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樱闻言立即停车。
封行朗大步下车,捏起那包包后,环目四望,然后就看到了绿化丛后,依稀有声音发出。
他立即一个箭步冲过去,然后看见草丛里,一个醉汉正粗暴的撕扯身下女人的衣服。
而那衣服,就是刚刚纪心柔穿的那一套!
封行朗立即一把将醉汉拽起,紧接着就看到了地上衣衫所剩无几的纪心柔。
他心头猛的涌上一股怒火,抡起拳头就朝着醉汉脸上挥了过去。
醉汉疼的龇牙咧嘴,封行朗又一拳揍在他的太阳穴,醉汉直接闷哼一声就倒在了地上。
封行朗快速脱下外套,将纪心柔的身子裹住,然后将她抱起。
纪心柔睁开模糊的双眼,她下意识挣扎,封行朗立即温和说,“纪监制你别怕,是我。”
有些熟悉的嗓音。
纪心柔感觉到了这个怀抱的温暖,但他不是时寒深。
可她还是哑着嗓子,抓紧封行朗的衣角,像个被抛弃的小孩般低呜说,“寒深……我害怕……”
封行朗神情复杂,语气也有了一丝冷厉,“都什么时候了你还想他?”
明明刚刚是时寒深送纪心柔的,可现在时寒深不见人影,反而留下纪心柔一人被一个醉汉差点强了。
这是个男人会做出的事吗?
“寒深……他呢?我要寒深……”纪心柔迷迷糊糊,却依旧叫着时寒深的名字。
封行朗心头无奈,将她抱入车内后,说,“我现在就打给他,你不要急。”
墨樱看着被抱入的纪心柔,眉头紧皱,“纪监制怎么会一个人?”
“我也不知道。”封行朗眉头冷冽,从纪心柔的包包里翻出手机,找到时寒深的号码。
可电话拨出去一直是无人接听的状态。
纪心柔提着那嘟嘟声,整颗心都冷了下来,她再也撑不住地陷入了昏迷。
辛佳怡坐在后排,看着纪心柔‘伤心’的样子,目光微闪。
以为时总很爱纪心柔,但或许,也不过如此?
那自己不就……
轰隆隆。
墨樱踩着油门,快速将纪心柔送到医院。
医生做了一番检查说,“头部有被重击的痕迹,有轻微脑震荡,但好在没真的被侵犯,等她醒来,再观察一下就能出院了。”
“谢谢医生。”墨樱道谢,然后对着封行朗和辛佳怡说,“我留下照顾纪监制吧,封前辈你要么和佳怡先回酒店?”
封行朗摇头说,“我喝了酒不能开车,还是我留下吧,墨小姐你开车和辛小姐回去。”
可是,他一个大男人留下不好吧?
辛佳怡却眼眸轻闪说,“樱樱,就让封前辈留下吧,纪监制之前遭遇那样,封前辈留下比较有安全感。”
“那我明天早上再来吧。”墨樱忖了忖道。
封行朗颔首。
带两人离开,他看着病床上即使昏睡也紧皱着眉头的纪心柔,眸底怜惜。
翌日。
纪心柔眼帘轻颤地醒来。
入目是洁白的天花板,以及消毒水味。
“你醒了?”病床旁,原本趴睡的封行朗感受到动静立即醒来。
纪心柔有一瞬的茫然,“封先生,你怎么在?”
“我担心你醒来一个人会害怕,就留着了。”
封行朗说着把她的床摇起来,说,“要不要先喝点水?医生说你的头有轻微的脑震荡,可能有些头晕,你忍一忍。”
封行朗将水递到她的嘴边。
纪心柔微微张开了嘴,看着他小心的动作,犹豫了一下,问,“寒深呢?”
封行朗顿了一下,语气也冷了下来,“他的电话一直打不通。”
纪心柔沉默的低下了头,好一会,她哑着嗓子道,“我知道了。”
她坐着,心里有些苦涩,眼泪控制不住似的往下掉。
都一夜了,寒深的电话都打不通?
他究竟在做什么?
真的有这么忙吗?
忙到她出事了,都不知道?
封行朗看她这个样子,抬手,轻轻的将她的身子护在怀里,柔声说,“别哭了,不会再有事了。”
他这么一说,纪心柔却像是开闸的洪水,眼泪愈流愈凶,她紧紧的抓着他胸前的衣裳,天知道她昨晚有多绝望。
她真的好怕如果自己被那醉汉得逞了该怎么办。
而那时她多希望寒深能来救她。
可为什么没有,为什么没有?
直到纪心柔哭着哭着又睡着,封行朗叹息一声,替她重新掖了掖被子。
纪心柔再醒来是两小时后。
是因为听到咔哒的开门声。
她以为是时寒深,立即从睡梦中睁开眼。
可入目看到的是提着早餐的墨樱。
“纪监制,你醒了。”墨樱将早餐放在床柜,说,“我买了粥还有一些虾饺,你吃点吧。”
纪心柔摇摇头,“我吃不下。”
“吃不下也要吃一点。”
封行朗说着不由分说,拿起粥,舀了一勺到她的嘴边。
纪心柔只能张开口。
墨樱蹙眉,环视一圈,“时总还没来吗?”
纪心柔喝粥的唇一下子抿住。
封行朗温润的面庞也冷意再现,“我给时总打了至少十通电话他都没回,之前也发了短信说纪监制在医院,他也没有任何回音。”
纪心柔嘴角强扯了一个笑容,“可能寒深太忙了吧,没关系,反正我已经没事了。”
墨樱皱轻眉,遇到这种事,怎么可以男朋友不闻不问?
就算真的很忙,可会忙到手机都不看吗?
墨樱觉得时寒深简直不配当人男朋友。
正这么想着,咔哒,病房门被打开。
时寒深一身黑色西装走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