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来!”
张友生刚刚扬起砍刀,江离就忽然出声道,看着他阴沉的脸色,张友生点了点头,什么也没问退后了两步。
见江离一步步靠近,浑身的气势仿佛杀神一般,难民们痛哭流涕,一声声哀嚎祈求。
有女人甚至说到了只要放了她,她就给江离和张友生做媳妇。
顾向晚:……
呵呵。
不过这话三人自然全都当成不好笑的笑话,像阵风一样消散,不会引起他们丝毫动容。
江离的目光寒凉,在他的眼里那些难民已成了死人,却故意一步步放缓压迫他们内心的防线。
他身上的野性在难民们眼里只觉得像一头张着血盆大口的野狼,要扑过来咬死他们。
这些日子以来,江离已经许久未曾回到这个状态,可现在,他又成了这样。
他没有说那关押他们的房子里的场景,害怕吓到顾向晚,那简直就是人世间的地狱。
他们五个被抓过去以后,就被关在了笼子里饿着,据说要饿个四五天清清肠道,才更干净。
正因为如此,他们才得以安全的等到机会逃跑。
在恶臭熏天的笼子里面,他们看到了院子里有很多人的残骸被存储在罐子里,还有各种烹饪方式做熟的肉,都用不同的器皿装着,偌大的院子装满了盆盆罐罐,好像那里就是他们的食物储藏库。
有个女人还变态一样捧着一些小罐子,到他们附近介绍那是人体的哪个部位,其他难民则是当着他们的面,随便挑了一罐子吃了个午饭,看的小伙子们狂吐不止。
这也是他身边这四个小伙子自始至终不发一言的原因,心里留下了创伤,只怕短时间缓不过来。
回忆一幕幕在眼前划过,江离面无表情,将苦苦哀求的难民一个接一个送下地狱。
与此同时,张友生在顾向晚的示意下,去将那些只是被迷晕的难民也尽数解决掉。
漫天的血腥味,让北边隐藏着的土匪们瑟瑟发抖。
围观了全程,他们觉得这些人比他们像土匪,杀人跟切萝卜似的。
谁能想到区区五个难民里面还掩藏着高手,而且还吸引来了另外两个难缠的,将对面作乱的小喽啰给尽数解决掉了。
此时此刻他们只盼望江离不要想起他们,毕竟……是他们将江离等人给那些难民的。
等确定了全场难民都咽了气,顾向晚立即催促道:“我们快走吧,此地不宜久留,先回去再说。”
“好。”
江离应了一声,回过身去搀扶起了张明的一边胳膊,张友生看向他们几个互相搀扶的小伙子,问道:“他们几个这是怎么回事?”
“被土匪的弓箭所伤。”
皱着眉,江离看了一眼北边,有几处的草丛瞬间吓得低了一大截,江离知道,那里就是那些土匪的藏身之处。
冷冷收回视线,他现在没时间去收拾他们,就暂且让他们多活几天。
“那些土匪真是可恶。”
张友生说着,去另一边搀扶住了小伙子们,“来,咱们先走。”
众人应了一声,以最快的速度重新回到林子里,顾向晚在前方开路。
她来时为了记住回去的路,特意在一路的树下塞了玻璃球,现在边走边用意念收回来。
走了一段距离,回过头已经看不见那条充满血腥的官道,江离总算问出了心中的疑惑:“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儿的?”
这一问,倒是把顾向晚和张友生压下去的问题也给翻了出来。
对啊,是谁在帮他们呢?
父女俩对视了一眼,张友生思索片刻,说出了自己的猜测:“有能力发现咱们的,应该就是那个伤了金宝的男人了,我当时就有种感觉,他已经知道了我们在那里。”
是他……
顾向晚皱起了眉头,她对这个人的印象倒是深的不得了,他当时打伤金宝的样子看起来吓人的很,但不否认他真是个高手,是她来到这个世界上见过的所有人里面最厉害的一个。
但是她想不明白:“可他为什么要帮我们呢?”
他们双方该是对立的不是吗?他效忠的是莫冉婷,而他们间接杀死了莫冉婷全家,这血海深仇横在中间不可能成为朋友,莫冉婷那不还惦记着跑去找他们大部队报仇呢。
“想不通,可能他心情好吧。”张友生耸了耸肩回答。
“……”
这么随便的吗?
行吧,那就这样。
她也耸了耸肩:“嗯呐,管他呢,反正人咱们找到了。”
江离等人在一旁听了个一知半解的,也没好再问。
事情解决,所有人一个没少的回去,七人的心情都是轻松了起来,可乐极生悲这个词是真挺有道理的,正笑呵呵着,意外陡生,一众土匪忽然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将他们团团围住。
江离一把将顾向晚拉到了身后,和张友生纷纷举起了武器,警惕着周遭所有土匪的一举一动。
那些土匪倒也没有贸然进攻,不知是在等待着什么,不过很快对方就给他们解了惑。
一个身穿水蓝色衣裙的美人迈着莲步出现,在这一片男人(和一个穿的跟男人一样暗色系的顾向晚)的林子里分外乍眼。
看到她出现,顾向晚等人皆是心中一沉,心知今日之事怕是无法善了了。
“果然是来救人的。”
莫冉婷那一副还真被我猜中了的口吻听的顾向晚毫不客气地回了她一个大白眼,心中有一瞬间怀疑那个羸刹是不是故意把他们骗来这里,好让莫冉婷一网打尽。
不过又觉得不对,这未免也太麻烦了,图啥啊?
而且不管怎么说人家让他们所有人团聚了,这么怀疑人家也不太好。
没人搭理莫冉婷,她倒也不在意,趾高气昂地命令道:“把面罩摘下来,让我看看你们的庐山真面目,也好让我知道今天杀的是谁。”
在她看来,这些人已经是瓮中之鳖,无处可逃了。
可她这话却让顾向晚意识到,对方压根就没有认出他们来啊!那怎么还盯着他们不放,像个疯狗似的不依不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