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雨故作害羞地垂眸,拒绝道:“怀哥别着急嘛,人家早晚是你的,这荒郊野岭的,附近到处是人,被听到看到就不好了。”
按照她的本意,吊着张怀给她吃喝直到进了下一个府城,她就一脚踢开他。
可是张怀也不是个傻的,一向自私的他怎么可能干白白付出见不到回报的事?
甚至可以说,他昨天之所以来找秋雨,都是直接抱了那个目的。
“都什么时候了,谁还管这档子事?”
他的语气有些微的不耐烦,“你别跟我扯那些有的没的,就说愿不愿意吧!”
“怀哥……”
不等秋雨再想出来推辞的理由,张怀就已经急不可耐的,拉着她往远处走。
可把她吓坏了,忍不住挣扎起来。
张怀眼神一厉,大手立时一扬,眼看就要对着她的脸扇下来,吓的秋雨身体微微瑟缩,眼神畏惧,不敢再动弹。
见她乖顺下来,张怀满意地勾了勾唇,手落下,一把将她打横抱起,快步走远。
秋雨连忙捂住了嘴,将那差点脱口而出的惊呼吞了回去。
不能被别人发现!
如果一切非发生不可,那就神不知鬼不觉的进行吧。
只要她藏的好,以后未必就不能嫁个有钱人!
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将影响降到最低。
这是为了她自己好,却不知也刚好中了张怀的下怀。
他只是想偷腥,可不想让自己的婆娘知道。
另一边,顾向晚去找张四叔询问了一些用药的细节,又仔细核对了每种药的成分,确定没有和张四叔所用的药相克的。
才准备给大家吃。
在闺女的示意下,张友生站出来,对着睡不着的众人道:“大家伙听我说了几句话。”
闻言,人们望了过来,不知他是有什么事。
“谁也没料到世道突然乱了,我四爷爷的草药储备的不多,今天这事儿一出,直接就给用了个干净,可大伙的伤口需要处理,我这里倒有一些伤药,不过和大家知道的有些不一样,效果绝对是好的,大伙要是信我呢,我闺女就给你们用上,要是不想用,也说一声。”
听了他这些话,就连村里人都是微怔。
不过很快,一个小伙子就喊了出来:“友生叔,必须信你啊!你救了大家多少次?没有你我们早就死了,别说是好心为我们上药了,就算是给我吃毒药我都愿意!”
人们被他的话喊得回过了神,连忙也跟着表态,“友生,这话说的,我们不信谁都得信你啊!你愿意把药分给大家,那更是大无私,我们先在这里谢过了!”
经历了今天这场战斗,张友生在大家心中的形象那是更加高大了,简直就是大家的守护神,他根本不可能害他们,哪来的什么信不信。
难民们对于张友生的态度更多的是忌惮和畏惧,之前张友生留给他们的印象就是杀伐果断,让他们看着就心里打怵。
不过此时,他们还是个个都表示信任张友生。
身上的伤实在是太疼了,他们以前都是城里人,不说个个养尊处优吧,但至少家里做着生意,连风吹日晒都不曾有,更别提是受这么多伤。
偏偏如今条件艰苦,没办法做过多的处理,不上药心里就不踏实,总觉得伤口在继续恶化,就觉得伤口更疼了。
见众人一个个都表了态,张友生才对着顾向晚点了点头,示意她可以过去帮大家上药了。
顾向晚找了个木托端着药,开始为众人上药,张四叔早已派张民和张振昊过来,帮着顾向晚一起。
如今顾向晚拜了张四叔为师,以后八成是会走医女的路了,便是要过去碰男男女女的伤口,保守如张根也只是皱了皱眉却没有说什么。
相反,张根还倍感欣慰。
能帮助到大伙,让大伙少受点苦,这是好事。
顾向晚早已把这些药换了包装,木盒装膏状、粉状之类的药,油纸装药丸、药饼,便是此刻在众目睽睽之下使用,也没有人产生怀疑。
只是城里的难民们有些好奇,自己怎么从来没有见过这样的药。
张友生方才没有说这些药物的由来,村里的人也都默契的没有提,因为他们以为这是张友生军营里用的,没必要被难民们知道他是士兵。
顾向晚手里的止痛药有三种,一种是有抗炎解热效果的,吃了就不用再吃相同效果的消炎药了,这种备的多,给受轻伤的人吃,便可以节省下来一些消炎药。
一种,是中枢性止痛药,止疼的效果更强一些,她刚才已经给张浩生和张友生也吃过了,给伤的偏严重的伤员们用。
还有一种是麻醉止痛的,这种容易产生依赖性,顾向晚只给安氏的婆婆吃了,她伤的太重,疼起来要命,给她减少一点痛苦。
三种药给人们按照伤势情况分着用,再加上张四叔给一部分人用了草药,和动物脂肪止血,最后把药用完之际,总算勉强给每个伤员都分到了。
明天再去找趟水,多放点出来,让大家清洗清洗伤口,再配合着消炎药,估计就能避免感染恶化了。
只可惜按照这消耗程度,刷新出来的药只够大家每天吃一次的。
也罢,一次就一次吧,也算能在大家面前说得过去。
不然若是他们能源源不断一直拿出来药,迟早会令人起疑的。
顾向晚叹了口气,她这个好事做的还真是累,偷偷摸摸的。
不过没办法,她既然又想掩藏自己的秘密,又想满足自己的善心去帮助大家,那就只能这样了。
张民和张振昊爷孙俩在顾向晚的指挥下,逐渐区分了几种药的药性,学会了自己使用。
心里还暗自觉得惊奇,这些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使用起来如此便捷随意,当真有顾向晚所说的那些神奇效果吗?
不只是他们,难民和村民们也觉得这药饼真是太方便了,不苦,又个子小好携带,直接往嘴里一放,喝口水就吃完了,比苦苦的药汤子可好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