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队长送我的沐浴露 。”
闻野一本正经的胡说八道,他心里慌张,但是面上依然平静,根本看不出来任何说谎的痕迹。
“是吗,那他怎么不送我?”
张照山笑着调侃。
话音刚落,就看到了闻野幽怨的眼神:“那你去问他要,问我干什么?”
张照山没想到自己才说了一句话,闻野就炸毛了。
他笑了一下,其实心里早就已经门清了。
天知道昨天晚上他看到江祈年把闻野从自己的房间里抱出来的时候是什么样的心情。
张照山想到了自己曾经信誓旦旦的说他们是多好的兄弟情,现在回想起来只觉得脸疼。
在此之前张照山真的从来没有怀疑过这两个人的队友情,但是现在由不得他不怀疑了。
谁家兄弟两个人会公主抱呀?而且更别说昨天江祈年那暧昧的眼神了。
反正跟江祈年认识这么长时间,张照山从来没有见过,他用那样充满占有欲的眼神看过别人。
大家都是男人,有时候一个眼神就懂。
当经理当的久了,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饶是如此,他昨天还是被吓到了。
他昨天急急忙忙赶回来就是害怕闻野喝醉了,江祈年一个人搞不定,结果没有想到竟然会撞破这么一件大瓜。
如果早知道会这样,他宁可不回来。
江祈年倒好,轻轻松松的出了个柜,然后人往医院里一躺,两耳不闻窗外事。
剩下他一个人一晚上没睡,熬夜做了十个公关方案,用来预防江祈年未来会出现的各种惊人举动。
早上看到闻野一脸无辜的架势,张照山断定江祈年还没有任何的进展。
想到这,张照山竟然莫名其妙觉得有点爽。
人生能有多少个机会看江祈年吃瘪呀。
之前他还调侃闻野是个不开窍的,现在看来不开窍也有不开窍的好处,至少现在不会尴尬。
其实张照山完全想错了,闻野并不是不尴尬,而是因为他习惯性的冷脸,根本让人看不出来自己的情绪。
闻野问清楚了江祈年在哪个医院之后,看距离下午训练还有四个小时,干脆跟张照山请了一个假,说要去医院看江祈年。
张照山一听殷切的问闻野要不要帮他叫车,然后被闻野拒绝了。
闻野不想太过麻烦俱乐部的司机,就自己打车去了。
去的路上张照山把江祈年住院的病房号发了过来。
而且还奇怪的发了一条消息,让他好好照顾队长。
闻野心想,我去医院难道不就是为了照顾队长吗?
这莫名的叮嘱让闻野想起了刚才经理那有些严肃的表情,他莫名有点慌张。
如果是简单的感冒发烧,应该不至于到住院的地步,闻野越想越觉得愧疚。
队长该不会病的很严重吧。
他打开自己重新注册的某乎账号,发了一个问题:如果有一个人对你特别好,但是你却让他变得不太好,你要怎么办?
刚发出去没多久就有一个人回了他。
——当然是三跪九叩祈求原谅啊。
闻野看着回答里的三跪两个字,越想越深越想越深,脑海里竟然浮现出了拜天地的场面。
他回过神来,捂住了脸。
我他妈到底在想什么呀。
魔怔了,真是魔怔了。
其实闻野根本还没有想好要怎么面对江祈年。
昨天晚上发生的一幕幕还在他的脑海里不停的流转,他站在病房门口,不知道要不要进去。
闻野正迟疑着,面前紧闭的病房门忽然被拉开。
江祈年一手拿着撑杆,一只手保持着拉开门的动作,看着表情很明显是知道闻野来了,神情一点都不惊讶。
他笑着问他:“你打算什么时候进来?”
见闻野没有回复,江祈年又说了一句:“要不然我去趟洗手间你再考虑考虑?”
房间里明明就有洗手间,他说这话就是想要给闻野一个台阶下。
闻野又如何能不明白江祈年的心意呢?
他连忙接过了江祈年手里的撑杆,小心翼翼的撑着吊瓶,看着他:“队长你要去哪里?我扶着你吧。”
“我哪都不去。”
“那你……”
闻野猛意识过来。
江祈年眉眼含笑看着他:“我在病床上躺着,看到一个人影在外面晃啊晃就是不进来,正好经理发消息说你来找我了,我就想着出去看看到底是谁呀,在我的病房门口当保镖当的这么称职。”
闻野被江祈年调侃的有点不知所措,“队长,你别笑话我了。”
“我跟你开玩笑的,医生刚拿了缴费单过来让我缴费,正好你来了,辛苦你帮我跑一趟吧。”
“好。”
闻野心里本就带着愧疚,现在正好有事情做了,拿着缴费单转头就走,步伐快的就好像有人在后面追他一样。
江祈年看着他着急忙慌离开的身影,不禁失笑。
我是什么洪水猛兽吗?怎么这么避着我啊。
把任务交给闻野之后,江祈年又放心的回到了床上躺着。
想到刚才某人的反应,江祈年细细的回味了一下昨天发生的所有事,硬是没有挑出自己的错误,可以说是表现完美。
难不成是因为进展太快了?他有点接受不了?
可昨天好像都是他在主导啊。
难不成因为害羞?
这么想着倒是有可能。
算了,反正也不急于一时。
江祈年发现在面对闻野的感情上面,他给了足够的耐心,也可能是因为笃定了除了自己他不会跟别人在一起,所以他才如此的气定神闲。
当然江祈年之所以会这么想,也是因为闻野给了他这样的自信。
江祈年不知道,在他想着要循序渐进慢慢来的时候,闻野的思绪都已经联想到他们拜天地的场面了。
如果此时此刻江祈年知道闻野在想什么的话,绝对不可能再给他任何退缩的机会。
然而因为闻野不善于表达的性格,也就造成了现在这样的乌龙。
两个人一个害怕进展太快伤到对方小心翼翼的控制着节奏,另外一个因为不善于表达自己的感情,被动的接纳着另一方所有的作为,因为喜欢才能无限放纵容忍。
其实昨天闻野喝醉的时候已经跟江祈年表过白了,他将自己所有的情绪都在酒后无限放大,所有的想法都是真心实意的。
然而在江祈年看来,喝醉酒了说的话怎么能算数呢?
如果他真这样趁人之危,硬逼着闻野承认喝醉了说的话的话,那也太不人性了吧。
于是闻野第一次大胆表明心意,以失败告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