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昨天晚上睡前还在想着,虞听晚半兽化的模样只要不是鸟头鸟嘴就好。
结果白雪莱夜里一直做梦,梦到虞听晚冷着一张脸把他关在了笼子里。
梦里的白雪莱抓着笼子大声喊:“虞先生,你怎么把我关在笼子里了,快放我出去啊!”
虞听晚从暗处慢慢走出来,平日里俊美如神祗的男人,背后一对雪色的翅膀圣洁美丽,嘴巴却变成了鸟嘴的样子!
“那不是笼子,那是我的家,你是我的alpha,这里自然也是你的家。”
什么意思?从今以后,我要住在鸟窝里了?!
白雪莱低下头,惊诧地发现他坐在笼子里的鸟巢里,他惊恐地抬起头,刚刚还在笼子外面的alpha出现在他的面前。
鸟嘴虞听晚捏着他的下巴,对他说:“白雪莱,我要亲你。”
“不要啊,不要,我不要被鸟嘴亲!”白雪莱哇哇大喊,挣扎着挡住试图亲过来的alpha。
虞听晚的鸟嘴尖尖的,长长的,被黑色止咬器挡在里面,怎么亲都亲不到omega。整个人生气地扇动背后的大翅膀,一片羽毛落在了白雪莱的脸颊上,有些痒痒的。
“不要亲……不要鸟嘴……不要被鸟嘴亲!”嘴里嘟囔着,双手胡乱挥舞,白雪莱从梦里惊醒过来。
刚刚睁开眼睛的朦胧视野里,一片洁白的羽毛落在了他的脸上。
白雪莱一把将羽毛从脸上拿了下来,他起身从床上坐起来,窗外过分明亮的太阳刺得他下意识眯起了眼睛。
没有笼子和鸟窝,也没有虞听晚和鸟嘴。
只有一只羽毛如雪般洁白漂亮的小白鸟,歪着一个小脑袋看着他。
“原来是你的羽毛……”
白雪莱捏着羽毛的尾端,抬起来在阳光下仔细端详。
洁白的羽毛在光线下发出油亮的光泽,白雪莱从没有见过有哪只鸟的羽毛有这么光华夺目。
“虞先生养的鸟,说不定是什么珍贵的神鸟之类的……”
白雪莱小心翼翼地把羽毛放在了自己的身上,他刚刚把羽毛放好,门外传来了“咚咚咚”的敲门声。
“来了。”白雪莱大步走过去,打开门的同时,也看到了门外站着的alpha。
虞听晚换了一身衣服,今天是白雪莱之前见过的雪色长袍,头发也和那天一样梳成麻花辫垂在身后,高冷优雅,却戴着一个格格不入的黑色止咬器。
“醒了就来吃饭。”虞听晚语气淡淡。
“我洗漱一下马上来。”
梦里的alpha凶狠暴躁,冷酷无情,一如白雪莱对易感期alpha的深刻印象。
现实里的虞听晚既没有突兀尖锐的鸟嘴,也没有凶巴巴地掐着他的肩膀,要把他按在鸟窝里。
白雪莱从楼上下来的时候,虞听晚刚好端着盘子从厨房出来。
这样的工作平时都是他人动手,虞听晚像高坐于神坛上的俊美雕塑,无悲无喜也无怒。
这会儿却沾染上了尘世间的烟火气,就如同走下神坛的仙人,说不出的怪异。
“坐下吃饭。”虞听晚撩起薄薄的眼皮,神态语气比往日更为冷漠。
在星际最强的alpha面前,是个人都会犯怵,尤其对方还是一个易感期难以自控的alpha。
白雪莱“哦”了一声,乖巧地坐在他一直以来坐着的位子上。
这个时候听alpha的话就行了,不要轻易惹怒易感期的alpha,这是omega保住自己小命的基本法则。
装有食物的精美白瓷盘被放在了面前,白雪莱和往常一样默默低头吃饭。
早上起的太晚,省略了早饭,直接就是午饭了。
肚子还真有点饿。
白雪莱正埋头专心干饭,耳边突然响起一阵椅子脚摩擦地面的咯吱声。
他疑惑地抬起头,便看到刚刚还坐在桌子另一头的alpha,拉开了桌子中间的椅子,缓缓坐了下来。
两个人的距离,从桌子的两端,缩短了成长桌的一半。
白雪莱继续低头吃饭,他有些没搞懂,虞听晚现在是处于易感期还是没有处于易感期。
如果处于易感期的话,为什么不直接和他……
“咯吱——”
又是椅子被拉开的声音。
白雪莱朝旁边斜昵,刚刚才在长桌中间坐下的alpha,面无表情地站了起来,端着盘子,往白雪莱的方向挪了一个餐位。
一段话突然从白雪莱的脑袋里冒了出来:易感期的alpha对omega有天然的强烈依赖,如果条件允许,他们会把omega当挂件带在身上。
虞听晚这是已经处于易感期了?
为什么虞听晚不用最直接最简单,同时也是最粗暴的方法。
反而戴上了止咬器,和他待在同一个屋檐下,却又保持着一定的距离。
白雪莱没去细想,他端着自己的餐盘,起身坐在了虞听晚的对面。
似乎没想到白雪莱会自己主动过来,虞听晚拿着筷子的手细微地停顿了一下,他向上撩起眼皮,对上了年轻omega明亮动人的目光。
“虞先生,您现在已经处于易感期了吧?”
只看了一眼,虞听晚重新将目光往下落在自己的餐盘上,他轻声“嗯”了一声,又继续说道:“今天是第二天。”
一个alpha的易感期通常会持续七天,白雪莱没想到今天居然已经是虞听晚易感期的第二天了。
可虞听晚看上去,并不像他上一次看到的那样失控。
“很奇怪我现在看起来十分平静,是么?”虞听晚轻易看穿了白雪莱心底的想法。
白雪莱老实点头:“是……”
“大部分时候,我都是这样的。”虞听晚顿了顿,骨节分明的修长手指轻轻捏上手边的茶杯。
上一次发生了什么,他们心里都十分清楚。
虽说那次是白雪莱吃了亏,可他迷路闯入虞听晚度过易感期的地方也是事实。
“虞先生,您的易感期紊乱,是不是也和我有关系?”白雪莱心里突然冒出来一个猜测。
“你很喜欢把没有经过验证的过错揽在自己身上么?”虞听晚抬起水杯,意识到自己还戴着止咬器,又把杯子放了下去,“白雪莱,和你没有关系,不要胡乱猜测。”
这一幕落在白雪莱的眼里,他说道:“虞先生,吃饭的时候把止咬器摘了吧。”
“不怕我控制不住咬你么?”虞听晚凉凉的视线,掠过坐在他对面omega纤长白皙的颈子。
白雪莱缩了缩脖子:“我去房间吃。”
“不用,你吃吧,”虞听晚放下了手中的筷子,“我即使几年不进食也不会怎么样。”
虽然早就听说过,精神力强悍的顶级alpha可以连续几天甚至几周不吃不喝不睡觉,但听到虞听晚口中的“几年”,白雪莱还是忍不住露出了惊讶的表情。
“虞先生,那您为什么每天都和我一起吃饭?”
指腹轻轻摩擦着微凉光滑的杯壁,虞听晚淡淡说道:“我不想忘记自己是个人。”
“白雪莱。”
突然听到虞听晚喊了自己的名字,白雪莱抬头望向男人:“啊?”
“晚上和我一起睡。”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