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时宜两人真是费尽了心思,结果只换来许韶清一句坑害!两人怎么能不心凉。
桂香如今在许韶清眼里被认定为是背叛,可这个小姑娘七岁时就被选中到许韶清身边伺候,怎么会去背叛她?
林嬷嬷桂香两人也是被逼的崩溃了多少回,才去听了伯夫人的话来劝说她,但是所有的出发点还是为了许韶清。
哪一次?哪一次回去和伯夫人汇报不是为了许韶清?
平日里的各种小事宜就不说了,她被顾霆撺掇着给她大姐写信,被撺掇着谋夺家产,顾霆骗她钱。
这些事情只凭桂香一个人,根本就保不住她。
所以才会腆着一张脸回去求了伯夫人,一次次的把她的事情给伯夫人说,桂香心里就不难受吗?
可她也是被气哭了多少回,被扇巴掌被打?
但是许韶清就是明白不过来,或许她心里偶尔会有一丝清醒,但立刻就能被顾霆哄的回转了心意。
所以,说回现在,就算是姜时宜被气的不愿意再管许韶清,可桂香还是有些放不下。
而且她是真的有些心慌,觉得往乡下去是不对的。
“小姐,咱们现在跟着三少爷去乡下,一点忙都帮不上,有可能还会是添乱,对不对?”
许韶清冷冷的看着她,“你这话又是什么意思?想让我像父亲一样,做一个背地里坑害残害他人的人吗?
想劝说着我,让我站在父亲这一边。哦,不对,是我伯父这一边,同他一起当了刽子手吗? ”
桂香又险些崩溃,她意识到如果这一次劝不回小姐,短期内是不会有人来再管她了。
别看侯府说的好,要把小姐留在都城,可小姐一旦说自己要下去受苦,侯府巴不得让她过够了苦日子,来出一口气。
“小姐,你明知我不是这个意思。姑爷的所作所为均都是他咎由自取啊。”
“哼!好一个咎由自取,如若不是父亲,不,伯父去告发了他,他现在早就任职国子司业了。
我看父亲不单是恨他,也恨我。明明知道我已投了一万两进去,结果现在俱都打了水漂。
这其中你又出了什么力?”
桂香带了哭腔,“小姐,国子司业这件事情我不知道。我没有,可你真的不能去乡下。
杨姨娘在那里,三少爷他将来要回来都城,或者要去和二老太爷合伙做生意,他不会出本钱的。
他们肯定还会来算计你手里的钱,可你的嫁妆是你往后的立身之本。
这一次伯夫人也被伤的不轻,咱们无论如何都要收好手里的钱,才能挺直了腰杆过活。”
“我乐意!你们坑害了他,我自是要补偿的。我乐意!”
桂香心生绝望,忍不住滚了两眼泪,还要再劝。
可房门突然被踹开了,原来是顾霆在外面听了个一清二楚,听到这会儿也明白了过来。
他进来后先是阴狠的盯着许韶清,心里恨得想要爆炸。
万万没想到,他能落到这般境地,还是伯爷一手操控的。
原先只以为是墙倒众人推,伯爷也参了一脚。
娶许韶清还真是娶了个祸害!他现在后悔不已,感觉什么光都没沾到,反而接二连三的,因为许韶清倒霉。
当时该选一个被家里不重视的女子,但门第高的。
这样既好操控,又可以在换取利益时方便许多。
而不是像现在这样,怕他坑害许韶清,就直接把他毁了。
顾霆深吸一口气,平复一下情绪,努力压下对许韶清的恨,
“我只想到你这丫鬟回去说一些挑拨,似是而非的话。
可万万没有想到,竟然是她在从中起了作用,毁了我的大好前途。
韶清,这口气,你能忍得下去,我忍不了!”
顾霆叫了两个老婆子,又指一指桂香,“把她给我压下去打!”
桂香根本都没有反应过来,就被两个婆子压了下去,另有两个上来按住她,按在长凳上。
三板子下去,顾霆饶有兴致的在一边看着也不叫停。
许韶清都愣住了,林嬷嬷也快步出来。可林嬷嬷和桂兰两个一过来就被顾霆找院子里的几个丫鬟压住了。
这些丫鬟是人家顾府新买的,当然,听顾霆的话,听的多一点。
尤其是柳香儿,也出来看热闹,撺掇着让几个丫鬟把李嬷嬷和桂兰拦好。
“夫君,停下!不能再打了!”
那些丫鬟敢去拦林嬷嬷,但是不敢去阻挠了许韶清。
许韶清一边扑过来趴在桂香这边护住他,一边让顾霆住手!
少奶奶在这里扒着,婆子也不敢下手打。
可顾霆敛一敛眉目,“怎么不打了?韶清快过来,免得这些婆子误伤了你!”
又狠戾的看过去,“给我接着打。再犹豫一息。等会儿我把你们两个婆子也打了板子。”
两个婆子没办法,板子眼看着就要再次落下。
“胡闹!都给我停手!”
来人一嗓子吼了出来,众人抬头一看是二太太。
立刻就停手了,就连按照桂兰的两个丫鬟也松了手。
桂兰猛地蹿脚,就跑了出去。
众人看上他一眼,其他人也没心思去追,二太太看一眼顾霆,喝止了顾霆让人去追桂兰的口信。
顾霆这边刚一闹开,她那里就接到了信儿。
她一路快步过来,就差跑了。
而且她边往这边走边心里吐槽,她发现顾霆真的是和顾肖像极了!
这两个人怕不是有啥大病!顾霆怎么就敢明目张胆这么行事。
明摆着这次这么倒霉,就是他二人平日里行事毫无顾忌,一点点积攒下来的成果。
现在竟然敢对许韶清的佣人下这样的手,有本事去安伯府找许巍姜时宜啊!
冲着一个丫鬟下手又算什么?
他不想活,可二太太却不能让他这样,还是那句话,她并不想得罪安伯府。
郑谨(二太太)到了院子,看上一眼这院中情景。
“说吧,这又是为了何事?”
顾霆气的冷笑一声,装什么装?
“一个丫头抵嘴拌话了,她又算个什么东西?什么事情都想管,自然是要打她两板子,以儆效尤。”
顾霆说这话时,挑衅的盯着二太太看。就是在这儿指桑骂槐了。
郑谨嘲讽的笑一声,“也对,来给我打三少爷三十个耳光,以儆效尤。”
说着,她带来的侍卫上前就压住了顾霆,
“为何要打我?母亲,你也太过分了吧?”
顾霆冷不防的被压住,羞愤不已。
“现在是什么关头?你被圣上呵斥,被老侯爷安排少生事。
为了避难,还把你父子二人送到乡下,可你非但不低调的谨小慎微去行事。
还大张旗鼓的在这儿打骂丫鬟,那惨叫声,戏楼街一道的宅子恐怕都能听得见吧?”
这话是夸张了,属实夸张了,桂香一板子下去人就昏了过去。
她本来这一段时间就是心力交瘁,冷不防的再挨一顿打,可不就没防备,一打就昏。
可他惨没惨叫的,又有什么关系?顾霆这个忘八羔子还敢冲着郑谨叫嚣,也不看看现在自己是何处境?
顾霆左一个嘴巴子,右一个嘴巴子的挨开了,很快,嘴角有血丝吐了出来。
可二太太就如刚才的他一般,端了杯茶,不紧不慢的愣是看着他挨完了30个嘴巴子才叫停。
打完后还又讽刺了句,“虽说你现在也算是个草头百姓了,以后估计一辈子都是个平民了。
跟你父亲倒是相像,但是毕竟还是在咱们这种官有官职的人家里生活。
说话做事要时刻彰显大度。晓的不给家里添乱子才好,是也不是?”
顾霆不说话。
二太太可不吃他那套,“再上前给我打他三个耳光?”
顾霆不想再挨嘴巴子了,“我知晓了,知晓了。”
可郑谨还是又让侍卫上来抽了他三个耳光。
打完后,顾霆彻底老实了,郑谨这才抽出空来看向许韶清。
这么个脑子糊涂的姑娘啊! 许韶清吓得眼泪汪汪,搂着桂香也不说话。
这整个二房,恐怕除了二太太郑谨,没有人能明白许韶清父母到底有多恨!
当年郑谨的父亲还是个不怎么关心家中儿女,死要面子的。
对坑害她的继母也是恨到了极点。
更何况许韶清这个女儿真的是捧在手心长大的。
被人这么算计,恐怕安伯府刮了顾肖的心都有了。
人心都是偏的,人家伯府可不会认为是许韶清傻,只会觉得是顾肖父子俩居心不良。
她这点就猜错了,妥妥的错了。姜时宜知道自己的女儿傻,可知道了。
唉,郑谨叹一声,这姑娘属实是照当年的她(郑谨自己)比起来差远了。
可能拉一把就拉一把吧,“你把你的东西也规整好,好好放在这院里,放回去。
侯府既然发了话,不用你去乡下,你跟着去裹什么乱?”
她说完后,林嬷嬷赶紧扑过来谢过太太。
“是,是,老奴这就让她们把东西都放回去。”
顾霆阴冷的眼神盯着二太太离开的背影,待她走后,又转头看了一眼,在院子里看热闹的柳香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