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的眸一下如烈焰灼烧。
那血液带起的热度,也一下迸射得更猛。
林初婳看着他眸底压抑却明显压抑不住的火团。
嗯,自然是想睡的。
可是,不敢。
唇角又是翘了下,林初婳指尖顺着他的喉结,来到他的锁骨。
他昨晚喝醉,明显忘了洗澡。
身上还是白天的黑色衬衫,纽扣都松了好几颗,露出精致的锁骨和半片肌理分明的胸膛。
那胸膛上的枪伤疤痕也半隐半露。
对了,他其实还是自己的救命恩人。
白鹭山,她溺水,他救了她,然后中弹又在啼莲山被云嫣救。
往事如烟,她和他竟然机缘巧合又走在了一起。
算是缘分吗。
林初婳指尖又解了一颗他的衬衫扣,看着那完全露出的枪伤疤痕,琢磨着要不要把这事告诉他?
男人的手紧紧地扣住她作乱的手,“林初婳。”
林初婳抬眸,对上他猩红但依旧在压抑的黑瞳,“别玩了。”
这究竟是听没听进她刚刚的话?
林初婳翻了个白眼,“君之穆,机会就一次,不睡,今年可能也没第二次气氛能有这般好,下次,你就等明年吧。”
“……”
到嘴的肉,究竟是吃呢,还是不吃呢。
大总裁的眉头紧紧的蹙起。
林初婳打了个哈欠,“不睡算了。”
要起身,手腕却被一扣。
林初婳扭头,男人深黑的眸如漩涡如洪水,最后化成猛兽,将她猛地一拉。
天旋地转,斗转星移。
男人雄健的身躯苏醒。
一下从病猫变成雄狮,将她压在身下,紧紧笼罩。
粗粝的呼吸喷洒在林初婳的脸。
她看着他每一根毛孔都开始迸发张力的俊颜。
那里面的侵略性和掠夺性,令人心惊。
所以男人终究是男人呵。
林初婳看着他压下来的唇,在要亲到她前,伸出手指,抵住。
男人凶猛欲冲的脸,一下子黑了。
那墨色沉沉,犹如要掀起巨浪的海面,乌压压、黑彻彻。
想爆发却又不能爆发。
只能似控诉又似填膺地剜着她。
林初婳被他的表情逗笑了。
她藕臂圈上他的脖颈,“抱我去浴室,浑身酒味,先洗干净。”
可见的,那双黑瞳,再次灼烧起来。
若压抑了许久的活火山,自那龟裂的黑岩底下,漫出一层又一层炙热的红色岩浆。
男人一把抱起她。
浴室的温度节节升高。
连热水,都似没有体表的温度高。
粗重的喘息。
氤氲的水雾。
以及那随着热度迸溅的水花。
林初婳觉得,自己再这样下去,要被热气闷死了。
气息,紊乱短促,她推了推他,“君之穆,去外面……”
君之穆黑瞳深深,盯着她酡红的脸,一边再次覆上她的唇,一边直接托起她,朝外走。
床随着两人的重量再次沉下。
林初婳觉得自己若一叶扁舟载浮载沉。
只是在即将踩上云端的那一刻,铃铃铃——手机铃响了。
突兀、急促,吓着人一跳。
男人哪能停。
就像没听到。
但这是林初婳的手机,她的手机,除了熟人,没有人会打的。
“君之穆,你停一下。”
林初婳拧着眉,推着他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