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这里,泉叔重新拾起了动力,一瘸一拐的追了上去。
而此时的顾向晚和张友生,正顶着巨大的压力前进。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总觉得这些人看似正常,但却处处透着诡异。
先不说都走了这么远,竟然还有这么多难民在。
就说地动发生了这么多天,前面那段路上难民死的成片成片的,这些人却还这么胖乎有力气,精神面貌也不错,这这这,一看就不正常啊!
怎么人家都饿死,就你们还好好的呢?
而且那些人看着他们时,眼睛里冒出来的绿光更是让人心生诡异,浑身不舒坦。
尽管对方好像已经十分克制,可那迸射出光芒的眼睛真的完全掩饰不住,尤其是顾向晚心细的很,又擅长捕捉人的微表情。
张友生同样被这些视线看的心里不自在,不过他才不忍着,立马就从背后将砍刀抽了出来。
在太阳的照射下泛着寒光的锋利砍刀,让那些难民不由心生忌惮,明幌幌的眼神也收敛了几分。
条件允许的情况下能不动手张友生还是不想动手,毕竟他们是来找人的,不是来打架的。
这里人这么多,还大多数都是男人,真打起来他们父女两个不一定能讨得到好。
这条路似乎格外漫长,走的父女俩心中无比煎熬。
实在是那些眼神让他们感觉自己不像活人,而像是待宰的羔羊,等人品尝的美食。
顾向晚越来越觉得自己好像猜到这些人是怎么活下来的了。
眼看前方即将走出这些难民的范围,父女两个还没来得及松一口气,后面一阵窸窸窣窣的脚步声忽然传来,让他们心中骤然一惊。
猛然回过头,就见那些难民不知何时悄悄跟了上来,手上全都持着各式各样的武器,黝黑的肤色,凌乱的头发,无神的眸子阴沉地看着他们,这幅样子像极了地狱里的魔鬼,跑出来追魂索命。
难民们看他们的眼神已经和刚才截然不同,给人感觉就好像刚才是在看误入虎口的迷途羔羊,垂涎三尺,现在却是看到了嘴边还准备逃跑的美食,不懂事,该教训。
张友生一把扬起了砍刀,气氛一瞬间剑拔弩张起来。
“你们要做什么?”
顾向晚称得上是明知故问了,不过有些话该说还是得说,她得确定一下江离他们的情况。
“我们饿,老乡,人来一趟没带点见面礼什么的吗?”
其中一个难民呲着满口的黄牙,对着父女俩露出意味深的笑容。
顾向晚故作懵懂不知,声音甜美地回答道:“见面礼?有啊,都给各位准备了,只是我想先向各位打听个事儿,我们是来找人的,早上有我们的五个同伴来了这附近,到现在还没回去,我想问问各位叔叔伯伯有没有看到?”
一听她的话,完全没有料到的难民们明显愣了愣,隐晦地对视了几眼,然后就恢复了原来的面色。
“没有,我们没有看到任何人,除了我们,这里已经好几天没来人了。”
一名难民煞有介事地淡定回答,说的和真事似的。
和他们刚才的眼神交流,又怎么能逃过顾向晚和张友生的视线?
“是吗?”
顾向晚似笑非笑地应了一声。
她明显不信的样子,让难民们担心事情出现变故,不愿再拖延时间,当即阴测测地笑了:“小姑娘,这附近我们熟悉,你想找谁我们都可以帮你去找,不过我们实在是太饿了,还是先把你们的见面礼拿出来,”
“若是没有……不如,把自己留下如何?”
这话一出,周围的难民全都将双手的武器交叠在一起摩擦起来,阵阵刺耳的声音传出,伴随着他们激动地大声乱笑乱叫,还别说,他们这样还挺像野人的。
顾向晚不由笑出了声:“你们怎么还越进化越退步了呢,好好的人不当,当野人?”
这句话精准的刺激到了这些难民心里最敏感的点,要知道,他们都是饿的没办法才开始这么做的,夜深人静的时候,也时常在心里谴责自己,觉得自己变成了自己都不认识的怪物。
可每当清醒了,他们就会对自己催眠,他们吃的是双脚羊,不是其他任何东西!
一天天过去,做这些事越来越心安理得,再也没有半点负担。
可现在竟然被一个小丫头片子说是野人!他们瞬间恼羞成怒,暴跳如雷:“你这只可恶的双脚羊,死到临头还嘴欠!看我待会儿不活剥了你!”
趁着这些难民被激怒,顾向晚迅速打量了一圈对方的人数,这周围差不多有二三十个难民,其中三四个女人,在靠后面一些冷眼旁观。
她不知道暗地里还有没有这种难民,但现在应该先解决面前的这些。
“留住后面的女人,再留一两个男人。”
微不可见的在老爹耳边说了一句,张友生了然点头,做好了攻击的准备。
那些难民已经呜哇哇喊叫着冲了过来,顾向晚手中的两种药粉早已打开盖子,瞄准时机挥洒出去,在迎面而来的难民脸上撒了个正着。
“唰唰”两下,直接倒下八个难民。
这架势可吓了后面的难民一跳,脚步一下子出现了犹豫,可战斗哪里有时间让他们退缩,就这一瞬间,张友生已然行至,手起刀落收割掉三人狗命。
暗中人有双方,南边的单个独苗苗吓了一激灵,忙连滚带爬跑远去搬救兵,北边的一群吃了一手好瓜,时不时拍手叫绝,看的眼睛都直了。
而战斗还在继续,父女俩经过多次战斗早已默契十足,一个迷晕对方,一个负责收割,配合默契让人无法靠近。
很快倒下一片,剩下的十个难民忌惮地往后退着,看见顾向晚抬手就下意识屏气,生怕自己吸到迷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