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犇,就是那个经常跟在洛长安一同出差办事。
一直叫他老大老大,说话做事没个正形的魁梧汉子。
“发生什么事了?”我问。
洛长安没有立马回答我的问题,而是转过头反问我道。
“你有没有见过一种病,会让人浑身结冰,昏睡不醒?”
被洛长安这么一问,我脑海中顿时闪过无数怪病。
但他说这种,说实话,我还真没听过。
我微微摇头,旋即问道。
“你确定他浑身结冰,但是人还活着?”
“局长是这么跟我说的。”
洛长安这才将手机递了过来,上面是施不得发给他的照片。
一个宽阔的敞篷房屋里,地上躺着很多被毛毯严严实实包裹在其中的人。
可包裹在毛毯里的人全身上下却都结上了一层薄薄的冰,有的人甚至还是睁着眼睛的。
“这是集体落冰窟窿里了吧?”
我有些疑惑。
而且如果人真的全身结冰,那是不可能继续存活的。
类似国外的某些报道里在极地附近发现了被冻在冰川里的人,解冻后又复活过来的事。
我只能说报道的真实性有待商榷。
人的身体组织和器官是不可能在结冰的情况下继续运转的。
倒是有一些动物可以,身体结冰进入假死状态,暖和的时候再度‘复活’。
然而洛长安接下来的一句话却是让我直接当场愣住。
“不是接触到水那种结冰,冰是从他们身体里长出来的。”
“这怎么可能?!”我惊讶道。
洛长安也是满面愁容。
“情况就是这样,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去看看?”
我伸了一个懒腰,不由撇撇嘴道。
“看来我真的是天生的劳碌命,真是一刻都停不下来。”
李犇并不是第一个得这种怪病的人,他也是在回老家相亲时被传染的。
虽然从照片里怎么看都不像是一种病。
但从洛长安那边得到的消息来看,这确实是某种未知的怪病。
一种能让人身体结冰的怪病。
我们并没有着急出发去李犇那边,虽然李犇以及那些得病的人都被封在冰里。
但从洛长安得到的消息来看,他们的生命体征还算正常。
加上低温降低了消耗,虽然不能进食,身体里储存的能量也能撑上一段时间。
我们按照先前的计划先去了龚老家里。
见到我们回来,龚老连忙询问情况调查的怎么样了。
在得知蜃气已经彻底断了来源后,龚老前辈也是长舒了一口气。
“我要出去,你别拦我!”
正当我们与龚老前辈谈及商量怎么处理幻梦夜总会用蜃气害人一事时。
被锁在屋里的龚明朗对着房门又砸又踹。
龚老揉了揉脑袋,不住的摇头叹息,也是感觉一阵头疼。
可怜他九十多岁的人了,还要又当妈又当爹的。
“真是造孽啊,想我当年上阵杀敌也是为了保家卫国,怎么就落得这么一个下场?”
龚老叹息连连,楼上的龚明朗却依旧是打砸不停,吵得家里都快翻天了。
“龚老,其实你可以…”
我实在是有些不忍这个为国家拼过命的老前辈继续叹息下去。
便凑到他的耳边小声低语了几句,给他说了说了几句我的建议。
龚老的神色顿时凌厉了起来,眉宇间带着杀气。
似乎又回到了当年上战场杀敌的岁月。
“你说得对,这些年确实是我太惯着他了。”
龚老将腰间的七匹狼卸了下来,杀气腾腾的走上楼。
打开龚明朗的门,随后猛的关上。
不一会儿屋里就传来了皮带啪啪的抽打声和龚明朗求饶的惨叫声。
“爷爷我错了!我再也不敢了!”
“你不要再打了!我真的不敢了!”
楼下的我和洛长安都是听得心惊肉跳。
暗叹一声这龚老不愧是上过战场杀过敌的老前辈,这抽起人来也是毫不含糊。
过了十几分钟,楼上的声音才逐渐小了,龚老面带笑意的走了出来,神清气爽。
龚明朗毕竟还年轻,若能知错改过,也依旧为时不晚。
幻梦夜总会也在之后被749找了一个借口查封。
在里面又搜出了几百面封存有蜃气的镜子。
这些镜子想必都是出自汤广之手。
镜子被749局的人通通没收,由他们亲自保管。
至于之前调查幻梦夜总会那些莫名其妙死亡的侦探。
实际上都是被封立文的弟弟封荣玉用蜃气害死的。
说白了就是不想让这些人查出真相从而断了他哥哥封立文的财路。
这些事都在封立文被抓后一一供述。
至于如何让他说出实话,如果是我审问的话可以用真言咒。
但这次负责审问的是749局的人,具体他们用了什么方法,我也是不得而知。
事情彻底解决,我也拿到了应得的报酬。
本来打算将小白给接回来。
但我接下来又准备和洛长安去一趟李犇的老家。
加上那边情况未明,也只能再让小白在赵老爷子那边待上一段时间。
赵老爷子对小白也是喜欢得不行,自然满口答应。
这倒是搞得我有些不好意思。
自己的狗黑炭经常都是费师兄在喂养。
孩子也扔给别人带。
虽然确切来说小白也不是我的孩子就是了。
现在我们正在赵老爷子的别墅外,小白和赵老爷子就站在我们对面。
这小丫头见我回来,一直粘着我不放,着实把我累得够呛。
“走吧,这也不怪你,能者多劳,你这一身本领就不是用来带娃的。”
洛长安在车旁调笑道。
“放心吧,我虽然年纪大了,照顾孩子还是很擅长的。”
赵老爷子也朝我笑道。
我点点头,看了小白一眼,这小丫头正好也在看我。
“要听赵爷爷的话。”
我叮嘱了一句,小白似是听明白了,点点头。
两人在门口一直目送着我们远去。
李犇的老家在川蜀一带的雪山脚下。
这座雪山名叫银龙雪山,山顶终年积雪,如一条银龙跨卧于此,故而得名。
刚过中秋没多久,虽有一场秋雨一场凉之说。
加上李犇老家所在的银龙镇本就靠近雪山,气温有些低本也实属正常。
但这银龙镇的气温却不是一般的低,说是腊月寒冬也不为过。
最奇怪的是这气温在进银龙镇后才骤降。
镇内与镇外仅仅一线之隔却恍若两个世界。