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又在这里玩了一会儿,就打算回侯府了,王妍要把她们留下吃晚饭。
但是几个人都不答应,“不用了,不用了,我们回府吃吧,回府吃的饭菜还好很多!”
侯夫人这两天不是忙吗?很多时候晚饭就不回来吃了。
她不回来,但大厨房还是会把侯夫人的份例送过来。
因为搞不准夫人会不会晚上的时候回来吃饭?索性直接送过来,就算赶不回来,也比赶回来了没有饭食强。
一等二等丫鬟跟着花嬷嬷去忙的忙,跟着侯夫人出去的出去。
那一道道美味的膳食可不就便宜了这些小丫头。
行吧!王妍和伙伴们挥挥手,转身回脚店。
这个时候脚店也该关门了,王大娘王胖子把门一锁,带上王妍,王盈两个一家人散散步就回家了。
路过夜市的时候买两份小吃,再买点赤豆汤带回去当晚饭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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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叶她们回去的时候正巧是崔大娘当值。
崔大娘家的盼夏最近准备往针线房调,听说侯夫人院里有个丫鬟的亲戚就是针线房的。
所以崔大娘看到春叶她们态度也很好,给她们使了个眼色,示意她们走慢一点。
咋了这事?春叶几人好奇。
“咱们这一路走回来,渴的不行,能在大娘这喝碗水再走吗?”
“来来来,来屋子里我给你们倒水。”
几人进去后,崔大娘小声道,
“你们几个回去的时候小心谨慎一点,大娘可不是骂你们,别嘻嘻哈哈的。
咱们府里今天下午打死了个奴才。侯夫人下令,花嬷嬷去监管的。
万一你几个嘻嘻哈哈的回去撞到了枪口上,被呵斥一番多不好!”
春叶几个一愣神,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那自是不会,自是不会怨怪大娘的,咱们几个还要多些大娘的提醒。
还有大娘可否告知是谁被打死了?谁呀?这是。”
这崔大娘倒是大大方方的告诉他们了,关键府里早都传开了,也不是啥秘密。
“府医的儿子,说是卖药!卖毒药给一个丫头,那丫头也因为跟主子拌了两句口舌。
一怒之下就给咱们家二老爷二太太下了毒了,不过今儿听说两个人没有被毒死。”
春鹊瞠目结舌,“原来二太太没死啊?”
崔大娘一拍手,赶紧提醒她,“哎呦,姑娘,你看看你那是啥神情,可不敢这样啊?
这要是遇到能挑理的,就得问一问你,那还非得二太太被毒死了,才能乐意?”
春鹊憨笑着摆了摆手,“不是不是,大娘我不是这意思!”
咋说呢,她脸上确实是有一些意外,但不是冲着二太太。
今儿个不是刚看见王盈震惊心酸二太太死了的事情?
所以这会儿有些惊讶,也有些想笑,原因是觉得王盈她白心酸难受了。
要知道,王盈当时确实落了两滴泪。别看她和王兴兄妹两个对三少爷不感冒,甚至时不时的还找机会回踩一脚。
可王兴王盈对二太太态度印象却还挺好的,好几次哥哥和林木被罚,都是二太太来解的围。
不过这些事情都是三少爷小时候了,后来随着三少爷年龄越来越大,二太太眼见着搬不过来他的性子,索性也就不再管了。
但是王兴他们对二太太的印象还是很好,很感激。
王盈虽说被罚挨过手板子,但是二太太也是赏罚分明的。
素日里,丫鬟们有个什么事儿,求到二太太那里,一般的只要不是太过分,都会点头答应的。
就连当年木锦被强嫁,二太太刚开始不知道,后来知道后,也压着二老爷把木锦送到了外院,让杨姨娘没法再祸害。
当然,二老爷也想顺水推舟的把南辰踹出去,也是一个原因。
所以话说回来,其实二太太在侯府的时候,虽然老是被老夫人训。
但是二房的下人们提起来二太太心里还都是挺感激的,印象很好 。
春鹊心里想着下次休假的时候一定要跑到小食摊子和王盈说二太太没死,今天王盈一整个下午心都兴致缺缺的。
这下好了,得知了真相,盈姐肯定会开心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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戏楼街,顾肖先是被踹飞,后又喝了毒药。
就这也没能挽回老侯爷一丝的决心。老侯爷说了,再过三天,他还是必须和顾霆一起下乡。
“郑谨,你帮我去劝一劝父亲,让我留在都城休养着吧,我现在这副样子,万一在半路一颠簸,遇住点啥事可咋办?”
郑谨不言语,良久,“行李什么的都给你打包好了,马车里也是铺了三层毯子,两层棉被。
又叫了两个佣人在一旁伺候,想来是不会出什么问题的。”
顾肖气极,“你当初是知道那里面是毒药的,对不对?我可是知道你当时是故意灌着我喝的!”
郑谨又一笑,“所以呢?你到底想说什么?想去父亲母亲(老侯爷,老夫人)那里告发我,你就那么笃定,现在还有人会相信你的话吗?”
顾肖气的咳嗽了两声,又凶狠的看向郑谨,
“就你这个毒妇的样子,真让人难以想象还是郑老的女儿!也不知道你父亲若是知道了你现在的所作所为,会不会很伤心?”
郑谨要送走这么个祸害,心里轻松高兴的不得了,听了这话一点都不恼,
“我想该是不会的,毕竟父亲所有的伤心都在20年前教你这么个废物毒物的时候就耗干殆尽了!”
“你,你这个不要脸的贱皮子!不就是怨恨我侯府当年算计你嫁进来的事情吗?
可要论这一点,你也怨不上我们吧。你那个继母就不是什么好东西。
要怨只该怨你命贱,堂堂的颍河郑氏的嫡女却嫁给了个一无是处的庶子。
你可不就是命贱命苦吗?你活该!”
顾肖朝地上啐了一口,又接着对郑谨说道,
“你还在这里愤愤不平了?我也是后悔的紧,早知道娶了你这么个贱命的贱皮子,我便是一头撞死,也不会答应这门婚事的。”
郑谨看着这么个跳梁小丑不停的蹦哒 还试图想来激怒她,心里觉得好笑极了 ,
“顾肖,这话说的可就有些违心了吧?我只问你一句,当年侯府上门提亲的时候,你知不知道这件事?”
顾肖不吭声了。他怎么会不知道?而且当时还激动不已,能娶一个名门正派的嫡女,说不得他还有机会和大哥再争一争。
能借着郑父好好的扬眉吐气,可谁料到这个女子进门后一点都不帮他,郑家的光倒是一点也没沾上。
“我要是没猜错的话,你这会儿心里怕是在想,自己当年用尽心机也没沾上我郑家一点的光吧?
顾肖,要实打实的说,你这个想法可就不对了。你怎么能没沾上光呢?
我父亲当年因为觉得愧对我,可是去放弃了竞争太傅的资格,悉心教导了你三年。
可你蠢啊!连个举人都考不上!
说起来,你和顾霆倒是挺像的。你二人不愧是父子。
顾霆是不是想借翰林学士的路子往上爬?
这一点我也是看出来了,可惜他没你运气那么好,有个好岳父拉着你。
人家的岳父宁愿不要女儿,都不会让这么个烂货沾上身。
不过要是再论一论,你却还是连顾霆都比不过。最起码顾霆没有你这么愚蠢,好赖还考出了一份成绩,做了官?”
郑谨拿起帕子捂嘴笑,“当然,他运气不好,现在被免官了吧?”
顾肖在一边呼哧呼哧的喘气,他要被气死了!
“贱人!你跟我说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谨轻轻叹息,“没什么意思,认真来说,还是想劝一劝你。
顾肖,你落得今日下场,仅仅只是因为你愚笨吗?又或者是你自以为是的父亲(老侯爷)偏心?”
“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郑谨唉叹一声,不再回答,转身就走了。
什么意思?顾肖能落得今天这一步,完完全全的是因为他自己的欲壑难填。
是人都会有不甘心,都会有愿望。可是没有多少人会像顾肖这样如此偏执且不满足!
他不敢面对失败,只要一有问题就会怪罪在其他人身上。
平心而论,老侯爷对他真的是不错了。桩桩件件,不管是从各方面来说,真的是为他打算了。
可顾肖只要一失败,就会把锅栽到周围人的身上。
做生意失败,怨怪老侯爷偏心 。读书读不对,怨恨郑父看不起他。
郑谨和侯夫人说两句话,他觉得是在谄媚,向侯爷讨饶。
可这世上,难道人人都会读书读成个状元郎?人人做生意都要做成个皇商?和别人正常的说句话就是在谄媚?
做不成一件事,没有适合自己的,应该是努力的去改进,找到适合自己的方式去生活。
而不是像顾肖一样愤恨,然后活成个纨绔子弟。
别人来拉他一把,纵使方式不对,可他当时自己也是愿意的,一旦觉得失败,就把所有错处归咎于他人。
郑谨算是发现了, 顾肖的思维已经定性,讲道理是讲不通了。
如此这般 ,再多言也只能是废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