮,一看就是酒囊饭袋的那种人,根本构不成威胁。
“一群狗杂种,当奶奶怕了你们?!”
张马氏忽然窜了出来,嗷的一嗓子把顾向晚还没来得及说的话给堵了回去。
“你们他娘的来找事儿还说我们刁民!刁!我让你看看什么是刁!”
老太太气坏了,手一挥:“孙子们!抄家伙!”
大郎二郎立刻翻出了手提车里备着的木棍,张浩生也凑过去取了一个,几人扬起棍子就主动上前迎起了敌。
就连张马氏都接过一个木棍就上了。
这架势好像生怕现在不打待会人家就跑了似的。
“娘……”
张祥生没拦住,只好叮嘱泉叔保护好女眷,自己也跟了上去。
对方显然没想到啊,自己这边可是占尽了人数优势,还全是五大三粗的大男人,对方一群小瘦猴,这个老太婆怎么有胆子主动打架的?
直到乱棍打了下来,那些人才意识到这些人是真的,话都没说两句就动手!
忙抬起手一边挡一边往前冲着要抢,张马氏这次彻底发挥了打张浩生的身手,那棍子舞的跟个练家子似的,简直快到对方都抓不住。
一时间,五个人打的对方十几个人无法招架。
围观群众惊呆了,这老太太这么生猛的吗?
真就一点也不怕事?!
怕事?张马氏不惹事都是好的!
一群逃难出来的人,要是连几个地痞流氓都打不过,他们早就死了!
这一路别的本事没长,武力值那是蹭蹭往上升。
要是让这么一群鳖孙儿给自家孙女触了霉头还忍气吞声,那他们的本事算是白长了!
顾向晚淡定看着奶奶领着人打架,并没有阻拦的意思,谨慎起见还是让羸刹过去保护家人不要受到伤害,她的身边有江离就好。
手中依然不肯放过那个吐她粽子的男人,既然想吃,那就得让他连米带叶生吞下去,噎的男人直翻白眼。
有了羸刹的加入,那些人更加不是对手,谁刚想逮住机会偷袭,就会被他一脚踹飞,躺在地上哀嚎打滚,久久爬不起来。
一行人狠厉的样子,让围观的百姓瑟瑟发抖,刚才卖粽子的时候看他们挺友善好亲近的啊,怎么这一打起人来仿佛换了个人似的?
不过虽然害怕,他们心里却是解气的很,挨打的这十几个人全都是县上有名的地痞流氓,经常惹事生非,欺软怕硬的,平时大家看不惯可没人敢得罪他们,怕被无赖缠上,现在总算有胆子大不怕事的站出来教训他们了。
那十几个地痞流氓此时疼的想哭,那么粗的棍子,挨上一下都能疼上半天,更别提他们这好一顿打,简直肉都快被打熟了。
其中一人一边护着头,一边声声控诉道:“你们这群刁民!惹是生非当街打人!我们要去报官,把你们全都关进大牢!”
话音刚落,就听一声长报:“县令大人到——!”
那满脸威胁喊话的男人顿时脸色一僵,愣在当场。
他是不是听错了……县令真的来了!他只是想吓唬一下这些刁民啊!
围观群众一脸茫然,忙让开了路,就见县令带着家眷皱着眉头赶来,身边还跟着满脸担忧的张友生。
“你们这是在做什么!”
县令大喝一声,张马氏等人忙停了手,放下木棍跪了下去。
而相比以前的看到县令就害怕,那些被打的人现在反而有种庆幸的感觉,终于他娘的不用再挨揍了。
一队持刀的捕快打开场子,将打架的一行人围了一个大圈子,挡住了百姓们。
县令身边跟着妻女,再旁边是张友生和捕头,几人一起走到跪了一地的张马氏他们面前。
看着自己的家人和人打起来,张友生有太多的问题想问,想上前去看看他们有没有受伤,可是县令在身边,事情没解决不能放肆,只好强忍着。
顾向晚和江离等人也已经全都跪在地上,身边躺着噎的半死不活的男人。
察觉到自己老爹担忧的目光,顾向晚悄悄抬起头对着他使了个眼色,示意他放心,张友生这才踏实了一些。
而那边,那群地痞流氓的头头已经连滚带爬往前爬了几步,好像看到救星般对着县令喊冤:“大人!您是来救我们的吗?这群刁民打我们啊!求大人为草民等人做主!就因为草民的兄弟说了一句他们卖的东西不好吃,您看!他们都把我兄弟给打死了!”
他指着躺在地上不动弹的男人,有理有据的恶人先告状,在场的群众都要叹一句这睁眼说瞎话的本事绝了!
顾向晚冷笑一声,半点不着急:“你还挺能扭曲事实,要不是发生在我身上我还真要以为你无辜呢?打死你兄弟了?睁大你狗眼给我看清楚!”
她伸手便去拽身边的男人,江离立刻帮她将男人扶起,顾向晚手握成拳,对着男人的腹部直接用力便是一拳。
意识不清的男人痛的闷哼一声,口中堵着的糯米哇的一口吐了出来。
然后便难受地捂着嗓子躺地上打滚。
“你的好兄弟贪嘴,自己吃成这个样子的,怎么就成了我们打的?”
顾向晚对着那些地痞流氓笑的无辜,那撒谎指控的男人脸色顿时黑的不成样子。
而顾向晚的辩解仍在继续:“这么大的事都是假的,其他的又还有多少可信的呢?比如你的好兄弟连银子都不给,拿起我们的食物便吃,吃完还嫌弃不好吃!比如你们恶意滋事,用这般拙劣的借口带一堆人来和我们打仗!你说我们打人?不揍你们等着挨揍不成?!”
“大人!民女所说句句属实,周围百姓均可作证!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不是那些阴诈小人胡扯几句就可以扭曲事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